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3
項天來到了美食一條街,這里的夜市只有晚上熱鬧,像這個時間點,除了幾家小商小販外,行人也不是很多,很難想象這里晚上人聲鼎沸的樣子。
隨著記憶,項天邁步走著,很快便看到了「陽陽燒烤」,根本沒別的客人,只有一個背影,坐在外邊的馬扎上,一口串兒,一口酒,吃的津津有味。
穿著汗衫短褲,叉著大腿,一副搬磚工的模樣。即便過了這麼久,項天也能一眼認出,那人就是老二鄒陽。
「活著真好。」項天輕聲自語,快步走了上去。
「喲……喲……」來到鄒陽身邊,項天有千言萬語,卻是一時什麼都說不出口,連打招呼都有支支吾吾。
鄒陽正吃著,听到身邊有聲音,扭脖子抬頭一看,發現是項天。
「你喲個屁,我還切克鬧來。趕緊坐下陪哥哥我吃點,可餓死我了。」鄒陽回身朝老板一招手,「老板,再來杯扎啤,30個串兒。」
項天拖了個馬扎坐在鄒陽對面,看著老二吃的滿頭大汗,還在不停的往嘴里塞東西。忍不住嘴角上揚,會心的微笑起來。
「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老二。能在看到他,真好。」項天心中感嘆著,他拋開了一切思緒,只想與鄒陽的情義地久天長。
「我說你小子瞅啥呢?我又不是花姑娘。」鄒陽抬頭看了項天一眼,發現他笑的很詭異,身子向後一斜,一手一個串兒護在胸前,「老四,你要干啥?我不好這口啊。」
「去你的吧。」項天被逗樂了,再度找回從前的感覺。
「小天來了啊。」這時,老板端著一杯扎啤與一盤烤串過來。
「是啊。」項天沖老板點點頭,因為鄒陽的關系,項天跟郭亮也跟老板熟悉了。
「爽!」項天喝了一大口扎啤,從頭頂涼到腳底,這個天氣能喝上這麼一口,端得好享受,項天已經很久沒這樣在路邊攤開懷暢飲。
「這兩天干啥了?」鄒陽隨口問道。
「我還能干啥,在家玩游戲唄。」項天完全找回了以前的感覺,雖然氣質上有些改變,但與兄弟間的對話,卻是不會有任何拘束。而他說玩游戲,按照正常情況,應該是這樣。
「唉,你這地主老財的命真好啊,還有游戲玩,哪像我,在家把個西游記看得都快吐了。」鄒陽「羨慕」的說道。
「你想玩,我把ps借你唄。」項天隨口道,現在只要他的這些兄弟張口,只要項天能給的,他沒有一絲不舍。
「怎麼了?」項天疑惑的問了句,只見鄒陽正皺著眉的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項天想了想,「把ps借給你?」
「你說真的還假的,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當然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嗎?」項天不解。
「你確定是老四?沒病吧?」鄒陽瞪大了眼楮盯著項天。
「滾,怎麼說話的。」
「你沒事,怎麼舍得把ps借我,我可是磨嘰你很久啊。你都把ps當老婆的人,能借我?」
這下輪到項天驚訝,仔細一想,以前的自己好像是那樣。只是現在已經不同,對ps他沒什麼興趣。
「借就借了,你要喜歡,送你都行。」
「咳……」鄒陽被扎啤嗆了一口,「你送我?你要把你老婆送我?」
「我還把我妹送你呢,想啥好事呢,就是把ps送你而已,我玩夠了。」
「那走,趕緊地,我也不吃了。」仿佛生怕項天會返回,鄒陽這個激動啊,放下東西,便要拉著項天離開。
「你還怕我跑了啊,說送你就送你了。老實坐著吧,一會兒老大還過來呢。」項天將鄒陽按下,想了想又說道,「一會兒老大可能還帶人來。」
