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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現在是晚上八點左右。剛剛把甘甜甜連哄帶騙的哄的不哭了,破涕為笑了,蕭雨正準備一些齷齪心思的時候,白展計的電話來了。
下午才從白展計他們那里離開,這就又打過電話來。蕭雨恨恨的想到,如果沒有什麼正事兒的話,非把白展計這小子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回想起蕭雨和甘甜甜兩人之間關系的發展,每當到了關鍵時刻,不是白展計,就是五塊五塊的張小山冒出來搗亂。不過話又說回來,被張小山打斷的時候,百分之百的也是因為白展計的事情。
回到帝京以後,甚至現在已經到了帝京醫學院了,還是沒見過張小山,同樣竟然也沒有見到和白展計形影不離的巨ru小妹子程馮馮,也不是道兩人的關系親密到了什麼程度。不過據說一般都是戀愛關系轉到性關系,最後轉為沒關系。兩人從發展戀愛關系到第二步驟性關系,也不過用了一兩周的時間而已,難不成兩人已經飛速發展到沒關系的地步了?這次回來見了白展計以後,竟然沒有一次听他提起過原先的口頭禪「哦,程馮馮」。離開帝京的時候偶爾听到的那句「哦,唐嫣」竟然也沒有听到過,不知道這小子在做什麼打算。
心思稍微轉了一下,蕭雨的心神回到手機鈴聲上面,迅速的拿起來接听了,就听見那邊白展計著急紅眼的吼道︰「雨哥,雨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啊,出了大麻煩了。」
「你慢點說!」蕭雨站起身來踱了兩步,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難道是崔六他們的事情?」
「對呀!雨哥你真是當代諸葛亮,這都能猜得到!」白展計連連說道。
「你少拍我的馬屁,我不吃這一套。」蕭雨笑罵道︰「說,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忽然那邊的聲音變小了,白展計捂著話筒的聲音傳了過來︰「雨哥你說話方便不?」
蕭雨看了一眼依舊在翻查財務記錄的甘甜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方便不方便的也被你打斷啦!我要說不方便,難道你現在就掛了電話不成?」
白展計笑道︰「嘿嘿嘿,雨哥,就算我掛了電話,你也放心不下我不是?所以為了不給你添麻煩,我還是有一說一的好。事情是這麼回事。你不是說讓他們每人每天做一件好事麼?這個崔六听在心里了,作為曾經的老大,他應該起個帶頭作用不是?這小子你猜猜做什麼去了?這小子坐公交去了。上去之後一人佔了一排四個座位,專等著老弱病殘的上車,他再給人家讓座。有年輕人想坐的,都被他瞪眼嚇跑了。那些老爺爺老大媽們人家看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就算他給人家讓座,竟然也沒有人敢坐,哈哈,可是笑死我了。……」
蕭雨跟著干笑了兩聲,讓一個平常做慣了惡人的,還曾經是一方老大的崔六去做好事,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
不過,這也不能是白展計給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難道大晚上的打擾自己的**,竟然只為了說這麼一個笑話不成?
女乃女乃個猴的白展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小心哥哥我明天把你揍成豬頭小隊長。
「笑完了沒有?笑完了說正事兒。」蕭雨打斷白展計的笑聲,聲音有些發涼的說道。
「額,這個……」白展計不好意思的停頓了一下,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崔六今兒啥也沒干,就做了一個下午的公交車。大概坐到第三個來回的時候,車上上來一位孕婦。當時崔六已經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一個老頭了,他自己也是站在公交車上。」
「現在的公交車你也知道,是有一個老弱病殘專座的,當時那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大概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蕭雨知道,白展計的聲音平靜下來之後,這才是真正進入了主題。
事情經過其實還是比較簡單的。崔六霸王之氣一發,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示意他給這個孕婦大姐讓座。誰知道那青年僅僅是瞥了崔六一眼,目光就轉向車子外面,似乎是看風景去了。
這一下可是惹惱了這個原本就不習慣講道理的崔六,瞪你不管用是吧?咱就來點管用的。
于是崔六掄圓了巴掌,一個大巴掌扇了過去,那青年也沒有閃避,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個嘴巴子,登時半邊臉就腫起來了,跟吹氣球似的。嘴角也破了,還流了血。可見崔六這一巴掌打的究竟有多狠。
說到這里,白展計又停頓了一下,隨即傳來刺溜的一聲輕響,似乎他說話說累了,喝了一口水。
