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好六哥。看書網」蕭雨收起手機,叮囑說道。「我出去一下……小丫頭惹了一點麻煩。」
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古怪,因為蕭雨知道,在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里面,應該只有小米欺負別人的份,不至于是被別人欺負了。
崔六子躺在床上,一條腿高高的翹著,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子,卻被蕭雨硬生生的又按了下去。
崔六子笑道︰「我這身子,哪有什麼大礙?你別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了。不就是吐了個蟲子麼?想當年我在鄉下的時候,也沒少拉出這玩意來。」
想來他是把這足以影響神智的小蟲子當成豬肉絛蟲那一類的玩意了,蕭雨笑笑也不說破,別無端影響了崔六子的心情。
白展計證明監控錄像里面那個護士是南木蓉的原因赫然竟是那小護士的臀部有一個巴掌印子按照白展計的說法,那是他調戲小姑娘的時候按上去的他的左手的手印。
白展計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由不得蕭雨等人不信,雖然蕭雨努力觀察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見到白展計說的那個「左手的手印」在什麼地方。
一群大老爺們圍著電腦屏幕看著里面一個畫像里面的小護士的臀部,差點都對雞眼了。
眾人都不認得這個女人是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崔六子變成這樣。
甚至有一個小弟說,莫不是因為白展計模了一把人家的,才令崔六子遭到報復的吧?
于是崔六子看白展計的眼神,就有些特別了。
眾人便又是笑鬧一番,好在崔六子已經被蕭雨誤打誤撞的治好了,暫時除了養傷沒有其他的大礙,蕭雨便任憑他們如何去折騰,轉身走了出來。
送蕭雨出來的是王老八,白展計已經被眾人按倒在地遭受一頓不痛不癢的拳腳去了。
謝絕了王老八送自己去北大附小的好意,蕭雨出門打了一輛車。
在車上的時候蕭雨接到了小米的一個電話,小米在電話里面哭哭啼啼的說要讓蕭雨帶一只小貓咪來,說是上什麼實驗課要用的到,她就是因為沒有帶去,才被老師叫家長的。
蕭雨正想再問些什麼,那邊小米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對于小米,蕭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感比如現在。
即便是叫家長不是一件好事,但其他學生至少還有家長可以叫。小米不一樣,母親早已經去世了,父親還遠在米國丟下她不管,作為親人的除了甘甜甜之外,在帝京只有蕭雨一個人了。
忽然之間蕭雨又想到,那個和小米長相有些神似的南木蓉,會不會也是小米的一個親人?
產生這樣的想法是有根據的,小米那個已經離世的母親叫做南木琳,這個小護士叫做南木蓉姓南的人本就不多,這兩個人的名字又是如此相似。
蕭雨是見過小米的父親米芾的,一個長得很是磕磣的中年大叔,與小米的相貌,沒有什麼太相似的地方。
蕭雨還見過小米的母親南木琳的照片,就是那次很意外的情況下從小米的母親留下來的那幾個硬皮筆記本里掉落出來的那張照片小米和她的母親,長相還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計程車在帝京市寵物交易市場停了下來,蕭雨下車花了二百大元隨意買了一個毛色潔白的小貓抱在懷里,這才讓那司機掉頭回去,趕往北大附小。
那司機得知蕭雨是給妹妹買的一只小貓送到學校里面去,不由得拉開了話匣子。說起現在的學校里面,真是越來越麻煩了,什麼貓啊老鼠的都被做實驗用了,孩子們的學習壓力越來越大。蕭雨隨口應了一聲,那司機便再次感嘆能有蕭雨這麼一個認真負責的哥哥,那做妹妹的真是有了福氣了。
蕭雨心道听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哥哥妹妹的,總是讓人有些不太好的聯想,在加上負責這兩個字,更顯得有些那啥的味道了。
帝京的計程車司機都是十分能扯的,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山南海北的能扯到宇宙飛船上面去,等到那個司機扯到釣魚島和美國大選的時候,北大附小終于到了。
蕭雨逃命也似的付了車資,溜進學校里面,還好這里面的建築比較單一,蕭雨不至于在這里面迷了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數學教研組。
剛走到辦公室外面,便听見里面傳來小米倔強的聲音︰「不是的!小老鼠能咬人,為什麼不能吃小貓?老鼠吃貓,本來就是一件可能事件。」
緊接著傳來一個較為威嚴的聲音︰「現在咱們說的是你的小老鼠咬了別人的鼻子的事情!還咬了別人的耳朵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小米略顯稚女敕的聲音說道︰「我已經解釋了呀您說老鼠吃貓是不可能事件,現在連人都咬了,吃貓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威嚴的聲音說道︰「那不一樣!貓和老鼠那是天敵,貓吃老鼠,那才正常,老鼠如何能吃貓了?咬人可能,不表示吃貓就也有可能」
