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袍老道開口道︰「掌教師兄,我們還是速戰速決,遲則生變。拉牛牛」
其他三個青袍老道也點點頭,認同這個看法。于是,雲易真人也點點頭,全部都不顧經脈的傷勢,奮力燃燒真元,催動五色五行旗。一股青色木氣化為一只青色神龍,神龍鱗片清晰,栩栩如生,正是東方神獸乙木青龍。隨即,又有一股白色金氣,化為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老虎皮毛似雪,正是西方神獸庚金白虎。青龍飛升,忽然化作一條條青藤,將銀甲尸王牢牢捆住。而白虎猛然一撲,卻化作一把太白金刀捅向銀甲尸王的心口,只是銀甲尸王肉身太強了,太白金刀刺入尸王胸口二寸,就進不去了。尸王怒吼,渾身尸氣激蕩,一圈灰色波紋從身體外澎湃而去,頓時將其身上的青藤被震得寸寸斷裂,胸口的精金飛劍頓時被震碎。隨即,兩者頓時化為一白一青兩道氣息,融入五行封魔陣。
銀甲尸王凶性大發,燃燒尸丹,消耗本源尸氣,撲向了五行封魔陣所化的五色靈光護罩,狠狠地一拳砸了過去。
而這時,一股黑氣沖出,化作一只背生黑色龜殼的大烏龜,龜殼上可有河洛圖案,正是北方神獸黑水玄武。玄武擋在了銀甲尸王身前。尸王的拳勢轟然而至,背負厚重龜殼玄武頓時被一拳打爆,化作黑氣融入了五行封魔陣。只是,又有一股黃氣沖出,化為一只似麋鹿又似黃馬的存在,正是中央神獸戊土麒麟。銀甲尸王拳勢已經減弱,當他將戊土麒麟也打爆後,終于停了下來。而這時,又有一股紅氣沖出,化為一只赤色火鳥,羽毛如火,正是南方神獸朱雀神鳥。朱雀猛然一撲,化為一大片的赤紅烈焰,將銀甲尸王包裹。
五人全力催動體內真元法力,將朱雀真火演化得比金丹真火還要高階一些,有了一絲朱雀神焰的神威。真火神通最是克制僵尸這等陰邪之物。不過片刻,銀甲尸王體表凝聚的銀色尸甲都有了損傷,通體的銀甲被燒得黑糊糊的,像是從難民營出來的。當然,這時候其實他還沒有受多大損傷,因為有外面這一層尸氣凝聚的銀色尸甲隔絕了火勢。但是,他現在尸甲已經被毀,尸氣損耗嚴重,暫時不能重新凝聚尸甲,再受到了那赤色神火長時間煆燒,必死無疑。
張墨看得頗為無語,雲易真人五個老奸巨猾的家伙,果然有一兩把刷子,怪不得這麼囂張,敢清場。只是銀甲尸王就這麼死了,自己未必能從一位金丹真人手里搶出東西。
而這時,銀甲尸王再次拼著損耗本源,將體內的尸丹燃燒起來,釋放出一股龐大的尸氣。借著這股尸氣,銀甲尸王猛然撞向了五行封魔陣。雲易真人等五個老道本就修為大損,又逢尸王亡命一擊,怎能抵擋這個五行封魔陣不堪重負,一股五色五行靈氣隨著這股勁風消散,五桿五色令旗靈光渙散,宣告大陣被破。用真元法力維持陣法的雲易真人五個老道頓時受創,各自吐了一口鮮血。
絕境逢生,銀甲尸王終于沒有了那股子瘋狂勁,而是拼命地往遠處遁去。
張墨頓時大驚,若是讓這銀甲尸王逃到地面,接觸地氣,更難對付。當然,如果這只銀甲尸王已經領悟了地盾術這項本能天賦的話,張墨可就白費了功夫,還要賠半顆金丹給羅閑,豈不虧大了?
只是,張墨顯然白擔心了,忽然之間有七道劍光沖出,紅、黑、白、黃、青、藍、紫七色劍光閃耀,將天空映的七彩繽紛,美不勝收。
羅閑瞪了張墨一眼,說道︰「秦哥,你看這群家伙一看就知道都是行家里手,再不去追,連根毛都不會剩下的。」
當然,羅閑才不關心這些,他只是擔心張墨沒有搞到好處,惱羞成怒,不顧兩人之間剛剛培養的默契,不守信用,不給自己金半顆丹。
張墨卻冷笑道︰「這群家伙雖然個個修為不凡,卻應該沒有金丹真人。否則哪里還會等到現在出手,早就下手收了銀甲尸王了。沒有金丹真人出手,真當銀甲尸王是紙糊的。」
過了一會兒,張墨這才化一道青色劍光,慢慢吞吞地追了過去。羅閑看著直搖頭,這年頭就算是打悶棍做漁翁,也要事先到場。不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事,羅閑才懶得管,也慢慢吞吞地跟著。
雲易真人等五個老道受了重傷,生怕被人趁火打劫,于是帶著一群弟子迅速離開了,連銀甲尸王都不要了。
而另一方面,銀甲尸王卻在和七道年輕身影戰在一起。手持赤紅烈焰劍的女子是南方離火魔宗的真傳弟子離歌。手持黑色飛劍的青年男子是是北方玄冥魔宗的真傳弟子冥霧,手持白色飛劍的英俊青年卻是被張墨打劫過的王屋山真傳弟子王越,手持黃色飛劍的是厚土魔宗的真傳弟子黃石,手持青色劍光的是昆侖山天山劍派弟子虛言,手持藍色飛劍的女子是碧波仙宗的凌波仙子,手持紫色飛劍的男子是華山仙宗的真傳弟子岳山。這七人修為都在築基期,個個飛劍犀利,都是二階頂級的飛劍,身上還夾雜著數道寶光。顯然他們都背景過硬,實力強悍,否則哪有膽量敢從嶗山派虎口拔牙。
