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流雲飛想不到,在此危急時刻,歐陽飛鷹會為了他,用自己的身體,抵擋住了那一道強勁的
虛刀,將他的月復部,貫穿而入。
血染當空,一刀斃命。
「雲飛……記住,一定要把武當延續下去……」
歐陽飛鷹的身體倒下,他臨終前,對著流雲飛說了那麼一句話。是臨終所托,也是遺言。
「大師伯!」
「師兄!」
歐陽飛鷹的尸體,就在他的跟前,流雲飛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既然是如此的脆弱。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一個武當的大師伯,在白水仙的琴台下,被她殺的如此干脆。宛若是水過鴨背一般,瞬間抖落的無痕跡。
「魔頭,我和你拼啦。」
黃博眼睜睜的看著歐陽飛鷹慘死在她的天魔琴下,他徹底爆發。他身體抖地一掠,騰空的朝著白水仙霹靂的打下。
然而,悲劇的一幕,再度發生。
所有人,在白水仙的天魔琴下,他們幾乎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錚錚!
「哈哈……我說過,我會殺光了你們武當所有人。來一個,我殺一個。」
白水仙真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的雙手,游刃在琴台上。只有一個照面,黃博已經被白水仙的天魔琴發出的玄道擊中,落下,將他打在了花崗石的柱子上。甚至,黃博他來不及反抗,他頭一歪,已然斷了氣。
「二師兄。」
眼看著自己的兩個師兄,均是慘死在白水仙的琴台下。這個女人,在二十年前,曾經是他的情人,如今,風雲一轉,二十年過去了,搖身一變,成為他最大的敵人。殺兄之仇,不共戴天。
難道,就是因為,他負了她?傷害了她?所以,今天,她要對他展開血腥屠殺的報復嗎?
「劉子陽,怎麼樣?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在你的面前?那種感覺如何?哈哈……是否,有萬劍穿心的感覺?知道嗎?當年,你拋棄了我,另尋喜歡的時候,我的感覺,就是如此。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在最後面,因為,我要你看他們是如何被我殺死去的。哈哈……」
此刻,白水仙的面色,嚴重的扭曲。宛若是竄出地獄中的羅剎,甚至,比羅剎中的惡鬼,更加的恐怖。
「你……你不是人。是魔鬼。」劉子陽的身體,在激烈的顫動,他的嘴唇,哆嗦不斷。他憤怒,心中,更加的是巨痛。
白水仙眉目一挑,不屑的說道︰「沒錯,我就是魔鬼,當年,被你拋棄那一刻,我已經是發現,我不是人了。不過是長著一副人的軀殼,心死了,被掏空了,一具行尸走肉而已。造就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劉子陽!所以,我恨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挖出你的心髒來,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撥出你的筋骨,將你全身上下都每一寸肌肉,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你無可救藥,沒錯,當年,是我負了你,造就了今天的局面,都是我的錯,所以,白水仙,你第一個該殺的人,就是我!來啊!殺了我。」
劉子陽一雙眼楮,通紅一片,繼而,他目光一轉,撇上了流雲飛︰「雲飛,假若,你們還能在最後幸存下去,一定要把我們的武當一派延續下去,千萬不要……不要讓武當毀滅在我的手上,我現在以掌門的身份,傳位于你,流雲飛就是武當新任第七十九代的掌門人,你凡是武當最後能夠僥幸活下來的弟子,你們務必要听從掌門的指令,違者,逐出武當……雲飛,一切拜托了。」
劉子陽的這個任命,太過于突然,叫流雲飛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武場上,依然在盤膝打坐的宋俊山,他幾乎是認為,自己听錯了。他身為武當的大師兄,武當掌門之位,理應是屬于他的?
然而,事實,並非是如此。
為什麼?會是那個種菜的伙夫?他有什麼才能?可以承擔此大任?
到了目前,全武當上下,均是均所有的弟子,他們受到了白水仙天魔琴的重創,情況稍微好一點的只有宋俊山,孟悠然,君莫笑,昆布,及其劉夢等人。
而余下的弟子,大部分,他們已經是七竅流血死去多時。如今,天柱峰上,血腥蔓延,尸體橫堆如山。
「哈哈……劉子陽,我說過,我會殺光你們武當所有的人,你以為,你任命了新的掌門人,他就可以從我的手下逃生嗎?做夢,我現在,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白水仙的一撇目光,冷冷的朝著流雲飛射過。
一股巨大的殺氣,速速的當空籠罩而下。
白水仙的欺身而來,她一身殺氣外露。此刻,流雲飛一臉的正氣凜然,死,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天生有一種恐懼感。
如今,他武功平平,對于那個女魔頭,他拿什麼與她抗衡?「凌波微步」或許可以讓他僥幸的逃過一劫。不過,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流雲飛的思緒,在他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著。單單是白水仙的手中天魔琴,根本是無人能夠抵擋住。
只要她琴弦一撥,流雲飛相信,或許能夠憑著他的「凌波微步」僥幸的逃竄,可是,那些存活下來的武當弟子,再度會被她如同是殺雞一樣,抹殺的干淨。
「白水仙,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劉子陽旋身一挺,鶴嘯的凌空,欲要將白水仙阻攔下來。
「劉子陽,你還是省省點力氣吧,憑你現在的武功?還想為難我?哼!真是天大的笑話。」
面對昔日的情人,白水仙已無情,她倩手婉轉,一撥琴弦,玄道打出。
劉子陽是避而不及,悶哼一聲,身體墜地,踫的一聲,模樣及其的狼狽。
「爹……」
武場上的劉夢,她面色一驚。不過,現在的她,還是體能無法恢復。天魔琴的威力,是不能小窺。
他們內力不夠深厚,是難以抵擋住天魔音的腐蝕,因此,他們此刻的氣血,還是很混亂。唯有是一臉驚恐的看著。
劉子陽被白水仙的琴弦擊中的不輕,他當下一口血液噴了出來,一臉的蒼白。
錚錚!