「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反正就是不可能!」
蕭雨側耳听了兩句,加上老師打電話來的時候說的情況,蕭雨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米又在鼓搗一些奇怪的小寵物了,不過好在是小老鼠,而不是什麼蠍子蟾蜍之類的嚇人的玩意。而這個數學老師,明顯也被小米誤導了思路,把老鼠咬人的事件,演變成了老鼠是不是能吃貓的論題上面。
蕭雨敲了敲門,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停頓了一小下,這才轉來那老師有些慍怒的聲音︰「誰?進來。」
蕭雨抱緊了懷里的小貓,順手抓了兩把自己臉上的肌肉,讓自己的表情盡量變得充滿謙卑的笑容,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的陳設很簡單,對著門口便是兩張對在一起的辦公桌,另一邊的角落里面,還有這樣同樣樣式的兩張對在一起的兩張辦公桌,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些厚厚的書籍,牆上還掛著一把超大號的教學用三角板,另一邊放著一個教具投影儀。
小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側身對著蕭雨,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看到蕭雨來了,小米的眼楮里面閃過一絲亮色。不過看到蕭雨對她怒目相向的眼神,又迅速的把頭低了下去。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兩只小老鼠被她分別裝在上衣的衣兜里面,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蕭雨。
好像是看見了蕭雨懷里抱著的小貓咪似的,兩只小老鼠只是探了一下頭,便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小米的數學老師範建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腦袋四周的頭發依然健在,中間的卻早已經光榮下崗了。
饒是這樣,還是被範建梳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顯得比較有精神。
此時的範建坐在蕭雨右手邊的座位上面,對面的桌椅空著,想來那個老師去上課去了。
範建不但是小米的數學老師,還是小米班級的班主任,對于學生教育的方方面面,範建都必須要深入了解。
見到小米叫家長居然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範建的心頭便有些不是很高興。尤其是蕭雨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小貓咪的時候,範建的心里就更不高興了。
嚴肅點!這是叫家長,你說你抱著一只貓來,這是蝦米意思?
範建在心里想了想,不過作為市優秀教師的他,這點忍耐還是有的。
蕭雨感受到了範建異樣的目光落在自己懷里的小貓身上,他並不知道小米是假傳聖旨,還以為自己買來的這只貓不符合人家學校的實驗要求,于是先笑了笑,自我介紹說道︰「我是米粒兒的哥哥米粒兒的父親在米國經商,暫時由我照顧她。」
範建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著的那把椅子說道︰「坐你知不知道小米犯了多大的錯誤?」
蕭雨遲疑了一下,還是抱著小貓坐在了範建的對面,這才符合自己作為小米的家長的地位︰「這個,還真不知道。小米在學校里面,有什麼錯誤,您隨便責罰。」
「那不行。」範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現在可不比往年,體罰學生是犯法的行為,我可不能這麼做。簡單跟你說話吧,小米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兩只老鼠來,在和別的學生爭吵的時候,咬了一個男生的鼻子和耳朵。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事情的起因我也了解清楚了,是那個男生有錯在先。但是畢竟人家是受傷的一方不是?好在那男生的家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已經跟他們說通了這件事。」
蕭雨謙卑的笑笑︰「那謝謝您,您多費心了。」
心里卻道既然是對方有錯在先,小米叫家長不是多余了?
別說老鼠咬他一口了,小米更嚴重的事情都做過。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有一件事,怎麼也跟小米解釋不通,我想有必要和小米的家長,好好的溝通一下。」範建直起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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