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苗和冷飛正在愁眉難展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然有敲門聲,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苗苗,開門呀!苗苗,你在嗎?」
田苗苗一听,這不是來福哥嘛!她趕緊開了門,一見多日不見的來福哥,不免眼里一熱,淚落紛紛。
「苗苗,你這是怎麼啦?大白天的,你不開門營業,竟然關上門……」他看了看面前站著的冷飛,「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田苗苗看來福哥懷疑地看著冷飛,知道他有些誤會了,就趕緊對田來福說︰「來福哥,他是冷飛,是我的一個朋友。來福哥,郝明明他今天又來這里鬧,逼我再給他十萬塊錢,不然的話,就讓我關門停業。我和冷飛商量,該怎麼辦。」
「什麼,郝明明也太過份了吧?上次你不是給了他們十萬元了嗎?怎麼又來要了啊?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這不行,這是看我們老田家沒人欺負人嗎?苗苗,別怕,這回咱們絕不能再軟弱下去了。上次我就想去和他們理論理論,你死活就是不讓我去,這回,我可不听你的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說完,他不顧田苗苗的攔阻,上了車,就直奔虎丘而去。
田來福來到郝明明的彩票店,看他正在櫃台後面打彩票。他大聲說道︰「郝明明,你小子也太不是人了,你怎麼能下得了手欺負苗苗,你還有點人味不?」
郝明明一看是田來福,心里就有些發慌。要說別人不太清楚他和田苗苗的是非曲折,可這田來福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當初就是因為他們受到了田來福的關照,才在蘇州站住了腳。可以說,沒有田來福,就可能沒有他郝明明的今天。現在,田來福氣沖沖地來這里找他,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他去田苗苗那里要錢的事。
「來福哥,是你啊!快坐快坐!」他一邊熱情地讓著田來福,一邊趕緊倒茶給田來福。
「郝明明,你用不著假惺惺,我問你,你為什麼朝田苗苗要十萬塊錢?你安的什麼心?」
「來福哥,你別來氣嘛!你听我說,好不好?」
「好,我就听你說,看你還能把事情說出花來咋的。」
「來福哥,我朝苗苗要十萬塊錢,那是有原因的。你是知道的,當初那個彩票店可是我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用我的名字開的,那本錢,也是我買彩票賺來的。啊,現在她田苗苗跟我離婚了,她還用我的名字,讓我擔著風險,她就不該給我擔風險的錢嗎?」
「什麼?郝明明啊郝明明,你真不是男人啊!紅口白牙的,你也說得出來?當初是你先在外面有了人,辜負了人家田苗苗,又是你,覺得對不住人家田苗苗,自己主動地把那店讓給人家田苗苗的,還有,你們全家到人家那里去鬧,人家田苗苗已經給了你十萬元錢,可你還不放過苗苗,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們怎麼就能把不是說成理,給臉不要臉啊!」
田來福氣得指著郝明明的鼻子數落著。
店里店外圍了好多的人看熱鬧。正好郝明明的媽媽下樓買菜,發現店里怎麼圍了這麼多的人呢,就趕緊過來看看。田來福說的話讓她全听見了,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冤枉了閨女苗苗。她的心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郝明明媽分開眾人,進了店里,問郝明明︰「明明,你來福哥說的可都是真的?」
「這……這……」郝明明不知怎麼說好了。
「郝明明,你如果還是個男人,你就跟你自己的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讓人家田苗苗背黑鍋,你的良心虧不虧呀!」
「明明,你快說呀,你來福哥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冤枉沒冤枉你妹子?你是不是又去你妹子那里要錢去啦?你要是再給我說謊,我可不依你。」明明媽催促這郝明明。
「媽……是,是我,是我對不起苗苗的……我給你說的,都是……都是騙你的。」郝明明看看已經瞞不住媽媽了,就只好承認了。
「你……」明明媽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站在旁邊的田來福趕緊上前扶住她。
「來福啊,我今天才知道苗苗是冤枉的,是我這個媽沒當好啊!快,來福,你快帶我去看我那個苦命的閨女去,我不能再讓她受委屈啦!」她回身又指著郝明明罵道︰「你這個喪良心的,你讓苗苗受了多大的屈辱啊,人家都原諒了你,可你,竟這樣對你的妹妹,你呀,你不是我兒子!你這個孽子!」說著,她跟來福上了車,來找閨女苗苗。
看見苗苗,明明媽心里一陣熱,眼淚唰唰地就流下來了。
「苗苗啊,我的好閨女呀,媽媽對不起你呀!」
田苗苗一看怎麼媽媽來了,趕緊上前扶住她︰「媽,你啥時候來蘇州的?」
「還不是你明明哥那個孽種,說那個妖精身子大了,行動不方便,非得讓我來給伺候伺候。剛才你來福哥去他那兒,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冤枉了你,還把媽蒙在了鼓里,跟著他一起欺負你。苗苗,媽媽對不住你啊……」說著說著,明明媽不禁老淚眾橫,拉著苗苗的手不放,那顆慈愛的心啊,疼得好難受。
「媽,看你說哪去了,我跟你和明明哥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那些理呀怪呀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提那些干啥!」
「不,苗苗,你不能再任著你明明哥的性子來啦!當初媽拿的那十萬塊錢的確沒有給你明明哥,我怕他給胡花嘍。」她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存折來。「錢都存在這里,媽今天還給你。你哥朝你要的十萬元錢,你也不能給。你要是給他,就是在打媽的臉。苗苗,你是媽的好閨女,從今以後,媽只認你這個閨女。好了,媽這就回去,不再蘇州待下去了,媽不想再看到那個孽種。你要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來福,麻煩你把我送回去,再把我送到車站。」老人說完,抱了一下閨女,就含著淚出了門。
「媽,你別走啊,這錢你收回去,這是我給你的養老錢,你拿去吧!」苗苗在後面追上去。
「苗苗,你听媽的話,回屋去。今後,你明明哥要是再來鬧,你別搭理他。他要是來混的,你就給我打電話。」
老太太毅然絕然地說著,上了來福的車,就走了。
苗苗站在路邊上,捂著嘴,流著淚,泣不成聲︰「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