白水仙繼續的撥弄琴弦,氣浪一打,頓時,地上的表層,被旋翻而起,完全把流雲飛包抄圍攏。
眼看情勢不妙,流雲飛欲要施展「凌波微步」逃竄。這可是他保命的本錢,此女魔頭,想必,她不會放過自己。
「小子,我知道你的輕功厲害,不過,你還能厲害過我的天魔琴嗎?乖乖的放棄吧,我白水仙出道至今,想要殺死的人,從來,他們不會活到明天。」白水仙對著白雲飛說道。
「他們是他們,與我何關?你要殺我,難道,我就乖乖的听話讓你殺了?真是愚蠢的話題。像你如此心狠歹毒的女人,倘若,我流雲飛能夠僥幸的在你的手下存活下來,我可以告訴你,有朝一日,我必殺之,為著武當所有死在你手下的亡靈,用你的鮮血,祭奠在天之靈。」
自從,無端的落入到這個世界來。流雲飛開始接受了他自己的新身份,原本,他想好好的做一個武當弟子,好好的過生活,在好好的討上一房媳婦,左妻右妾,紅袖添香,翻雲覆雨。
而現在,他的計劃,完全被終止的打亂。
「是嗎?你小子有膽魄,只是可惜的是,你不會有那一天了。」
白水仙眉目應轉,她的目光,一抹殺機頓現。
琴音,再度響起。風聲蕭殺,琴動武當。
啊……
再度,那些奄奄一息的弟子,他們那里能夠承受住如此強勁的天魔音?他們剛才,才是稍微的喘上一口氣,可是,這次的天魔音,來的是更加的猛烈。
當中,僥幸存活下來的弟子,在次被白水仙的琴魔音摧殘。
「混蛋!麻痹,老子和你抗上了。」
同是本門弟子,流雲飛不想在看見有人死在那女魔頭的手上。他拼了,即使,他不能將白水仙奈何,只要能夠將她的琴音擾亂,或許,那些弟子,他們還能有一線存活下去的希望。
看著掠來的人影,不怕死的樣子。
白水仙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一抹弧線。此小子,果然有趣。真是想不到,他既然有如此的膽魄,面對著她的天魔音,既然是如此的淡然。
雖然,白水仙對流雲飛有了那麼一絲的敬佩之意,但是,依然是改變不了她今天要對武當屠殺的決心。
錚錚!
琴音的轉變,如同是風雲一變。
朝著流雲飛打來。
那虛幻成形的玄道,形同魔鬼的血盆大口,張牙舞爪。
流雲飛知道,他本身沒有內功,一旦被擊中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不得已,他只好憑著腳下的輕功,堪堪的躲閃。
「凌波微步」,當真是天下冠絕無雙的輕功。流雲飛能夠在白水仙的琴音密密麻麻的轟炸下逃竄,拼的不是運氣,而是水準。
假若,一般是江湖中的輕功,自然,他們早早就被白水仙的琴台給撕爛了他們的肉身,當場暴斃。
而流雲飛,他能夠做到這一步,他實在很不容易。
他本身除去了那一套「南少林三十六棍法」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流雲飛他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功。
在他周邊,轟隆的不斷,那是白水仙的天魔琴,所擊中的地層表面上,那些飛射出來的石頭,紛紛揚揚。
甚至,還有一些斷肢的尸體,被卷到上空,在被撕爛,變成了碎末。
殺戮,血腥,震撼。
天魔琴,在轟炸。
流雲飛他巧奔妙逃。但是,依照如此下去,情勢對于他而言,非常的不利。他的輕功,雖然厲害,但是,白水仙手中的天魔琴,更加的是厲害。
她只需一眨眼的瞬間,即可把一個大活人,撕爛的四分五裂。
轟轟!
一塊巨大的花崗石,被白水仙旋翻而起,朝著正在奔逃中的流雲飛當空一罩而下。
空氣的驟變,流雲飛已經是感覺到。
面對著那一塊巨大的花崗石,塵土飛揚,鋪天蓋地的打來,他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