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荷蘭海軍完全可以龜縮在雅加達軍港之內,憑借港口內的岸防炮和水雷阻止蘭芳海軍艦隊,如果這樣,蘭芳海軍艦隊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可就是因為威廉的愚蠢,讓這支弱小的荷蘭艦隊徹底葬送了唯一的生機。
荷蘭海軍一出現,蘭芳海軍就發現了。衡山號上的了望兵大聲喊叫︰「敵艦升起戰起,前方十五海里!」
趙亮立刻下令︰「做好戰斗準備!」
急促的哨音在艦隊的甲板上響起,海兵們紛紛快步跑回自己的崗位,忙亂的腳步持續不到兩分鐘,接著全艦安靜下來。
陸續的,其他戰艦上的信號兵也打起了準備完畢的旗語。
趙亮見荷蘭海軍敢主動出擊,還率先掛起戰旗,簡直樂壞了,如果能見到對方的指揮官,他恨不得沖上去抱著對方猛親兩口。
不怕豬一樣的士兵,就怕豬一樣的統帥啊!現在荷蘭艦隊自動送上門來,趙亮正求之不得呢。
「傳令各艦,不得隨意開炮,首炮應有衡山號打響!」趙亮興奮的下達了命令。
傳令兵揮舞旗語,各艦艦長立刻罵聲一片。可又只能服從命令。沒辦法,誰讓衡山號是整個蘭芳海軍的旗艦。
這次對付弱小的荷蘭海軍之所以把整個蘭芳海軍的主力都派出來,主要是向各國立威的,宣示蘭芳海軍的強大,使那些心懷不軌的國家有所顧忌。這是一種戰略威懾的心理作用。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這個沒有航母,潛艇的威力還沒有被發現的時代。判斷一支海軍第強大與否,主要是衡量這支海軍的戰列艦數量。在海上戰爭中,再也沒有什麼比戰列艦摧毀敵艦更能讓人震撼的了。
衡山號要拔這個頭籌,開門紅,其他各艦還真沒有什麼話說。
衡山號火控室內,曾經效力于北洋海軍的何葉用望遠鏡盯著荷蘭艦隊的旗艦七省聯盟號,他心里有一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再過一會兒,擊沉這艘六千多噸的鐵甲艦的功勞也將有他一份兒。
像平時訓練一樣,調整觀測儀和望遠鏡,放大到15倍。何葉用測距儀不斷地報告距離︰「14海里,13海里,12海里……」
對面,荷蘭海軍排好了戰斗隊形,七省聯盟號和其余四艘戰艦,十余艘炮艇排成一個雁字行,「氣勢洶洶」的向蘭芳海軍艦隊沖來。
對付這種實力實在拿不出手的荷蘭海軍,趙亮連復雜的隊形都懶得擺,整個艦隊形成了兩道橫隊,保證了各艦都能同時開火。戰旗高掛,隨時準備開炮。
急促的戰斗警報響徹衡山號,炮手們摩拳擦掌,一枚枚粗大的穿甲彈填進炮膛,戰列艦的主炮塔開始緩慢轉動,炮筒升至最大仰角,冷森森地指著天空。
「距離10海里!」何葉對著通話桶大喊。
炮手開始把棉球塞進耳朵。
敵艦已經進入射程,緊張氣氛在成倍數的增加,射控室已經將射擊指揮儀牢牢鎖定七省聯盟號,就等趙亮下達開炮的命令了。
七省聯盟號指揮塔里,艦長臉色發白的再次向威廉少將建議︰「司令官閣下,我們還是撤退吧。對方已經懸掛戰旗了,再不撤退就來不及了。難道您想讓勇敢無畏的海軍小伙子們再也見不到家鄉的天空嗎?」
威廉一副無所謂的道︰「艦長,你太悲觀了。不要被敵人嚇到了。他們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我敢用我的生命擔保,他們一定不敢開炮!」
艦長肚子里咆哮著︰「等他們開跑了,你的生命還會存在嗎?」
這時,威廉少將拍了拍艦長的肩膀,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那些黃種人怎麼可能開炮,他們絕對不會冒著與偉大的荷蘭王國開戰的風險率先開炮的!」
