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監控報警中心,是一個面積極大的大廳,大廳一側,是一個長廊,長廊兩側,有很多房間,其中有一間,是胡貴祥的套間。
榮千里和洛風給江文打過了招呼,兩人朝那一側的走廊走去。
洛風注意到有一間上面掛著牌子「文印室」,估計這就是範小鳳工作的房間。白天她肯定在這里,因為晚上沒有什麼文件打印工作,所以她晚上一般是不上班的,除非有什麼事情,事先交待加班,那她才會晚上在這里候著。
走進胡貴祥的套間,里面裝修得很精美豪華,地面是淡青色、淡紅色相間的菱形花紋水磨石,四壁是碎波紋壁紙,牆角放置著虎皮蘭、文竹、仙人球等植物,牆上還掛著一幅蒼勁有力,古樸莊重的隸書大字︰劍膽琴心。
外面是幾個大屏幕電視,作監控用,下面貼著紙條,標注有打印的字,上面顯示縣委縣政府的幾個大門,看來,胡貴祥平時在辦公室里,可以重點查看這里的是否有什麼治安問題,以免出了漏子讓縣領導不快。
這個辦公室和別的領導辦公室雖然布局一樣,但是牆上多了一些鋼盔,防彈背心,鋼化防彈玻璃櫃里,有手槍、沖鋒槍、狙擊步槍、網槍等等,這些琳瑯滿目,各類繁多的真槍實彈讓洛風大開眼界,他很想伸手去模一模,但是努力忍住了,剛看到的時候,真讓他差一點要驚呼起來。
套門內間的門在虛掩著,兩個人推門進去,胡貴祥外套扔在床頭一側,頭歪在床上,枕在枕頭上,眼楮閉合著,嘴角翹著,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如同十分滿足的神態,他正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下巴還拖掛著一線銀亮的唾液。
洛風推了推胡貴祥,嘴里輕聲叫道︰「胡隊!胡隊啊,沒事吧?」
但是胡貴祥依然打著呼嚕,一動也不動,顯然正在夢鄉傲游,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洛風看了看榮千里,低聲說道︰「榮哥!這間屋就是他以前欺負文印室那小姑娘的地方,能不能在這里**?」
榮千里會意,朝屋的四角看去,四角都放置著鐵皮文件櫃和衣櫃壁櫃之類的東西,他搬來一張椅子,踩著椅子到牆角上看了看,這里有挨著天花板的櫃子,他打開櫃子門,看了看,里面堆放著什麼道德建設以及公安雜志報刊等無用的東西,上面有一層灰塵,看樣子,這櫃子長時間沒有打開了。
榮千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指了指挨著天花板的櫃子,小聲說道︰「上面可以把櫃子門打開,留一條縫,可以在那里面的一堆書里,放置一個攝像機!」
洛風擰緊眉頭,重新抽出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問榮千里,「怎麼放置?什麼時候放置?怎麼打開攝像機?這都是問題啊?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啥時候還要欺負小姑娘!」
榮千里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沒事!那個小姑娘不是在旁邊的那個文印室嗎?她肯定有機會進來的,可以讓她安放!」
洛風一翻眼楮,「那誰又知道他什麼時候下黑手啊?攝像機要每天24小時打開嗎?有那麼多的電嗎?」
榮千里拍了拍胸脯,咧嘴笑著︰「哥是干什麼吃的?--我有一個微型攝像機,改裝過的,加有遙控器,遙控器很小,可以掛在鑰匙串上,到時候就放在那姑娘那里!只要他敢把小姑娘再叫到屋里欺負,小姑娘一按鑰匙串上的遙控器,藏在上面的微型攝像機就開始**!」
洛風抓抓腦袋,臉有些發燙,「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要她再忍受一次,倒沒有道理!不過也沒別的辦法!」
榮千里拍了拍洛風的肩頭,「哥比你多吃幾年飯,知道世上沒有完美的事情!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對了,還有些細節我得向你交待一下!你可以讓這個女孩,誘使他多說一些話,這樣,還可以為第一次受的欺凌拿出證據!」
「怎麼多說一些話?」洛風不解,怔怔地看著榮千里。
榮千里看了一眼睡得如死豬一般的胡貴祥,低頭想了想,對洛風說道︰「這樣吧,你當胡貴祥,我當那個姑娘!你把我按在這個沙發上,就當是床,我給你做個示範,我應該怎麼說好一些!」
洛風想想真是有些無聊搞怪,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按榮千里的說法,把他推到床頭放置的一個沙發上,這時,榮千里低聲模仿女孩的聲音叫道︰「混蛋!你上次**我,都把我弄懷孕了,你還要**我嗎?」
