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男坐在自己前兩年偷來的一輛六成新的小奧拓的駕駛室里,捏了捏牛皮紙信封的厚度。
「呸!」在自己手指尖吐了一口涂抹。把那疊鈔票從信封里掏出來。
整整齊齊的一小疊嶄新的鈔票,用銀行特殊的包扎手法結結實實的捆扎在一起,看樣子是一萬塊。尖嘴男並不死心,噴著吐沫星子一張一張的數清楚了,恰恰正是一百張大紅票。
想了想,抽出四十張來塞進自己兜里,把余下的六千塊放回信封里面。
「六千塊應該夠了吧?你六我四,我不是很貪婪的人。」
做完了截留回扣的事兒,尖嘴男這才放寬了心,駕著車一溜煙的直奔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轉了兩個彎道,八層樓高的醫學院附院的小白樓已經是遙遙在望。
快到了,尖嘴男開始緩慢的減速。
附院門診樓的樓下停車位里,停著一輛大紅色的tt。在一片灰色白色的車輛中間,顯得是那麼的耀眼奪目。
再看看自己的車,六成新的奧拓,還是偷來的,尖嘴男便一陣心里不平衡。我也很努力的生活,我也很努力的偷東西,怎麼這日子就混的這麼不如人意呢?
草,扔了這一輛奧拓,偷了那輛tt來!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盜竊水平也就停留在奧拓階段,偶爾偷幾輛自行車不會被發現——還得要必須是國人的。上一次偷了一個倭人的自行車,那幫警察瘋了似地滿世界的找自己,兩天的時間便鬧得滿城風雨。沒辦法,乖乖的給人送了回去。
從那次以後,偷自行車這個生意就多了一條行規,只偷國人的,偷國人的沒人管。
就自己這個偷自行車的水準,偷一輛奧拓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tt?想都不要想。
好幾十萬的車,人家的防盜措施能簡單的了?
正在車里面獨自一個人yy著,猛然間見到那輛大紅的tt車門打開,從里面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人的年紀比自己還小一些,怎麼人家就混成了成功人士?
那個女的,身材修長,僅僅從側面看,便已經是一個很美女的美女了。
那個男的……等等,那個男的怎麼那麼像是蕭雨這廝的樣子?
欠揍的腳步,欠揍的穿著,欠揍的臉,臉上還掛著欠揍的笑。
「吱——」
尖嘴男只顧著留意眼前的蕭雨了,沒注意身邊經過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老大爺,差一點撞到人家,急忙打了一把方向盤,一腳剎車。
還好車子的制動系統比較靈便,奧拓在一聲尖銳的摩擦聲中,堪堪避開那個老大爺,從他的身子一側開了過去。
老大爺扶著車把一陣亂晃,啪嘰一聲摔倒在地。
「哎呦喂,撞了人了。小伙子,你會開車不?」
「怎麼不會?」尖嘴男連車都沒下,直接罵道︰「你個死老頭子走路不看道,撞死你也活該!我他媽可是有駕駛本的,花了我兩百多塊買來的呢。你趕緊躲躲,手腳靈便一些。」
大爺一听,好嘛,原來是個買了個駕駛本的二愣子。
「就你這把車開瘋了的速度,別說我一個老頭子了,就算小伙子也擺月兌不了啊!」老大爺手掌拄著地上勉強站了起來,滿臉郁悶的說道。
虧得不是撞到,是自己摔的。這一下如果撞實在了,自己這把老骨頭還不散了架!
「小伙子也躲不了?」尖嘴男自語了一句,很快便想到,那蕭雨雖然打架的本事不錯。可惜的是人的身體再怎麼壯碩,也一定不是鐵皮車輛的對手。
草!老大不管,今兒自己給兄弟報仇!
