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1
這七天七夜的平靜,只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寧靜,一張圍剿拓跋一族的地網天羅,正朝著這個失去守護神的家族悄悄逼來。
拓跋,南宮,皇甫,東陽。
亡靈城中的四大家族,全都是復姓。
昔日拓跋戰歌在的時候,拓跋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中毫無爭議的龍頭老大。拓跋家族龐大的經濟網絡遍布城里城外每一個角落,即便是魔都任命下來的亡靈城城主,都不敢插足拓跋家族的利益鏈。從拓跋戰歌橫空出世到如今的數百年間,南宮、皇甫和東陽三大家族,雖名義上和拓跋一族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但實則一直被拓跋家族踩在腳下。在拓跋戰歌不講理的壟斷手腕下,亡靈城十之**的財富都進了拓跋一族的腰包。光是拓跋一族佔據著那條關乎亡靈城氣運存亡的靈脈,每年出產的靈石,就足夠讓所有人血脈噴張。
但拓跋一族的強勢,也為今日的危難埋下了禍根。
拓跋戰歌仙逝而去,拓跋一族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所有勢力都對他們虎視眈眈。這個偌大的拓跋家族,這個財富無雙的拓跋家族,竟然連一個盟友的名字都想不出來。
曲高和寡,不外如是。
所有拓跋一族的直系族人,依然沉浸在無盡的悲痛和絕望之中,殊不知,一場覆滅拓跋一族的陰謀已經降臨。先頭部隊,就是一群由十數個靈級高手領餃的百人戰隊。
「啊!!!」
隨著戰歌堂外聲樂班子的一陣慘叫,覆滅行動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支由三十六人組成的喪樂班子,也是有武丁保護的,但對上了靈級高手,任何抵抗都成了徒勞。靈級高手屠戮這些人,幾乎和踩死一群螞蟻沒有什麼分別,除了幾聲恐懼而悲慘的叫聲之外,戰歌堂外的護衛和喪樂班子全都爆體而亡,鮮血瞬間染紅了戰歌堂外潔白的寒玉台階。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戰歌堂內的拓跋族人一下子騷.動起來。出于自衛的本能,也出于數百年來對拓跋戰歌的依賴,所有拓跋族人都不約而同的跑到了拓跋戰歌那口紫龍大棺的後面。一時間,瑟瑟發抖的,禁不敢言的,一幅幅怕死的丑態顯現畢露。
可憐的拓跋戰歌,人都死了,面對敵對勢力的入侵,自己的棺材竟然還要擋在最前面。
不過,還有兩個人站在前面。
其中一人便是緊緊抱著寒火神劍的拓跋鋒。盡管他此時臉色蒼白,嘴唇也被咬成了醬紫色,但做為拓跋一族的臨時族長,做為拓跋一族形象的象征,更手握拓跋家族鎮族之寶寒火神劍,即使所有人都退了,他也不能退。拓跋一族乃是亡靈城的第一望族,即便是倒下,也要筆挺的倒下,這是他們第一家族最後的驕傲。
另一個,就是拓跋羽。面對這群突然侵入的高手,拓跋羽沒有絲毫的驚慌,好像一口波瀾不驚的古井似的,安穩如泰山。但這並不表示拓跋羽因為有了戰歌老祖的安排而毫無顧慮,相反,他的目光猶如兩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死死盯著戰歌堂那兩扇黃金大門之外,緩緩靠近的百余黑衣人。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相信這些黑衣人都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拓跋羽感覺的出來,這些人都是高手,甚至還有十幾股強大的氣息,讓他自己都生出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毫無疑問,那肯定是靈級高手無疑。但即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拓跋羽骨子中的傲氣依然讓他站在最前面,不願退後分毫。
現在的拓跋家族,一個靈級高手都沒有,面對這麼一群虎豹豺狼,說不定真要傾覆于此。但拓跋羽知道,越是危險,越有可能激發自己體內那屢血神殘念覺醒。如果成功了,拓跋一族可能就會得救了。如果失敗了,自己逃避不及,很可能也死在這里。這是一場豪賭,一場以生命為籌碼的賭注。但拓跋羽不會提前退去,畢竟,這里三百多號人,都是自己的親人,都和自己流淌著同樣的鮮血。
拓跋鋒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勉強維持著自己拓拔家主的尊嚴,身體站的筆直。可他身後的族人,卻全都懦弱而丑陋,一個個臉上都布滿了死亡的恐懼。這樣的一個家族,能夠錦繡繁華衣食無憂的鼎盛數百年,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拓跋羽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楮,心中無限悲涼。隨後,回頭看了一眼拓跋戰歌那口巨大的紫龍棺,拓跋羽心中默念道,「戰歌祖爺爺說得對,這是拓跋一族的劫難,在劫難逃的劫難。他的存在,不過是推遲了爆發的時間而已。如果我今天不能力挽狂瀾,拓跋一族就要在亡靈城中除名了。」
終于,百余名刀染鮮血的黑衣人,踏進了拓跋一族最核心最重要的地方——戰歌堂。而這群人的首領,也浮出了水面。
紫電驚雷東陽絕!