就在這個空檔,蕭雨說道︰「這種人就是該打!哼,原本就是老托病殘的專座,他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憑什麼霸佔著?對方那可是一個孕婦啊,萬一被人擠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雨哥,原來你也這麼認為。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隨後就有人把崔六打人的照片發到網上去了。支持聲和反對的聲音各佔一半。有的說那年輕人不對,拒不讓座的就是該打。
反對的聲音就說,坐公交讓座,是一個道德層面的問題,這並不適用于任何的法律法規。從這一點來說,崔六打人就是不對的。
原本我付了錢的座位,讓座是人情,不讓座是本分,誰也怪不得誰。
不管怎麼說,崔六打人就是不對。
正反雙各執一詞,這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整個一個糊涂賬。
蕭雨對他們的爭論卻是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可爭執的?不讓座,就是你得錯,這一點,沒有什麼改變。
動手打人,這是崔六的錯,兩者不可以混為一談,單獨抹殺其中的某一個人。
即便是換做蕭雨在場,保不齊也會一巴掌扇過去。錯就錯了,也就這麼著了,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沖動兩回,犯下一些小錯誤呢。
「事情要是這樣,也就簡單了!」白展計嘿嘿的一笑,說道︰「這件事被沒事干的網友發布在了微博上面,已經有人開始高價懸賞,征求這件事的額當事人的具體身份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足足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崔六雖然沒有度過這個難關,卻也沒有被別的網友追蹤出來。
反而是那個挨了打的青年的男子被網友追查出了真實的身份,當那不讓座挨了打的青年的照片神馬的被一一翻出來的時候,另一件更古怪的事情逐漸浮出水面,輿論已經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這給挨了打的男子,是一個右腿安了假肢的殘疾人!
怪不得在公交車上做的事情,這殘疾青年除了瞪兩眼之外就沒有再做什麼了。他有心想自己站著,讓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孕婦坐下的話,他自己就要站起來了,而他自己站起來並且維持身體平衡的能力,這對于一個使用了假肢的人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于是乎大伙都開始同情起那個被打了一巴掌的年輕人來,矛盾的糾結點成了崔六該不該打這一巴掌,以及假肢青年有沒有必須讓座的義務上。
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卻被人刻意的淡化了。
「我想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崔六就會被人翻出來,現在網絡的力量,不可小覷呀。到時候全國十億網民,一人一口口水,也把崔六淹死四五回了。」
白展計憂心忡忡的說道。
蕭雨神情一凜,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說,崔六被人罵兩句,大不了給人公開道歉兩聲,往大里說,直接影響了自己的「施政方針」前一步剛說希望他們每人每天做一件好事,後一步因為好心辦壞事,出了這麼個不大不小的事故,這樣下去,原本就沒有什麼做好事的想法的一群黑社會小混混,難免因此破罐子破摔,再也不做一件好事。
「穩住,我過去看看」蕭雨也不想事必躬親的,不過現在白展計打過電話來,分明是已經沒有了主意。
「行,我等你。啊」白展計忽然尖叫一聲。
蕭雨急忙問道︰「又怎麼了?」
「草,有人在窗戶上砸了個臭雞蛋,我靠,又來一個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白展計匆匆掛了電話,蕭雨暗道一聲不好。這顯然是已經有人把崔六人肉出來了。
甘甜甜一直在一邊靜靜的听著,等到蕭雨掛了電話,她才笑笑說道︰「讓黑社會去做好事,虧你想得出來呢!現在壞事了吧?前兩天我上網的時候听說了一件事,一個小女孩反抗一個猥瑣大叔的強jian,失手把那大叔捅死了。先是捅了一刀,怕他沒死,又補了兩刀,你才法院是怎麼判決的?」
蕭雨一時想不明白甘甜甜為什麼說起這個事情,抓抓腦袋說道︰「這個,應該是正當防衛吧。畢竟強jian在先,女孩子奮起反抗,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如果我是法官,這種事應該大力表彰才對。」
「錯!」甘甜甜眉毛一擰,說道︰「事實完全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小女孩被判入獄,四年有期徒刑,那個死了的大叔的家人,還要道歉和索賠呢。」
「怎麼會這樣?」蕭雨火氣上躥,怪不得有人說,世界上最大的單相思是什麼?
是「我愛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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