尖嘴男打方向盤,掛檔,油門,幾乎是一氣呵成,奧拓車幾乎如同離開了彈弓的玻璃球一般,連滾帶爬的想著蕭雨的方向沖了過去。
距離,不足三百米。
幾乎就是一腳油門的時間。
——
——
李令月根本上還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女人。同樣是醫務工作者的她,知道醫生這個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听到蕭雨接了電話,李令月便駕著車送他回到附院。
更何況,李令月也知道這個豐胸出了差錯的病人是院方的一次失誤造成的。
蕭雨去模人家的咪咪,實際上還是幫了院方的不小的忙。
這麼明顯的悖論,竟然在醫生身上得到了實現。
「我不去了。」站在門診大樓外面的空地上,李令月聲音冰冷的說道。
我可以送你來,但不表示我願意見到你模別的女人的咪咪。
「我會迷路的。」蕭雨有過在高層建築上轉暈了找不到出路口的經歷。可以說是一個標準的路痴。
「鼻子下面是什麼?」李令月忽然問道。
「嘴。」
「嘴是干什麼用的?」
「吃。」蕭雨很肯定的說道。
你就知道吃!你個吃貨。——外加。
「自己去問路。」李令月說罷,不在理會這個只知道吃的蕭雨,拉開車門上車。
「……」
迎面走來一個小姑娘,看上去十來歲的樣子。
一蹦一跳的,嘴里唱著不知名的歌兒。
歡快的語調隨風飄蕩,馬尾辮在身後隨著跳動一甩一甩的。
蕭雨迎上前去,笑嘻嘻的問道︰「小妹妹,那個整形外科的病房怎麼走啊?」
小姑娘嚇得一哆嗦,滿臉警惕著看著面前忽然出現的這個大哥哥不像大哥哥,怪蜀黍不像怪蜀黍的男人,甜美的聲音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呀。什麼叫整形外科呢?是整的就行,零散的就不行嗎?」
「蕭雨!」
李令月大喝一聲,一摔車門,竄了下來。
以前只知道你是一個,沒想到你不但是,簡直是色魔。這麼點的小姑娘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人麼你?!
那麼多來來去去的醫護人員病人家屬你不去問,偏偏在路上攔截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你不認得路,她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就認得麼?分明是居心叵測,有所企圖!
「啊?」蕭雨听見李令月招呼自己,連忙應道︰「你不是準備走了麼?」
「走?走也得先看到你沒有打什麼歪主意再走。」李令月想到,為了其他女性同胞的生命財產安全,還是自己把蕭雨送上樓去比較好。
「小心!」就在這時,只見蕭雨一個虎撲,向著李令月站立的方向撲了過來。
蕭雨撲上來之後,一把抱著李令月的腰,兩人滾倒在地。
「放開我,你個臭流氓!」李令月對準蕭雨的臉,一陣上抓下撓的連撲帶打。
「安靜一點,你個臭女人!」蕭雨怒了,怒氣值蹭蹭的往上漲。
不過蕭雨依然是不為所動,任憑李令月如何對自己抓撓,就算抓臉也顧不得了,死死的抱著李令月的腰,就地又是一個懶驢打滾。
兩人的肢體以一種滾麻花的姿勢不雅觀的糾結在一起,蕭雨的手臂抱著李令月的腰,雙腿也緊跟著盤了上去,使勁的固定住李令月不斷胡亂折騰的身體。
連續兩次懶驢打滾之後,蕭雨帶著李令月躲到了她那輛tt的後面,呼哧呼哧的喘了兩聲粗氣。
「吱!吱——」
一輛奧拓車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傳來,空氣中頓時彌散著一陣膠皮燃燒的氣味。
奧拓車徑直向著蕭雨和李令月的方向沖了過來。
蕭雨連忙躲避,身子向著李令月的方向一挺身,那奧拓車貼著蕭雨的身側,噌的一下竄了過去,堪堪沒有撞到兩人。
「你,你要做什麼?」李令月顯然還沒有從蕭雨的強行摟抱里面回過神來。蕭雨由于強行躬身,緊緊地貼在李令月的嬌軀上,差一點兩人就要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甚至,李令月已經感覺到了蕭雨那個長的像一個小瓶子一樣的小弟弟,就頂在自己的身體下側,那種溫熱的感覺,已經熱氣騰騰的傳了過來。
「臭流氓!」李令月剛剛罵了一句,只見那奧拓車一個急剎車之後,掛了倒檔,再次向二人撞了過來。
這一次,奧拓車顯然把握的角度更加的精準,與兩人身體之間的距離,明顯的貼的更近。
李令月原本已經準備把蕭雨從自己懷里一把推出去,這時候見到這車子撞了過來,登時反應過來,這不是意外,這是紅果果的謀殺!
剛剛蕭雨抱著自己連續打了兩個滾,明顯是因為他早已經覺察到了這輛奧拓車的舉動,帶著自己強行躲避的結果。
也許,蕭雨是一個比較有良心的,臭流氓。
想到這里,李令月不由自主的環抱住蕭雨的身體,兩條手臂緊緊的摟著蕭雨的後背,用盡了自己身體全部的力氣,恨不得把蕭雨融入進自己的身體一般——她知道,自己在里面,蕭雨在外面,即便是受傷,蕭雨被撞的機會遠比自己更大一些。只有兩個人抱得緊了,更緊一些,蕭雨才會逃月兌這場劫難。
蕭雨心中這個美呀,能被李令月這麼毫無保留的抱著,撞一下也值得了。
李令月側過頭去,避免自己的嘴唇和蕭雨撞個正著。
兩人臉貼著臉,第一次親密接觸。
「啵!」蕭雨忽然伸出舌頭,輕輕一下舌忝在了李令月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