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第二天,連續放晴了幾日的旅大終于迎來一場秋雨,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是越來越涼,綠意也是越來越蕭條,似乎預示著旅大官場的這場震蕩,也即將落下帷幕。
項天很困惑張雲天的態度,但這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委派了白雲黑土去調查原因,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無所謂,管他張雲天為何忌憚,項天是不會改變他的態度的。
不過,在這之前,項天得先去洪幫參加一場慶功宴。
帶著白雲黑土李虎,項天四人到的有些遲了。洪慶街132號今天可謂熱鬧非凡,從早上開始,在這個年代少見的流水席便鋪張開來,從院內一直延伸到院外。洪幫的小弟眾多,總不可能都進院,這也讓不少渾水模魚的人偷偷飽餐了一頓,也無所謂了。
「小子來了啊,快過來。」郭老爺子很開心,見著項天那是格外親熱。
「郭爺爺。」項天笑著打招呼,卻是看到站在郭老爺子身後的李虎面色有些不對。項天詫異,他不過去個廁所的功夫,該不會出什麼狀況了吧?
「行了,你去吧,外面還有你不少兄弟吧,跟他們去熱鬧熱鬧。」郭老爺子支開李虎,似乎沒什麼情況。
李虎沖著項天笑笑,離開後院去到前院與眾人齊歡樂,白雲黑土則被項天一直安排在外邊自由活動。沒辦法,郭老爺子似乎對他們二人感官不太好,所以,項天身邊只帶了個李虎,結果這小子就給項天來這一手莫名其妙的表情。順便說一句,郭老爺子已經發話,不但項天可以自由進出他的內院,連項天帶的人也可以跟著一起進,這算是莫大的「恩典」了。
項天看了李虎背影一眼,坐到郭老爺子旁邊的沙發上,「郭爺爺,您沒為難我這手下吧?」
「這李虎倒是個人才,小子,你這牆角挖的可不地道啊。」郭老爺子笑罵。
「郭爺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原本這李虎在你們洪幫也只是個小頭目罷了,當初他來跟我的時候,你們洪幫內部估計都不知道有這號人物吧。」項天雖知郭老爺子在玩笑,還是好好的解釋了一下。雖說有了白雲黑土,但不確定因素太多,這個李虎,項天倒是越用越順手,他可不打算把李虎「還」給洪幫。
「臭小子,什麼你們洪幫我們洪幫的,咱是一家人。」郭老爺子先是糾正了項天的說法後笑眯眯的說道,「我說你這小子,有沒有興趣進洪幫來啊,將來小亮這孩子接手後,你就是二當家。」
「郭爺爺,您可別開玩笑,洪幫內藏龍臥虎的,哪輪得到我做什麼二當家。再說,我這邊事情也多,著實沒時間啊。」項天頗為難,他不知道郭老爺子是玩笑還是認真的,可確實沒有進洪幫的意思。
「看把你緊張的,我知道洪幫這廟小,臥不下你這尊大佛……」
「郭爺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是我不識抬舉啊。」項天急忙辯解。
「行了,我就那麼一說。」郭老爺子有些落寞,「唉,我知道洪幫在外人眼里是什麼性質,可這也是當初的環境因素,不得已而為之。」
「小天,我想將洪幫轉型,你覺得怎麼樣?」郭老爺子問道。
「當然好了,其實郭亮也一直有這想法,到時候我也會幫忙的。」項天道。
「小亮那孩子有這想法,估計也是被我影響的。」郭老爺子嘆口氣,「淮長他確實沒什麼管理上的才能,不過做生意方面倒還有些可取之處。原本,我是希望可以在他手里完成轉型的。可結果呢?洪幫內部出了問題,想轉型談何容易啊。」
項天很想跟郭老爺子說,就你那個兒子還生意方面有可取之處?是,郭淮長是帶著洪幫發展的看似比以前好上一些,可也不看看洪幫擁有多少資源。若換一個人有這些資源,洪幫絕不是現在這幅樣子。可項天畢竟是郭淮長的小輩,也不想再打擊郭老爺子這兒子了,也就不再言語。
只不過,郭老爺子在他項天面前說轉型的事是什麼意思呢?