流焰滔天南宮鐵血!
風道傳人皇甫志!
這群黑衣人的領袖,赫然分別是三大家族中聲名最響亮的人物。
三大家族果然不出意外的聯手在一起,準備徹底將拓跋一族吞並。
待到看清了這三個人的面孔之後,拓跋鋒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如果說之前他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現在則是徹底的絕望。
三大家族聯手,精英盡出,拓跋一族根本無力抵抗。拓跋戰歌羽化而去,東陽絕、南宮鐵血和皇甫志三人,就是亡靈城實力榜上的三甲。三位靈級巔峰的高手,想要屠盡在場拓跋一族所有的族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誰能拯救拓跋一族?」
想到這個問題,拓跋鋒自己都不禁自嘲的笑了出來。
拓跋家族鼎盛數百年,亡靈城內外所有的勢力,全都得罪了一個遍,一個盟友都沒有。想要自救,更是不可能。現在的拓跋一族,沒有靈級境界以上的高手坐鎮,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拓跋一族的氣運一直都和拓跋戰歌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盛極必衰,也許,我們拓跋家族可能真的走到盡頭了。」拓跋鋒嗟然一嘆,淚水不禁汨汨而落。
就在拓跋鋒感覺靈魂都被抽走了,整個人最無助最無力的時刻,突然一只強有力的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鋒叔,寒火神劍給我吧,我來保護拓跋一族。如果實在不行,我也會自己逃走,絕不會讓拓跋一族的血脈就此斷絕的。」拓跋羽不知何時來到了拓跋鋒身邊,低聲說道。
拓跋鋒眼楮瞪的大大的,他從未想象過,最後一個站出來的守護拓跋一族的人,竟然是拓跋羽,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卻是目前拓跋一族實力最強的人。可惜,這個號稱將來有望接班拓跋戰歌的天才,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成長了。
看著拓跋羽決絕而堅毅的眼神,拓跋鋒胸中陡然生出一股力量來,猛的一把抓住拓跋羽,低聲回應道,「孩子,你是我們拓跋一族的希望,你一定不能死。」
「鋒叔放心,大仇一日不報,拓跋一日不興,羽兒絕對不會輕易言死。」拓跋羽決然的說道,一字一句,都透著無比堅定的信念和意志。
「好孩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現在形勢已如危卵,拯救家族的話就不提了,倒是你可有月兌困之法?」拓跋鋒眼神之中,似乎煥發出了一絲希冀的光芒。
「老祖宗仙逝前已安排好了一切,如果我無法力挽狂瀾,我也有月兌身之術,不過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听到老祖宗已有了安排,拓跋鋒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分,幽幽道,「你是天才不假,但以你納氣境巔峰的實力,是不可能獨抗三大家族的。即便老祖宗有什麼秘法能讓你原地晉升境界,你也不能去冒險,當年戰歌老祖也沒有強到一晉升便同境界無敵的地步。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活下去。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就讓鋒叔給你爭取這個機會吧。」
拓跋鋒說罷,銀牙咬碎,使盡全身的氣力,朝著那百余黑衣人沖了過去。
這一沖,帶著壯士斷腕的決絕,氣貫長虹。似乎,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勇敢過。
可結局
平地一聲旱天雷,東陽絕的紫電驚雷刀鋒出鞘了。只見那刀只是舉重若輕的一揮,一道碗口粗細的紫色驚雷便從天而落,好無偏差的擊中拓跋鋒。頓時,拓跋鋒就變成了一塊血肉模糊的木炭似的的存在。
「砰」的一聲,拓跋鋒尚未近身東陽絕十米之內,人便已經頹然倒地,全無生機。
「鋒叔!」看著拓跋鋒的慘狀,拓跋羽目眥盡裂,大吼一聲。身後的拓跋族人,則是一陣驚恐的尖叫。
卻見那凶手東陽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緩緩的將紫電驚雷刀插回刀鞘內,嘴里又朝著拓跋鋒倒下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說道,「拓跋家的人听好了,如果想死的好看一點,就趕緊自盡,別逼我們動手。否則,這拓跋鋒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