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留下來吧。拉牛牛」
最終,常三他熬不過他們的要求,點點頭,算是答應。
手頭上的事情搞定。
流雲飛離開了金殿。
而古長道,他和常三,還要下太子坡去交代一些事情,他們也早早的離去。
武場,樓閣,仙台,都見著一些弟子,他們在混攪著一些材料,在修補著那些破損的地方。
其中一個樓閣中,但見一個倩麗的身影,孤單的倚靠在柱子上,遙望著遠山。
遠山悠悠,寂寞荒涼。
是劉夢。
想必她此刻,正憂傷著死去的父親吧?
唉……
流雲飛輕輕的一嘆息,走向了她。
劉夢的心情,流雲飛他自然能夠理解。一個剛剛是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一下子,失去了唯一依靠的親人,心情悲痛,在所難免。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想起第一次,他初始見到了這個如同精靈般的女孩子,在後山的山谷中,他們相遇。然後,流雲飛調戲了她,她破口大罵他登徒子。
隨後,她逃離,宛若精靈,竄入了草叢,倩影離去,幽香還在。
「你……還好吧。」
這個開場白,有些蒼白無力。
流雲飛的到來,劉夢已然發覺。對于他的所問,她輕輕點頭道︰「我很好!謝謝。」
「其實,對于你爹的事情,我……很抱歉。」
那時候,劉子陽被白水仙的琴弦擊中,流雲飛他無能為力,只有是眼睜睜的看著。
「你為什麼要道歉?再說了,我爹又不是因為你而死,他是被那個狠毒的女魔頭給殺死的。我好恨她,可惜,我現在的武功,根本只有送死的份。」劉夢的言語間,有些情緒波動。
「你心中還有恨,那麼,我就放心了。」
流雲飛擔心的是,一些女孩子,她們的心靈過于脆弱,承受不起親人死去的真相,會被打垮,被摧殘,甚至,她們會悲觀,會失望,嚴重者,她們選擇了自殺,追隨死去的人而去。
而劉夢心中有恨,如此,便是說明,她不會輕易的死去。因為,一個心中有恨的人,他們假若不把心事了去,生命對于他們而言,非常的珍貴。
他們又是怎麼會舍得去死?
大仇未報,死人,都會從墳墓中竄出來。
「你會幫助我報仇是嗎?」隨後,劉夢撇了一眼流雲飛,淡淡的問道。
仙台上的風,很大,吹亂了他們的秀發,衣襟翩翩。
氣氛,有些悲傷。
「嗯!我會幫助你報仇,殺了白水仙。用著女魔頭的血液,祭奠,為著我們武當,為著那些死去的亡靈。」勸慰和安慰女孩子,可是流雲飛的拿手把戲。
前世中,公子的他,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臉蛋,身段,都是很贊的,正點的女人。不過,一般流雲飛不輕易和她們上床。
男人一旦和女人上了床,就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斬不斷,理還亂。總之,一句話,當一個男人睡了一個女人之後,從此,他身上,便是烙印上了一個女人。
只玩曖昧,不承諾,那是流雲飛的泡馬子準則。
「你能給我說一個悲傷的故事嗎?」
劉夢轉過了身體,看著流雲飛說道。一雙眼楮,晶瑩撲閃。
一個悲傷的故事?流雲飛啞然失笑。或許,她是是尋找一個心理平衡點。
「好吧,從前,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很貧窮,一天三餐,只有吃饅頭度日子。一天,妻子告訴丈夫說,她有了身孕。丈夫一听,便是高興壞了,可是,他們在高興之後,才是發現一個事實,他們家徒四壁,根本是沒有多余的錢糧來保胎。于是,做丈夫的決定進宮淨身做太監。」
流雲飛話語一頓,接著說道,「做妻子自然是不願意了,可是,她不願意又是如何?因為,他們的家中,明天的伙食,依然沒有著落。最終,妻子只有是同意了丈夫的要求,于是,丈夫終于是如願的進宮,淨身做了太監,從而得到了一些銀子。然而,妻子由于擔心丈夫的安危,一下子,她便是流產了。兩夫妻頓時抱頭痛哭起來。可惜的是,丈夫已經是個太監了。」
「就這樣?唉,有沒有更悲傷一點的?」劉夢繼續的問道。
「有,就在丈夫在宮中任職三個月後,他忽然在一天接到了家中妻子的來信,太監丈夫打開信件一看,他頓時是雙眼一黑,口苦白沫,四肢抽搐,暈厥倒地。」
「這…是為什麼?那信件上寫的是什麼?」
「夫君,妾身已有身孕。」
「啊!真是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呵呵!謝謝你給我將了一個那麼好的故事。」劉夢面色微微羞紅。
女人給男人戴高綠帽子,或男人在外左擁右抱,古往今來,比比皆是。
「不謝,只要你開心就好。」流雲飛吧唧了一下嘴巴,「其實,有些事情,只要我們換位思考,那麼,你很快就會發現,風雨過後便是彩虹。」