「你怎麼知道?」鄒陽坐下後,疑惑的問道。也不知怎麼了,今天的老四給他的感覺怪怪的。
「你就別管了。」項天微微一笑,「說說你吧,怎麼又沒飯吃了?」不想說的太多,怕說多了露餡,項天轉移了話題。
「唉,說起這個,你二哥我苦啊。」說的了「傷心處」,鄒陽假裝抹淚,「我tm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啊,老爹老媽都去上班,居然把我給忘了,不說給留口午飯,連個買飯錢都忘了留。你二哥我是個要強的人啊,要不是餓急了,也不能讓你來救急啊。」
項天听著鄒陽每次習慣性的這套說辭,十分懷念。不過,給他救急的次數可是有些多啊。但是這鄒陽也沒說錯,他老爸是副市長就不說了,他老媽也是政府機關的人,忙起來倒真是經常把他給忘了。
「唉,可憐的娃。」項天感嘆了一句。
「得了,得了,這套我听得都夠了,你還感嘆個屁。我這是做好事呢,像你們這些個地主老財,有了錢指不定霍霍誰家姑娘去了,還不如祭祭咱這五髒廟,我這也算是變相的為民除害了。」鄒陽說著話,突然振臂一呼,「相應老爹號召,堅決打倒土財主。」
唉,項天滿頭黑線,這老二有時候還真夠瘋的。
「對了,你跟陸媛怎麼樣了?別到時候再惹出什麼事,我還得給你擦。」說了一大堆,鄒陽好像有餓了,接著蒙頭吃了起來,卻是隨便的問了一句。
「陸媛?誰啊?」項天也沒多想,隨口答音。
「畜生啊,畜生。我算是看透了,你小子就是個畜生,牲口。」鄒陽猛拍打退,搖頭說道。
「滾哈,再罵我跟你急。」項天玩笑一句,倒也真沒當回事。跟鄒陽這麼一聊,項天越來越覺得,正在漸漸找回原本的自己。此刻,他倒是挺期待見到老大,還有那小姑娘的。
「你個畜生還跟我急?我真想代表全天下女性消滅你。」鄒陽瞪了項天一眼,接著嘆了口氣,「唉,可惜你是我兄弟,我還得給你擦。」
「不是,老二,到底怎麼了?這陸媛究竟是誰啊?跟我有什麼關系嗎?」項天這會兒听出些端倪,難道是以前做的什麼混蛋事?但這陸媛,他卻是一點印象沒有。
「啊!」鄒陽大叫一聲,「你這畜生還真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接著,鄒陽一臉認真的對項天說道,「老四,當哥哥的要好好說說你,不跟你玩笑。你再這麼下去早晚出事,你是有幾個錢,但你也別太荒唐了不是。你看我,整天咋咋呼呼,但我有底線。別看我整天扯我老爹的虎旗,但我不會給他惹麻煩。你呢?再這麼玩下去,萬一哪天踢鐵板上,連我都保不了你,你怎麼辦?你家里怎麼辦?」
听著鄒陽說了一大套,還這麼認真,項天愣了。印象中,老二可從沒這樣過。或者,老二也曾說過,但那時候的自己卻沒听進去。不管怎麼樣,老二說的對,而且後來也驗證了。不過,現在已經不同了,他項天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項天了。
「干。」項天舉杯,與鄒陽踫了下,二人大口的,將剩下的扎啤一口悶了。
鄒陽知道,項天听進去了。項天感激,卻沒說一個謝。兄弟之情,無需多言,用趙大叔一句話,「全在酒里了。」
「老板,再來兩扎。」鄒陽放下杯子,沖店里喊了一嗓子。
項天本想再繼續追問這陸媛到底是誰,不過,卻見到前面走來三人。兩男一女,正是老大郭亮帶著記憶中那女孩,還有一個跑龍套的來了。項天趕忙起身笑著沖他們揮了揮手,至于鄒陽口中的陸媛,看來只能找機會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