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從江河上傳至青陽鎮沿岸,幾乎在同時,人們的神經繃緊到極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隨著兩道身影出現在人們視線內,人們才齊齊松了一口氣,那是徐雲和蕭玉。
片刻,兩人落到江岸,方才駐留在岸邊觀望的眾人,便是紛紛上前問候,大肆夸贊徐雲何等何等英明神武,各種諂媚奉承之言不絕入耳。
對于這種事情,徐雲見怪不怪,與蕭玉二人重新回到臨江閣。
豈不知,這一段被眾人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在整個青陽鎮傳開了,而徐雲和蕭玉兩人也在因此被編成了一段佳話。
「青年俊秀」「紅粉佳人」「郎才女貌」等等贊語如雪花柳絮,在臨江閣為人津津樂道的掛在嘴邊,不計其數的文人墨客上前敬酒送上祝福,就連陳蘭和陳琳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二人,神色中微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始作俑者的徐雲和蕭玉,雖然表現的極為平靜,並沒有將眾人之言放在心上,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蕭姑娘你不要介意那些閑言蜚語。」徐雲暗中傳音解釋道。
「他們不知道事情,胡亂猜測,純粹是娛人娛己而已,我怎麼會放在心上。」蕭玉聳聳肩,不以為意的傳音道。
「不管怎麼說,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今後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們。」徐雲舉起手中的酒籌,朝著同桌的蕭玉、陳蘭等人笑道。
「嗯!這話我可記住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忘了。」蕭玉與陳蘭兩姐妹對視一笑,隨後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原本徐雲等人是極有興致繼續喝酒觀賞江中之景,不過,臨江閣的文人才子太過盛情,接二連三前來和徐雲討教文學,無奈之下,他只能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此次前來青陽鎮也有段日子了,大概明天我就會離開了,徐公子你可要來送我呀。」臨別之際,蕭玉巧笑靨兮的說道。
「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不如在這里多玩幾天,我可還想多听听你做的好詩呢。」徐雲聞言一怔,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搖搖頭,蕭玉無奈苦笑著,「出來一段時間了,若不早些回去,娘親又要對我一頓數落了。如果你想听詩詞的話,以後有機會可以到我宣武門,一定讓你大飽眼福。」
「真的嗎?這可是求之不得。」
徐雲自然開心不已,遂即眾人又聊了幾句,便依依不舍的分別。歸去的途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內心暖融融的,而蕭玉的文靜嬌美模樣,更是來來回回的回蕩在他腦海中,不多時,便于另一個可愛絕美的模樣交匯在一處。
「哎,徐雲啊徐雲,你可真是一個花心之人,明明喜歡一個女子,卻偏偏還會對另一個女子動心。」
苦澀的猛然搖頭,將諸多雜念拋諸腦後,大步狂奔朝著家中趕去,不過一會兒,便回到徐府。
如今的徐府可謂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丹藥生意越來越火爆,連以往深居閨中的幾位堂嫂都去了店鋪搭理,而就連府里的丫鬟下人,也是每天不得空閑,忙著招待從各地趕來與徐家合作的商客。
全府上下,最閑的人怕是只有徐雲,但沒有人會說什麼,且還會對他敬若神明。徐家人都知道,如果沒有現在的小少爺,徐家也不可能有如今這種氣象,可謂是對他呵護有加,當成最珍貴的寶貝照看,含在嘴里怕化了。
「听說了沒有,今天又來了三個大家族的媒人上門提親,其中還有青虹城的楊家,哈哈,瞧瞧咱們少爺多麼搶手。」
「可不是嗎,咱少爺那是少年奇才,不但修為高而且還懂得煉丹,僅此兩條就不知引起多少大家族眼熱,而且少爺生的俊美,隨了他那位天仙般的親娘,平日里不知讓多少懷春少女日思夜想。」
「噓!你不要命啦!那個女人可是為大老爺不容的,嚴令當年那些老人封口,不許再提起那個女人。否則,就連死都沒讓她進入徐家祖祠。」
「對對對!我這多嘴的毛病又犯了,呵呵,還好附近沒什麼人,否則我們兩個老家伙要被趕出家門了。」
就在徐雲路過後院的一個橫廊時,耳中听到兩個掃地老人的小聲交流,也因徐雲身為武者,步伐輕盈無聲,他們以為後院只有兩人,才敢不忌諱的說起話來。要知道,在後院安靜之地,下人是不可以隨意說話的,除了听到主人叫喚才可。
「他們口中說的那個讓爺爺不容的女人,難道是我的親生母親。」徐雲大為動容,對于自己的生母,一直以來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听父親徐霸天說,似乎在生下徐雲的時候便難產而死。
「這兩個老者看來是很早就待在徐家的老人,看來所言非虛,也好,我上去問個明白。」滿含著對親生母親的深深思念,徐雲幾步來到兩位老僕身邊。
「少爺!」
兩個老僕看見徐雲,急忙放下手中的掃把,拍了拍手準備躬身問禮,不過被徐雲兩手拉住。
「你們也一把年紀了,禮節就不必了。對了,剛才我听到你們提起我的母親,你們能告訴我一些關于她的事情嗎?長這麼大,除了知道她是難產猝死,我身為兒子還不知道她生前的一些東西。」徐雲道。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還請少爺饒命啊!我一事老糊涂,才提起夫人……」殊不知,徐雲一語落下,被听成拐著彎責難的意思,于是一個老僕趕緊跪倒地上求饒。
「起來吧!我沒有怪責你的意思,而是听了你的話,突然想起了我的母親呢。你剛才說我很像她,到底哪里像?」徐雲將兩個老者拉到旁邊的石椅胖坐下,順道吩咐幾個小婢送來水果點心,打算要刨根問底。
無奈之下,兩個老僕受寵若驚,娓娓道出了當年徐雲母親嫁入徐府的事情。
原來,徐雲和大哥徐凌、二姐徐盈並非一母所生,後兩者是大夫人周氏所生,前者是二夫人聶小倩所生,只是後來徐家發生了一場變故,二夫人殺了大夫人,引得大老爺,也就是徐雲的爺爺徐孟勃然大怒,將二夫人囚禁起來準備用家刑處死。
可當時聶小倩已經有孕在身,所以家刑沒有立即執行,待生下徐雲後,才被大老爺處死。此後,徐家也不存在二夫人這個人,被除名了,全家上下被封口,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怎麼可能……母親她怎麼會殺人呢,她為什麼要殺人!大哥和我二姐知道這些嗎?」徐雲有些傷心難過,兩位老僕為人誠懇,絕不敢編出假話欺騙他。那如此說,他的親生母親,的確是大錯特錯死有應得。
「當年大少爺和二小姐也還年幼,且被帶回大夫人的娘家度暑,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事後被老爺用幾個理由便搪塞過去,而你被說成是大夫人所生,大夫人因難產而死,以此便不會有人懷疑了。」老僕嘆了口氣。
「其實,二夫人當年是被在外游歷的老爺帶回家中的,似乎她還是一個失憶的人,不太喜歡和眾人呆在一起,平日總是獨自在後院發呆。也為此,讓大夫人不喜……」
揮揮手示意兩個老僕退下,徐雲甚是落寞,心中忍不住為自己的生母感到憐憫,而即便她曾經犯了錯,但他依舊異常的思念,母子之情血濃于水,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斬斷的。
「雲兒,你很想念你的母親,我何嘗不是。」
驀地,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