「唉!真的是這樣嗎?當知道我爹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天空,就已經是完全的崩潰了。從小,我只有和爹爹相依為命,現在,他死了,之前,我很想跟隨他去的。可是後來,我不甘心,殺死他的人,我怎麼能夠讓她繼續的逍遙法外呢?所以,我不能死。」
幸虧你沒有做蠢事,要不然,我今天還站在這里和你說話?流雲飛暗然一道。
「唉……我在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我洗耳恭听。」
劉夢或許是受到了流雲飛的感染,她有些竊喜。靈動的眼楮,流螢的撲閃。靈巧的五官,如玉,美不勝收。
她,真的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不禁,流雲飛有些愣神。
接著,他收回了目光,嘴角悠然一抿下︰
話說,一個秀才上京趕考科舉。路途甚是遙遠,一番路程的顛簸後,天色逐漸是垂幕而下。幸好,秀才是趕到了一個小鎮上,在一見客棧投了宿。
路途勞累,秀才很快就一倒頭就睡了過去。不過,秀才在晚上是做了三個夢。
第一個是,秀才夢見自己在高牆上種白菜;第二個夢是秀才夢到自己在七月的陽光底下即是打著傘,又是披戴著籬。第三個夢則是秀才與他的表妹,彼此倆人同塌一床,身無衣物,而且竟是背靠著背。
第二天,雞鳴天破曉。對于昨天晚上做的三個怪異的夢,秀才是感覺很奇怪。于是,秀才心想越是感覺不對勁。他便急匆匆的到大街上,找來了一個看術士的先生為他解夢了。
術士先生靜靜的听著秀才把昨天晚上的夢境訴說一番後。術士先生並沒有立即答復秀才的所問。而是一手攆轉著他的兩撇八字胡須,靜靜的思考著,有模有樣的晃蕩著腦袋。
秀才是不解,趕緊又是三番五次的吹促道。
稍後,術士先生緩緩的對秀才說,你不再上京趕考了,收拾包袱回家去吧,免得是破財傷身,竹籃打水一場空呀!
秀才是大驚!急是又問道︰這又是何故?
術士眉目一閃,才是緩然道說︰你想想呀!第一個夢,你說你夢見自己在高牆上種白菜?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情麼?那是白費勁,瞎折騰,絲毫是沒有結果;
第二個夢說是你在七月的陽光下,即是打著傘,而且還是披戴著籬?那不是說,你竟然已經打著傘了,為何還要披戴著籬?如此表明,那不是多此一舉嗎?亦如是畫蛇添足般的多余了。
而第三個夢,則是說你與你的表妹彼此同為一床塌,身無衣物遮掩,而且竟是背靠著背,已經是說明了,你和你的表妹是此生有緣無份,沒戲了嗎?
秀才想想術士的此般解夢,倒也是相符,唯有是仰天一聲長嘆,回到客棧卷包走人了。
但是,當秀才在櫃台前結帳時,櫃台老板倒是對秀才的垂頭喪氣有了幾分好奇。按理說,一個上京趕考的才人,理應是飽滿的氣質才對呀?為何秀才竟是此般的頹廢?
後來,櫃台老板問起緣由。秀才唯有是原本把昨天晚上所做的三個夢又是訴說一番。
誰知,櫃台老板听後,竟是哈哈的一通大笑。秀才是感覺奇怪,這又何來一笑之詞?
隨即,櫃台老板說,其實,對于你做的三個夢,我亦是有一番說詞,而且,與你那術士先生還截然不同呢!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听听,爾後再做去留也是不遲?
于是,秀才一想,如此又有何不可?便是點頭了應許了。
櫃台老板說,首先從你的第一個夢說起,你夢見自己在高牆上種白菜,那是喜事一莊呀!不就說在暗示你高中了麼?第二個夢說的是你在七月的陽光下即打著雨傘,又是披戴著籬。那不是更容易理解嗎?證明你是有備而無患呀!
至于第三個夢,那更是簡單了。你和自己的表妹同臥一塌,**無衣遮掩,是背靠著背,只要你一個翻身,不是就要到了麼?
後來,秀才采取了櫃台老板的解夢說詞,既是中了個探花。
三個夢,出發點不同,邏輯思維迥異,便有了不同的答案,人生,不也是如此嗎?
劉夢面色晃動,她低下了頭,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她抬起了眼簾,對著流雲飛說道︰「謝謝你!掌門,我想,我該知道怎麼做了。之前,我以為你是……罷了!到了今天,為才是知道,那不過是你表面下的假象而已。我回去了,今天,你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劉夢說完,邁著碎步,翩然離去。
丫頭,但願你能夠明白。
烈日當空,炎炎夏日。
而流雲飛,他卻是感覺到了一股颼颼的冷意。
武當,幽冥宮,注定是水火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