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張家越近,三團的將士們就發現土著人的數量越多,路上還遇到了幾波從別的方向拐過來的土著,看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張家的方向。
那些土著遠遠的看見急行軍的三團將士,立刻嚇得掉頭就跑,三團將士也懶得理會這些人。王貴知道,這里的土著人越多,就證明張家暫時還沒有被攻破。否則這些土著也不會成群成群的往這趕。
「快,加快速度。救人如救火!」
王貴眺望遠方,隱隱可見升騰而起的煙柱,心中大急,不斷的催促著手下士兵。
三團將士們連吃女乃的勁都拿出來,除了槍支彈藥,剩下的不必要物品,早就扔到了路邊,以免影響速度。
二十多里的距離,硬是一路跑過來的。好在他們平時訓練時,就經常接受五公里的負重拉練,現在雖然距離多了一倍多,可還是憑著一股精神跑了下來。
急行軍趕到張家莊園,正巧看到土著人攻破張家大院的一幕,王貴抽出配槍「啪啪啪」的向天開了三槍。
「蘭芳軍!進攻!三團,進攻!」
-----------------------------------------------------------------------------------
張家大門轟的一聲被撞了開來。無數土著沖進大院,哭喊聲音頓時響成一片,擋在前面的張青壯,咬著牙齒拼命的做著最後的抵抗。好在他們人數也不少,加上宅院里不比外面開闊地,土著暴徒的人數優勢施展不開,一時間倒也擋住了暴徒的進攻。
張士壁居住的三層洋樓內,上百的張家族人全部躲在樓里,里里外外潑滿了煤油,外面,還堆積了不少干柴。
張士壁手里舉著火把,一臉沉重的說︰「咱們張家,這回算是徹底完了!」
張士壁的大兒子撲到他身邊,抱著張士壁舉著火把的手臂,哭喪著臉道︰「爹呀,咱們給他們錢,咱們把全部家財都給那些土著,說不定他們能放咱們一條生路呢!」
二兒子也勸道︰「是呀,爹,咱們還是等等,等等再說!」
張士壁氣的渾身直打擺子,一腳蹬開大兒子,結果二兒子又沖上來抱住他,死活不讓他點火。
「那些土人是那麼好說話的嗎?他們不光要錢,還要咱們的命!現在咱們自己不動手,難道等那些土人沖進來幫咱們動手嗎?」
張士壁慘笑︰「咱們自己動手,起碼死的還痛快點,要是那些土人動手,咱們連個全尸都沒有了。」
一指抱在一起的婦孺,張士壁厲聲道︰「你們難道還希望臨死前看著土人婬?虐你們的妻女嗎?」
被張士壁一指,那些婦孺們立刻配合的縮成一團,大哭起來。顯然已經想到土著暴徒沖進來後他們這些女人的下場。
張曉瑛母女抱在一起,淚如雨下,張曉瑛哭道︰「媽,女兒不孝,先走一步了!」
張夫人哭著點頭︰「早知道如今這樣,還不如當初應了那小子,讓你跟他去婆羅洲呢。听說現在那小子混的風生水起,倒也不會委屈了你!」
張曉瑛說︰「現在說什麼都完了。咱們可不能等土人沖進來,那些土人都沒人性的!」
張夫人打了個寒戰,哭著點頭︰「好,女兒,你先走,媽隨後就來!」
張曉瑛把左輪槍口伸進嘴里,想了想又覺著這樣開槍肯定死得很難看,又換了個位置,對準了太陽穴,然後又挪到心口的位置,槍口頂在彈性十足的肉球上,算是佔足了便宜。
「媽,你說被槍打疼嗎?」張曉瑛呆呆的問。
張夫人用手死死的抓著女兒的衣袖︰「不疼,一點都不疼!」然後說︰「要不,媽先來!」
張曉瑛說︰「不用,反正又不是沒挨過槍子!」