洛風咦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說道︰「上次不是戴套嗎?怎麼能把你弄懷孕?」
這時,榮千里還原正常的聲音,對洛風說道︰「你看--小鳳要是按我的說法,就引誘胡貴祥出說第一次欺負小鳳的細節,這就等于是讓他自己承認第一次的事,對吧?你看,第二次有錄相,第二次有證據,但是,想把第一次的事情說出來,就得讓小鳳講話有點技巧!」
洛風明白了榮千里的意思,爽朗地說道︰「好!榮哥,你說該怎麼說,我以後回去了,給那個女孩講一下,讓她按你教的來說吧!」
榮千里又想了想,說道︰「胡貴祥這個家伙這麼猖狂,肯定是有什麼後台、保護傘,這個你知道嗎?」
洛風搖了搖頭,榮千里說道,「再把我推倒,再演示一下該怎麼讓小鳳說!」
兩個男人這樣演示十分搞笑,但是沒別的辦法,洛風只好認真地把榮千里又一次推倒在沙發上,這次榮千里又裝著小鳳的樣子掙扎著,嘴里用女聲罵道︰「混蛋!我會告你的!我不信告不倒你!--你是胡貴祥,你會怎麼說?」
洛風想了一下,說道︰「我要是胡貴祥,我會說--老子的後台是某某某,你告吧,告到哪里都沒用的!或者,我會說,在市里、省里的某某部門有我的關系,你告一輩子也沒用!」
榮千里坐了起來,一拍巴掌,叫了起來,「對呀!這就是技巧,胡貴祥一不注意,還會把他的保護傘、後台給扯進來!這樣一來,這個錄相帶的含金量就更大了!」
洛風微微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又抱著腦袋,低聲說道︰「唉,我還是不想讓她再入虎口,你沒有見過,那一看就是個清純的姑娘,而且,太可憐了,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榮千里嘆了一口氣,和洛風並排坐著,低聲說道︰「正因為如此弱勢,所以只能用此下策!--想開一點,女孩子,已經被欺負一次了,這一次,應該好接受一些!」
這個時候,套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洛風和榮千里趕快站了起來,在那一瞬間,江文走了進來。榮千里沖江文說道︰「胡隊長醉成這個樣子,真的沒事嗎?」
江文笑了笑,「沒一點事!他是我們局酒精考驗的公安戰士!這點酒,不算什麼,明天早上醒來,肯定是活蹦亂跳的了!走吧,不管球他!」
說完,江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胡貴祥,趁這個瞬間,榮千里又迅速抬頭看了一眼屋頂上房的櫃子,然後和洛風一起,跟在江文後面從里間走了出去。
江文在辦公套間的外間,坐在老板桌後面,然後江文和洛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這時一個身材嬌好的女警過來提著茶瓶給他們泡上一杯茶,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江文拆開桌子上的一盒萬寶路,給榮千里和洛風扔了過去,然後低聲對榮千里說道︰「榮主任,我想你在苑凌市新聞界那邊,應該有同學朋友吧?改時間約一下,來我這里,大家一起坐坐!」
在湍豐縣的民間話語里面,「大家一起坐坐」,意味著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感情上加深一些,距離拉近一些!江文以前不怎麼重視新聞界,所以在市里<苑凌日報>或電視台、電台,都沒有關系很鐵的人!現在和幾具副局長爭局長位置,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意思。
雖然認識了翔帆市電視台當記者的榮千里,但是,榮千里卻是臨省滸陰省翔帆市電的,有些距離,再說了行政上也不配套,湍豐縣歸苑凌市管又不歸翔帆市管!
但是榮千里出身清華大學新聞系,在全國各地的新聞機構都有同學哥們兒,這倒是一點也不假。榮千里明白江文的意思,給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和新聞機構的哥們兒搭搭橋牽牽線,對他們雙方都是有好處的!
所以榮千里一口應承,「沒問題,江局,你咋不早說?我這次來,<苑凌日報>的副刊主任,新聞中心幾個記者還給我打電話,說要找我喝酒,我說時間緊,來不及!這次時間確實緊,以後我幫你約一下,估計能湊上七八個,還有省城爭州的記者朋友,也有好幾個!湊個時間讓他們過來玩!到時候我給江局事先打個招呼!」
江文一听,非常高興!笑眯眯地看著榮千里,「那好!有榮哥關照,我這里一切工作都會順里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