就在威廉少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衡山號上,趙亮冷冷的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射控室的參數傳達到炮塔,炮手立刻興奮起來。
衡山號主炮開炮了,巨大的炮彈一瞬間越過十海里的距離,在距離七省聯盟號六十米左右的地方激起巨大的水柱,比桅桿還要高。
可惜,趙亮暗暗惋惜。不過這很正常,頭兩發炮彈一般都是校正作用的,指望首輪就擊中目標那可是萬中無一的概率。
第二輪炮彈發射,落在七省聯盟號三十米的地方。炮彈爆炸後引發的強大沖擊波,混雜著海水,推動得七省聯盟號龐大的艦身不住起伏著。
指揮塔里早已亂作一團。憤怒的艦長已經顧不得上下級之分,揪著自己上司的衣領咆哮的問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敢開炮嗎?你不是用生命擔保嗎?」
威廉少將完全呆住了,他喃喃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敢開炮?他們怎麼敢與強大的荷蘭王國開戰?」
然而威廉少將已經沒有詢問蘭芳艦隊指揮官的機會了,經過修正之後的射擊準確度大增,第三次齊射有一發炮彈擊中了七省聯盟號,而且正中指揮塔。
七省聯盟號的裝甲如何抵擋得住12英寸主炮的穿甲彈的射擊?整個指揮塔立刻被夷為平地,七省聯盟號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干得漂亮!」
指揮塔里,趙亮興奮的用雙拳狠狠的互砸了一下。
「干得漂亮!」
同樣的一句話被各艦艦長反復重復著。衡山號開門紅,其他的戰艦也不猶豫,紛紛下達了開火命令。
整個荷蘭艦隊只有大型戰艦五艘而已,而蘭芳海軍千噸以上的戰艦足有三十余艘,這麼多的戰艦,一輪齊射發出去的炮彈都有幾百發。密集的炮彈蝟集在一小塊區域里,平均每平方百米就有一到兩發炮彈,讓荷蘭戰艦如何能躲避的了?
早在蘭芳海軍開炮之時,荷蘭海軍的神勇就在這一刻被打得干干淨淨,除了七省聯盟號,其余的戰艦艦長都不管威廉少將的命令了,下令掉頭,飛一般地往回跑。
可戰艦的速度哪里趕得上炮彈的速度?尤其是在高密集的火力覆蓋之下,還沒等這些戰艦掉過頭來,就已經中彈了。
荷蘭海軍中老式木殼巡洋艦幾乎在同時挨了三發炮彈,炮彈巨大的威力頓時讓這艘外層只包了一層薄薄鋼板的木殼巡洋艦斷成了兩節,飛快的被大海吞噬。戰艦上的海兵們甚至連放逃生船的機會也沒有。跳進海里的海兵也被旋轉的漩渦給拉近海底。
至于威廉少將這個蠢貨的旗艦七省聯盟號,此刻也被衡山號的後續炮彈連翻擊中,其中有一發炮彈打穿彈藥艙,引起殉爆。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這艘荷蘭部署在東印度的最強大戰艦再也不復存在。
其余兩艘驅逐艦也在密集的炮彈覆蓋下無法幸免于難,這兩艘不倒兩千噸的驅逐艦也在劇烈的爆炸中沉入海底。其余的炮艇噸位小,目標小,靈活度高,倒是有兩艘逃過了火力覆蓋,調轉船頭試圖逃跑,可被蘭芳海軍的驅逐艦在追逐的過程中一一點名擊沉。
凱克敦號的命運最好,早早的舉白旗投降,可就是如此也不可避免的挨了幾發炮彈,艦首被炸爛,艦尾的裝甲板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失去動力的凱克敦號無助的停在海面上,幸存的海員們都跑到甲板上,瘋狂的揮舞著一切白色的布,衣服,提示著蘭芳海軍,他們已經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