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屋里是三位警官面對這一個嘻皮笑臉的小子!
盧雪是副股級,胡貴祥和李興勇都是正股級,而洛風沒有任何級別,雖說是職工身份,但也是鎮政府的公務人員。想到這里,洛風咧嘴笑了笑,「朋友們,都放松一點!咱們都是公務機關的人,又不是階級敵人,不要如臨大敵一般。我今晚錯就錯在喝酒了,噢,還不該和湍豐縣最讓人眼紅的美女姬夢祺喝酒,但這酒喝多了究竟犯什麼法我搞不明白,刑警隊、110、派出所,給我搞個三堂會審?難道泡妞的時候不許喝酒?」
洛風滿身散發著酒味,但並不是和姬夢祺們在一起喝那麼多,而是和趙老大等幾個弟兄們在一起喝的。
胡貴祥暗想這小子酒量那麼好,讓次把我喝得爛醉,還是別的警察背我回去睡了。而今晚卻是醉得形象頓無,滿臉猥褻下流像。
李興勇掏出煙給胡貴祥遞了一根,自己慢慢地抽著,心想這事咋擺月兌最好,看樣子和這個爛醉的小子糾纏不出結果。
盧雪心里十分急躁,余得水說了,讓她今晚問出個結果,趕快找到姬夢祺,一切都還好說。她原以為這個洛風是個街頭小混混,只要警察把他擒拿住,一頓嚇唬,或是讓他受受皮肉之苦,他就老老實實交待了。但現在看來很麻煩,第一他是龍灘鎮鎮政府的公務人員,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不能隨便毆打。听江文副局長說,這小子和他妻子呂燕妮是一個單位的,如果動手毆打,以後他給呂燕妮說了,呂燕妮會給江文反映,那江文就可以作為一個盧雪刑訊逼供的證據握在手里。所以盧雪強壓著滿月復怒火和出手揍他的沖動。
同樣的事件,對胡貴祥、盧雪、李興勇三個警官的意義不同。胡貴祥和李興勇只是站在岸上看熱鬧的,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是個和他們無關,協助調查的案件,那怕是姬夢祺以後徹底失蹤,或是被綁架到外星球上,和他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但是對盧雪就不一樣了,當晚迎花酒店上百名顧客看到盧寶和一群小子調戲三個姑娘,而且圍毆洛風一個人,事後有四五個小子把停車場的車砸了一遍。盧寶是個著名的惡少,又是縣委書記的司機,當晚的顧客最少有一半人都認得!
現在砸車的惡名已經套在盧寶頭上洗不掉了,如果姬夢祺找不到,那麼,這個劫持女孩的惡名也將套在盧寶的頭上。所以盧雪是最揪心的。
想到這里,必須得下點手段才行,于是盧雪對李興勇說道︰「李所長,我想你這邊派出所的事情還多著呢,這樣吧,我把這個小子押回刑警隊,然後再仔細審問一下。」
李興勇慢慢地抽著煙,低頭想了想,「嗯,什麼忙不忙的,我這所里整天就是這個樣子,你刑警隊挺忙的,就怕你事情多,押回去了也顧不過來細細審問!」
李興勇話是這樣說,但是心里又一翻想法了。洛風是他派警察去抓到的,如果盧雪把這小子提走了,到了刑警隊,盧雪忍不住一頓亂揍,如果出個差池把這小子打傷打殘了,那李興勇也要跟著擔一點責任——因為畢竟是他東城派出所去把洛風傳喚來的!
倘若當時是刑警隊的人去把洛風提走的,關在刑警隊,那怕是把這小子打死燒成灰,也和他李興勇的東城派出所沒有任何關系。
但現在畢竟是東城派出所傳喚到的人,他李興勇就有一定的責任,看著盧雪氣呼呼的樣子,李興勇知道這小子進去了難免有一頓皮肉之苦。說實話,就是胡貴祥把人帶走了,李興勇都不怎麼擔心,因為李興勇這個老江湖知道,最毒婦人心,盧雪看上去有個嬌美的臉蛋,但是李興勇看人一直是看內心的,他能感覺到盧雪有一些陰毒!
盧雪當然能听明白李興勇話里的意思,李興勇是不想讓她把人帶走,可是在東城派出所里面,李興勇就這樣不咸不淡地審著,審到天亮也未必能審出來個結果。盧雪咬了咬嘴唇,暗想這該如何是好,她一定得拿個主意把這小子帶走。
胡貴祥看似在抽煙,大腦里也在飛速地轉著圈子,他也是個老江湖了,知道現在盧雪和李興勇在暗暗地交鋒。按道理他覺得李興勇做得對,他東城派出所傳喚到的人就得在東城派出所里受審,決沒有移交到刑警隊審問的道理。除非現在有公安局的領導出面,那才可以將洛風交給刑警隊處理。但是,這中間必須有個細節,那就是得有公安局出的文字材料,東城派出所才可以移交。
但是,胡貴祥在想怎麼樣做才能顯得站在盧雪這一邊,因為盧雪是個漂亮的未婚女人,和她的關系弄得好了,以後說不定能和她拉近關系,沾沾便宜嘗嘗腥!——這也是胡貴祥和盧寶關系好的原因,誰讓他有個漂亮的姐呢!而李興勇是個男人,級別和自己一樣,巴結他有何用?
