田苗苗從噩夢中被驚醒,急忙起床下樓,把門打開。
只見郝明明一個箭步沖上前來︰「好你個賤人,竟敢偷人,還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打在田苗苗的臉上。
立時,田苗苗的臉火辣辣的,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倒在地上。還沒等她醒過悶來,郝明明身後,有走來兩個老人,竟然是干爸干媽。
田苗苗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剛想開口說話,干媽卻先開了口。
「苗苗,你怎麼能這樣,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就逼著跟明明離了婚。前兩天我和你爸來到這里,還一直埋怨明明,不該跟你分手,你爸還打了明明,以為是他的錯。可現在我們才明白,原來是你先有了野男人,逼著明明跟你離了婚,你怎麼能這樣啊!這麼多年來,我們家對你怎樣,把你捧在手里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不管明明和你怎樣,我們都向著你。可你,就是不肯生孩子,原來,你早就有了外心,想月兌離我們郝家。世上還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嗎?」
田苗苗一听,急了,哭著辯解說︰「媽,不是這麼回事,你別听別人胡說,不是那樣的……」
「行啦行啦,你就別喊什麼冤枉充好人啦,我們都知道啦!咱們那個老鄉韓大木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們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都跟人家抱在一起了,還好意思狡辯個啥。你想找人我們不擋,可你得說明白了,憑什麼你先有了野男人卻讓我背黑鍋,把我攆出了家,白白地給了你這個彩票店?這太便宜你啦!田苗苗,你現在必須再給我拿出十萬元錢,補償我的損失。否則,我就把這個彩票店給你砸了,讓你開不成。」
「明明哥,你別這樣好嗎?你不能听韓大木那個畜生胡說八道。他是因為欺負我不成,就打擊報復才這樣無中生有瞎說的,你們不能相信他的話呀!」田苗苗無力地辯解著。事情突然間的變化,真讓她措手不及,有理說不清。委屈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出來。
「都干出這樣不要臉的事了,還好意思說人家欺負你。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人家韓大木是看不下去你這樣做,才好心好意勸你的,你還找人威脅他,現在還說人家不是好人。你還真有臉說!」
郝明明根本就不想听田苗苗的話。這幾天,他在爸爸媽媽面前簡直抬不起頭來。當兩個老人知道了他和田苗苗早就離婚了,就認為又是你郝明明辜負了田苗苗,還挨了爸爸的一個嘴巴,非得讓他跟程媛媛分手,把田苗苗接回來,否則,就不認他這個兒子。正無法辯解無法交代之時,接到了韓大木的電話,一下子讓他找到了借口,就把一切都推到了田苗苗的身上。兩個老人一听,也就信以為真,覺得田苗苗做得太過分了,一大早就帶著郝明明來找田苗苗,讓田苗苗給他們一個說法。
「爸,媽,你們要相信我,好嗎?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那個韓大木他不是好人,他想欺負我,我不干,他就報復我。我絕對沒有干對不起你們的事!」
田苗苗眼淚汪汪地看著兩個老人。他們那充滿責備、怨憤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她的心上。她是那麼愛他們,打心眼里感激他們的養育之情,即使他們再不理解她,她也不會怪他們。可她真的希望他們能相信她的話,知道事情的真相,別讓誤解疏遠了她和他們之間的感情。她甚至想跪下給他們磕頭,請求他們能夠相信她,理解她。
「苗苗,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怎麼能讓我和你爸相信你?以前,是明明對不住你,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可我們也沒虧待你吧?從小到大,我們是怎麼待你的,你忘了嗎?本來,你們到蘇州來,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可沒想到,你竟會這樣,你還讓我們相信你,你說,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啊!」
明明媽越說越激動,最後,都老淚縱橫了。
田苗苗听著听著,她的心再也受不了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爸,媽,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可你們要相信我,相信你們的女兒不會欺騙你們的,也不會干對不起你們的事。明明哥,你是我的哥哥,你可要跟爸媽說實話,我沒有做對不起爸媽的事,是嗎?你不能听那個韓大木的話,他是在報復我。爸,媽,你們想想,苗苗什麼時候做對不起你們的事啦?就是當初明明哥那樣對我,我都無怨無悔地跟了他,原諒了他,到了蘇州,我們過得好好的,我怎麼會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呢?爸,媽,你們就相信我吧……嗚……」
田苗苗心如刀絞,誰都可以誤解她,可以不屑她,可干爸干媽不行,從小到大,他們應該知道她懂得她,應該相信她。她絕不願傷害他們。
可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干爸干媽遠離他們,一時半會怎麼能了解其中的原委。再說,郝明明為了推月兌自己的責任,又怎麼肯把實情告訴給父母呢!