說起挨槍子,不知道怎麼的,張曉瑛腦中突然浮現了在美國領事館醒來時的那一幕。一個小婬賊一邊唱著難听的下流曲子,一邊伸手在自己懷里模啊捏啊的……
「媽,我走了!」
張曉瑛淒美的一笑,然後扣動扳機。
張夫人一手捂著胸,顯然心疼的厲害。過了一會兒,張曉瑛睜開眼︰「媽,我死了嗎?」
張夫人道︰「還沒呢!」
張曉瑛哦了一聲,然後又扣動扳機,再扣……
「怎麼還不死?」
張曉瑛有些惱了,把槍舉起來反復的看著。
「不會是槍壞了吧?」張曉瑛嘀咕道。
「好像是沒子彈了!」張夫人突然想起自己女兒閉著眼一頓槍子,差點打死闖進來的淮練那一幕。
張曉瑛恍然大悟,感情是沒子彈了,還以為槍壞了呢。
正好身邊四嬸抱著她的小兒子依依呀呀的哭著,四嬸手里拿著一把剪刀,兒子手里也塞了一把,小孩子不懂事,把剪刀拿在手里當玩具正玩著呢。
張曉瑛一把把四嬸家的弟弟手里當玩具的剪刀搶了過來。
小孩子的「玩具」被人搶走,頓時嘴巴一咧,大聲哭了。一邊哭還一邊指著搶他「玩具」的姐姐罵道︰「壞……壞……」
四嬸連忙哄孩子,然後眼珠子一瞪︰「干嘛搶我兒子的東西!」
張曉瑛平常就沒少被這個四嬸奚落,現在都準備自殺了,哪里還會跟她客氣,當即白眼一翻,一口頂了回去︰「自殺!怎麼?你先來?」
四嬸連忙抱著孩子躲得遠遠的,語氣也和氣了不少,強笑道︰「不用,還是你先來吧!」
張曉瑛哼了一聲︰「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手里有了剪子,張曉瑛繼續完成「自殺大業」,對準胸口的位置比劃比劃,剛準備刺進去,一邊的張夫人猛地拉住她的手︰「剪刀刺會很疼的,還要流好多好多的血!」
張曉瑛立刻猶豫了,問︰「那刺哪好點呢?」
張夫人說︰「書上說一般女子自殺時都是選擇自刎,要麼就是上吊,我覺得其實上吊應該不疼,還不流血。自刎還要把脖子劃破,太疼了,還流血。死了多難看呀。」
張曉瑛連連點頭,覺著母親說的在理,然後一雙眼楮四下掃描,尋找白綾,準備上吊用。張夫人也四處張望著,看看能不能多找一條。女兒一條,自己一條,哦,還有丈夫一條,一家三口一起上吊,其樂融融共赴黃泉……
周圍的大姑姐小姨子被母女兩看的直慎得慌,連忙都躲得遠遠的,暗呼這娘兩瘋了。
白綾沒有找到,不過難不倒張曉瑛,她把窗簾扯下來用剪刀剪成三份,一條遞給張夫人,一條留給自己,最後一條跑過去給了張丹功。一家三口湊到一塊,張曉瑛大大咧咧的道︰「白綾沒有了,咱們湊合著用窗簾吧!」
張丹功閉上了眼楮,淚水嘩嘩的就下來了。「我沒用啊,一個大男人居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女!」
正當一家三口準備上吊呢,那邊張士壁跟幾個兒子爭辯著是點火**還是用錢買命的時候,土著人終于殺光了張家的反抗力量,一個個爆出一陣興奮到了極點地歡呼聲音!沖向張家的中心,張士壁的別墅!
就在這瞬間,「啪啪啪」一陣槍響,接著「啪啪啪啪啪……」的槍聲如暴雨般隨之響起。土著們頓時停下腳步,狐疑的望向身後……
「屋里哇啦……」
遠處傳來一陣土語,還有陣陣的慘叫聲,這聲音絕對是土著人發出的慘叫。听到這聲音,那些正準備向張家發起最後進攻的土著們頓時一陣慌亂,緊接著掉頭就跑……
別墅里,張士壁父子還在爭論著,張丹功一家三口已經踩在的凳子把腦袋伸進了代替白綾的窗簾中……
張士壁十歲大的小兒子趴在窗口望了望,然後掐著腰大喊︰「別吵啦,人都跑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