雖然銀甲尸王的尸甲損毀,但是本身軀殼之堅硬也不是二階飛劍刺得進去的。七個道魔各宗的翹楚,使出全力也只是在消耗銀甲尸王的一些尸氣而已。這還是銀甲尸王把尸氣消耗太過,尸丹支撐不住。畢竟一旦尸丹碎裂,銀甲尸王就會掉落境界,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年的苦修才能彌補。
這時,玄冥魔宗的冥霧忽然說道︰「各位,我有一件三階初級的魔寶,名叫蕩魂鐘,專攻神魂。若是各位肯和我一起催動,只要幾聲鐘鳴,足可以將這銀甲尸王的神魂震碎,到時候,我們再行爭奪,你們看如何?」
離歌點點頭,說道︰「我認為可以!」
接著,其他五人也都點點頭。然後,七人運起真元,傳入一件幽暗漆黑的鐘形法寶。蕩魂鐘上一片神秘魔紋浮現,黑光大盛,發出一聲如天崩的劇烈聲響,一股黑色波紋從鐘口對著銀甲尸王傳去。
頓時,銀甲尸王頭痛欲裂,仿佛有一把刀在他的腦海里攪動,痛不欲生。七人趁勝追擊,又是兩聲鐘鳴,銀甲尸王神魂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七人大喜,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果實。
這時,銀甲尸王猛然燃燒尸丹,一拳朝七人所在的蕩魂鐘砸去。這一拳來勢極快,又逢七人大意,以為尸王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于是,七人還沒來及跑遠,銀甲尸王一拳砸在蕩魂鐘上,頓時一股浩大的蕩魂魔音將七人同時震暈。
而銀甲尸王也受到了蕩魂魔音沖擊,終于神魂消散,倒在地上。
這時,張墨忽然出現,看到這般情形,頓時大喜,麻利的將七人的飛劍、法寶、乾坤袋銀甲尸王的軀殼,通通收了。而慢了一步到來的羅閑頓時懊惱不已!隨即,兩人遠遁而去。
可憐七個門派翹楚,竟然因為一時大意,被張墨撿了個這麼大的便宜。最倒霉的是王屋山的王越,本來就被張墨、羅閑打劫過一次,現在剛剛從師傅道演真人那里討來一些東西,又被洗劫一空,真是衰神附體,出門沒看黃歷。
當然,最倒霉的不是王越,而是嶗山派的雲易真人。他此時帶著四個師弟,正準備回山,那知道路上被人堵住了。
這人一身月白道袍,頭戴混元帽,看似四十左右,面容飄逸,仙風道骨,手持一根拂塵,凌空而立,似真仙一般。
雲易真人見了,先是抱拳行了一禮,才說道︰「道演道兄,這是何意?」
原來這人正是王越的師父道演真人,他冷冷掃了雲易真人一眼,說道︰「雲易真人,你既然做得出這種無恥行禁,為何不敢承認?我也不與你多說,今日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道演真人手中拂塵飛舞,猶如三千銀色飛劍掃向雲易真人面門。雲易真人早就丹元枯竭,再劇烈斗法,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金丹崩潰,境界倒退,甚至是修為全失。道演真人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想要除掉一個老對手。
只是雲易真人顯然也不是傻瓜,在四位師弟的拼死護持下,雲易真人總算逃出了道演真人的追殺。但是後果是慘痛的,四個師弟死了三個。要知道這三人都是築基後期的境界,都有一絲突破金丹境界的期望,乃是嶗山派未來的希望。此時,雲易真人對于道演真人的恨意,使他根本懶得去想對方為什麼認定自己門派打劫了他的得意門生,而是決心與王屋山勢不兩立。
而導致兩個門派結下血仇的張墨、羅閑卻離開了珠市,在張墨的臨時住處分贓。
「閑雲老弟,你是想要半顆金丹還是兩個乾坤袋,自己選擇。」
張墨似乎心情大好,給了羅閑兩個選擇。
于是,羅閑開始猶豫起來。從王越的乾坤袋,就可以看得出,這些門派的翹楚身價都是極其豐富的,里面的東西有時候比起半顆金丹還要好。本來羅閑忍不住賭了一把,在他想來就算虧也虧不了多少。
當羅閑拿到兩個乾坤袋,興奮地打開,頓時如霜打了的茄子,萎了。
原來他拿的兩個乾坤袋正是冥霧和王越的。冥霧渾身最值錢的兩樣就是一口二階頂級的玄冥真水劍和一口三階初級的蕩魂鐘。剩下的乾坤袋里自然是不咋的。而王越被人搶過一次,他的師父不敢把太過貴重的東西放在他的身上,因此除了一口二階精金飛劍,乾坤袋里,唉,不說了。
羅閑凝視著張墨,說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沒有金丹這種東西?這才拿了這兩個乾坤袋誑我?」
張墨也不想解釋,只是說道︰「你猜的真準,嘿嘿。」
羅閑頓時連殺人奪寶的心都有了,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他知道張墨的底牌肯定不小,不敢冒險。好在他總算在冥霧的乾坤袋得到了一葫蘆培元丹,因此只是悻悻地回去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