「田苗苗,你不用花言巧語了,更別想用眼淚打動我們,那都沒用。你要是想把這事輕輕地放下,你就痛痛快快地把十萬塊錢拿來給我,我就不追究了。」
郝明明死活盯住了十萬塊錢。他才不管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錢才是最重要的。這是程媛媛昨天晚上千叮嚀萬囑咐他的,不趁此機會敲她田苗苗一下,太便宜她了。
明明爸看在眼里,心里直疑惑,可又沒辦法說服自己,見郝明明就是叼著田苗苗的十萬元錢不放,覺得有些蹊蹺。
「明明,你就知道錢。苗苗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冤枉苗苗?」
「什麼?你還是我親爸不?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懷疑我?這個彩票店都是我開的,當初她要跟我分手,要了這個彩票店,我可二話都沒說,就給她了。誰知道她竟然做出了那樣不要臉的事,還不允許我跟她提錢的事,你可別太偏心了吧!」
郝明明在程媛媛的燻陶下,越發變得沒臉沒皮貪得無厭了。
听信了郝明明的話,干爸干媽不再說話了,都只冷冷地看著眼前不停抽泣抹淚的田苗苗。
郝明明見田苗苗還是不肯拿出錢來,就動手砸起店里的東西來。明明爸明明媽想阻攔,郝明明對他們說︰「這店本來就是他的,想當初是看她一個人可憐,就給了她,沒想到她就干出了這樣的事,讓他戴了綠帽子,她必須得補償他的損失。」
正在店里一片混亂之時,兩個騎著摩托巡邏的協警發現了彩票店里的異常,在門前停下車,進了店里,制止了郝明明行為。
「停下停下,有什麼事不好說的,要砸店。這可是違法行為。你們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砸她的店?要不,你們到派出所去說說,好嗎?」
看見協警來了,郝明明心里虛了,放下了手里正舉起來砸向售票機的椅子。
田苗苗一看,趕緊上前對兩個協警說︰「這是我爸我媽,他是我哥哥。是因為誤會,我哥哥脾氣不太好,你們別見怪。沒事的,就不麻煩你們了。」
兩個協警一听田苗苗這樣說,就環視了一下店里的幾個人說︰「有事好好說,不要砸東西嘛!一家人,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什麼誤會,解釋解釋不就完了嘛!行了行了,別再鬧了,讓人看見,我們可就不得不管了。」
說著,兩個協警就出了店門,騎上摩托走了。
看見協警走了,郝明明又死神惡煞般地發作起來。
「田苗苗,你拿錢不?」
田苗苗看了看干爸干媽,見他們無動于衷。再看看無賴般的郝明明,狠了狠心說道︰「好吧,我就給你十萬塊錢。可你听好了,拿這錢的時候,你的良心是不是安穩得了。」
田苗苗「 」地跑上樓,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卡,又「 」地跑下樓來,把那張卡遞給郝明明。
郝明明剛想伸手接過來,明明媽卻冷不防把那張卡搶過來。
「慢著,這卡得給我。你郝明明要是騙了我們當父母的,這錢還得還給苗苗。你不能拿這錢。」
明明媽說完,轉身就出了店門。明明爸也緊跟著出去了。
「你……」郝明明沖著田苗苗想說什麼,一見媽媽和爸爸拿著卡走了,又閉上了口,趕緊追了出去。
田苗苗只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談悅悅也接到了韓大木的電話,被告知發生在彩票店里的擁抱事件。
談悅悅認識這個韓大木,他是她頂頭上司的朋友,曾和上司一起去過他的酒店。這個韓大木給她的印象很色,對女性格外的敏感好奇,見到漂亮的女性,就會非常興奮,神不守舍,話也格外地多。
談悅悅听完了韓大木的描述,腦子里「轟」地一聲,霎時空茫茫一片。她不敢想象,她的冷飛竟會是這樣的人。談悅悅從來沒有懷疑過冷飛的為人,在跟他相處這麼長的時間里,他在她的心里一直是那麼的坦誠、勤奮、上進,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當然,在與她的相愛過程中,他是那麼的傾心和專注,這讓她感到很快樂很滿足,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足夠她守護一輩子了。可韓大木的一個電話,讓她完全失去了自信,一種強烈的失望感沖撞著她的內心,她必須當面問清楚,為什麼她一心追求的男人怎麼會和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搞在一起,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談悅悅接完電話,就瘋了一樣大叫一聲,不管她的父母怎樣問她,她都是在不停地說著︰「不會的。他絕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後來,她不顧父母的阻攔,氣急敗壞地沖出家門,把車開到了最高速度,奔向冷飛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