看著項天思索的樣子,郭老爺子笑了笑,「你也別多想了,就你那小娛樂會所,連放個屁都沒有響,能有什麼用。」
項天苦笑,他還沒挖苦這老爺子,反而被這老爺子挖苦一頓。
「我跟你說這事,是想讓你幫小亮出出主意。」郭老爺子繼續道,「你這小子搞的娛樂會所有聲有色的,讓小亮多跟你漲漲經驗。」
項天再次苦笑,您老這一會兒挖苦,一會兒又稱贊的,到底演的哪出?不過項天卻是隱隱听出些苗頭,似乎郭老爺子要重用郭亮了,而且,也似乎希望他項天能在一旁幫襯下郭亮。這說來說去,還是把他項天當洪幫的人了?
「怎麼,不願意?就這還叫兄弟?還說是老子的孫子?」郭老爺子怒瞪項天,似乎項天敢說個「不」,他就要揍項天一頓。
「郭爺爺,郭亮是我老大,我自然是能幫肯定幫。不過您之前也說了,我那小娛樂會所連放個屁都沒響,郭亮跟著我能學到什麼啊,倒是洪幫產業眾多,隨便哪個都比我那強啊。」項天解釋著,你讓他幫助郭亮,那是義無反顧,可若要他參與到洪幫內部的事情上來,他確實不願意,這與他逍遙生活的初衷可是相左的。而且,這郭老爺子似乎太小看他那孫子了。
「竟是放屁,洪幫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有一個能干掉青龍會的嗎?沒有。有一個敢跟一市之長叫板的嗎?也沒有。」郭老爺子豪氣萬千,「小子,老子就跟你撂句實話,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給老子答應。洪幫轉型,老子準備交給小亮去做,你必須給我參與其中。」
這不不講理了嗎?項天這個郁悶啊,郭老爺子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怎麼辦。
「臭小子,別一臉為難的樣子,又不是沒你的好處。」郭老爺子笑了,「你不是要整張雲天嗎?一會兒帶你見個人,你把那些個材料都給他,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項天瞪大了眼楮,「您,您怎麼會知道?」若說項天與張雲天對立,從昨天的表現能看出個一二倒不奇怪。可關于張雲天的那些材料,可是沒幾個人知道啊。
項天自認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就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傳到張雲天耳朵里,他就被動了。這洪幫真這麼大本事,還是郭老爺子有心調查他?猛然間,項天想到了剛才李虎的表情,一切明了。
「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項天略有不滿,這麼重要的事,李虎怎麼能隨便說呢?當然也不能全怪李虎,畢竟他面對的是郭老爺子。
「小子,說誰呢?」項天小聲的抱怨,還是被郭老爺子听到。
「沒,沒。」項天擺擺手,「郭爺爺,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洪幫實不易卷入其中。」項天能用到洪幫的地方,也只有打擊青龍會,剪除張來的根基。這也算是兩全其美雙贏的結果,至于斗倒張雲天一伙兒,項天則不希望牽扯到洪幫,畢竟連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誰說洪幫要卷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里,這邊都夠亂的了。」郭老爺子說道,「不是跟你說了,要帶你見個人嘛,有事你跟他說去。」頓了頓,郭老爺子繼續道,「我說你這小子也是,你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的,你沒事跟張雲天斗什麼斗,你覺著你這小胳膊小腿,能撼動人家的粗腰子嗎?」
郭老爺子這算是委婉的教訓項天了,出發點是好的,可項天卻是有不能說的秘密,只得苦笑。
「郭爺爺,您不是打算帶我去見市委書記吧?」項天也能想到,郭老爺子要帶他見的人,十有**是那個曾出面為他們說話的周書記。
「你知道了?」郭老爺子驚奇,接著卻是有些過意不去,「唉,這次算是把小周給拖下水了。」
如果說之前,項天也不是沒想過市委書記這邊,怎麼說也算是個助力。可現在,張雲天有了省里的關系,一個市委書記就不夠看了。不過,項天還是沒有直接拒絕,見一見市委書記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項天以後也要在旅大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