于是胡貴祥扭過頭,看了一眼李興勇和盧雪,「這件事,不知道江局是什麼個意思?要是不急的話,先拘在這里,我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審也不遲!」
這話是暗示盧雪,讓她搬一下江文這個救兵,李興勇心里當然明白,心里罵了胡貴祥一句,但是心想只要江文出個手續,盧雪把洛風帶走也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出什麼事了,有了江文的批示,與他李興勇球不相關!
盧雪受到了胡貴祥的啟發,于是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讓江文副局長替她說句話,這件事要自己去做,是因為自己是盧寶的姐姐,而且也算是刑事案件,與公與私,都要讓盧雪去處理的。但公安局里,接到縣委曹書記的指示、督促的是江文副局長,自己想把洛風從東城派出所轉移到刑警隊,讓江文搭腔說話最好不過。
于是盧雪從腰里掏出來手機,剛要給江文撥號,忽然想到當著李興勇的面說話不太合適,于是又把手機掛了,嘴里輕輕地說了一聲︰「手機沒電了,我到辦公室里去打!」
說完還沒等李興勇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就站起來朝派出所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辦公室里有一個小警察在值班,一看到盧雪走了進來,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問道︰「盧隊好!這麼晚了還在忙,有什麼事要我們辦嗎?」
盧雪努力地在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噢,沒什麼事,我打個電話!」說著盧雪走到辦公桌那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江文撥號。
小警察在盧雪背後,看著她鼓鼓的臀部咽著口水,但是盧雪撥通電話後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才發現在盧雪打電話自己在這里不合適,于是連忙拎著桌子上滿滿的保溫瓶裝著出去打水的樣子,走出了辦公室。
盧雪看屋里沒有人,然後對著電話說道︰「江局,真抱歉還得打擾你!是這樣的,這個案子縣里曹書記和余縣長很重視,他們要我們在天亮之前給他們一個結果。但是現在這個和案情極相關的人員在東城派出所——你知道的,李所長這個人脾氣大,做什麼事都慢吞吞的——」
盧雪說到這里,突然把話卡著,意思就是說往下該怎麼辦,你江局長該拿個主意。
江文浸染警界官場多年,如何不了解這下級警官的心思呢,何況盧雪的弟弟盧寶涉及這個案子是如此的深,而這個案子失蹤人員的身份又是如此的尊貴,他江局何嘗不理解盧雪此時心里的焦急呢?
但是,他絕對不能順著盧雪的意思去發號施令,如果那樣,他這個副局長豈不是太弱智了?被一個刑警隊當副隊長的丫頭牽著鼻子走,那他以後還混什麼混呢?可現在盧雪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擺在江文的面前,他又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江文相信一句話,「凡事三思而行」,于是,他沒有直接下什麼指示命令,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小雪,我考慮一下吧!等一會兒我打給你!」
此時江文正靠在床頭,他剛掛掉手機,睡在一旁的呂燕妮就翻身坐了起來。她用雪白縴細的手指抓著江文的睡衣推著晃著,嘴里戲謔地說道︰「小雪?看你喊得好親呢啊?哪個小雪?」
江文握著呂燕妮的手指,輕輕地揉捏著著,「哪個小雪?不就是刑警隊的盧雪嘛!」
呂燕妮回憶了一下,好像有一次他到局里找江文,看到過那個盧雪,她的身材很豐滿,胸前挺得像兩個小山包,警服把繃得緊緊的,一走路就一扭一擺的,于是不免醋意頓生,順手在江文的身下模了一把,「好啊!一說到盧雪你就立馬硬了?哼!」
呂燕妮起身坐在江文身上,「說!現在是不是在想那個小妮子?——對了,你是副局長的,那小妮子肯定討好你吧?你有沒有把她潛則了?」
江文苦笑一下,他倒是很想,但是盧雪對他除了尊重,但沒有絲毫想巴結他或是向他獻媚的意思。他的手伸進呂燕妮的睡衣里,摟著她光滑的背輕輕撫弄著,「你呀!想得太多了!整天公事那忙不完了,還哪有心思去打她的主意,再說了,你三天兩頭往局里來找我,監督得那麼嚴,我能下得了手?」
呂燕妮眼楮閃著誘人的光芒,身體慢慢地扭動著,「哦,原來是我監督得嚴,所以你才沒下手啊!——看來以後真得把你管得嚴一些!——哦,對了,那盧雪多大了?怎麼還沒有嫁人?一個年輕女孩能升到副大隊長,你說背後有沒有男人支持她?對了,你說她現在是不是‘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