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山內,這里坐落著幾戶人家,雖然只有幾戶人,但是他們卻過得很快樂。
一座茅屋前,一位老人靜靜的坐在門口,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唉!老人一聲輕嘆!十一年了,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爺爺!突然一位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自茅屋內走出來,面容清秀,十分可愛。
峰兒,老人開口道︰爺爺有事要離去了,留你一個人爺爺也不放心,你可願意前往雲山學習道法?
爺爺,道法是什麼啊?男孩一臉好奇的問道。
道法就是人們口中常念的可以在空中飛行,可以移山填海的法術。
爺爺,我要學,我長大了要做一個大俠。
嗯!老人點點頭!爺爺今晚就要離去了,你明早一早自己前往雲山去吧!算是磨練一下你自己,剛好今年雲山要召弟子,希望你能進入雲山修行,那樣,爺爺為你驕傲。
爺爺!我一定能進入雲山的,你放心吧!
金秋多愁,風干萬物。
在相隔雲山三百里左右路程的一座老山林中,酷日無情,「謝峰」便在烈日下汗流浹背,他倚在一株大樹下,輕輕的拭去眼角汗珠,喃喃自語︰「都走了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他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左右年紀,衣衫爛褸,蓬頭污面,只有那雙眼楮讓他顯得有些靈動。
一對手握寶劍的中年夫婦自大道上緩緩而來,謝峰爬起身,待近一看,只見中年男子身著勝雪白衣,相貌威嚴,神態孤傲,他淡淡地掃了謝峰一眼,隨即雙眼朝天。
中年婦人身著一襲如雲黃衫,風中飄逸間,竟有一股普通人沒有的超塵氣質,仿若仙人,她看見謝峰,倒是極有禮貌地笑了笑,隨即二人便自謝峰身邊走過。
謝峰本想問問二人此去雲山還有幾許里程,不過,因見那男子看自己的眼神太過孤傲,激起自我清傲的本性,便又懶得再問。當下即起程,朝著仙劍門方向走去,可是,走了一段,竟發現前面的中年夫婦也與自己走的是同一條道路,心中正覺奇怪時,那中年美婦頭未回,語帶羞澀地朝那中年男子道︰「德哥,後面那小哥怎地一直跟著我們?要不,我們走快點,御劍回山好麼?」
中年男子聞言,側臉朝身旁的婦女淡淡一笑,道︰「有個小孩你便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自你嫁我之日起,已經好久沒有像今日這般輕松散漫過了,今日難得有此機會……」
中年美婦臉色微紅,瞪眼淬道︰「油嘴滑舌。」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有趣地說︰「好了好了,我去問問還不行麼。」當下便轉過身來,斜眼瞄了謝峰一眼,淡然而問︰「你為何總是跟著我們?」
「哦?」謝峰先是一愣,心中微有不悅,口中還是應道︰「這個方向可是去雲山仙劍門的方向?」
「不錯。」中年男子點點頭
「那就是了。」謝峰點點頭︰「我便是要去那里。」
「哦」了一聲,中年男子雙目微眯,他問︰「你去哪里所為何事?」
「拜師。」
中年男子眼神中透出一絲輕蔑之色,臉色漠然地轉過頭去,未再開口。
這時,那中年美婦卻似乎有些好奇,她轉過身溫柔地笑問︰「這位小哥,看你年紀,似乎已經過了十二歲了吧?」
「哦?」謝峰一怔︰「這有何關系?」
中年美婦淡然一笑︰「仙劍門收弟子,年歲必需在十二歲之下。」
「哦」了一聲,謝峰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輕拍胸脯道︰「還好,還好,我明日才滿十二。」
中年美婦輕笑一聲,又道︰「只是,此地離仙劍門還有三百里地,而今日便是八月十五仙劍門收徒的最後一天了,你即便年齡上過關,恐怕腳程上也趕不上了吧?」
「是麼?」謝峰微微一驚,「怎地,今日便是八月十五了?」
中年美婦還未說話,只見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說︰「什麼,八月十五了?」微「哼」一聲,只見他鞘中寶劍自動飛出,瞬間化為一柄巨劍,他拉著中年美婦的手︰「月娘,我們上了師兄的當了,快走。」
「怎麼了?」中年美婦一愣,隨著中年男子御劍離去,遠遠的傳來那男子的聲音︰「誤事了,與你在一起,我總是忘記時間。」
謝峰看著二人離去方向,臉色微驚,喃喃道︰「御劍術?莫非他們也是仙劍門的人?」他又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不由為之頹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語說︰「怎麼辦?怎麼辦?老天爺,你幫幫我吧。」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峰很是無奈,掏出一支竹蕭來,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起來,蕭聲初時如泣,急緩不定,後又優美委婉,帶有淡淡的愁意,韻律竟是好听得很,仿如天籟。
正在此時,不遠處又有一男一女走了過來,男子大概二十五六歲左右,身材很胖,穿著和之前那中年男子一樣的白色服裝。女子著紅衣長裙,十五六歲模樣,瓜子臉型,膚白如玉,桃李杏眼,眉若淡煙,細腰若柳,亭亭玉立,真是嬌俏可人,美若天仙,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她時而走,時而跑,見著一株野花,便興奮得又笑又跳。
後面那白衣男子似乎累極了,不時抹汗,前面女子走,他也走,前面女子跑,他也跑,前面女子停下,他也停下。
這時,他朝那正在采野花的女子道︰「小師妹,快走吧,師傅師娘都已經沒了蹤影了,還有半日便是要閉山咯,到時想回都回不去了哩。」
「是嗎。」那紅衣少女咯咯大笑︰「大師兄,回不去就回不去嘛,反正這外邊可比山里好玩多了,到處都有好多好多好玩兒的。」
那被稱之為大師兄的胖子還未說話,這時,那少女便被謝峰的蕭聲吸引住了,她遠遠的打量了謝峰幾眼,才走到謝峰面前,雙手叉腰,一付大小姐的姿態,說︰「喂,你吹的是什麼曲子?怪好听的。哦,對了,你可有見著一對中年夫婦打此經過?」
謝峰微微一愣,這樣美貌的女子真不多見。此時對方竟然是這般直白地盯著自己看,不由臉色微紅,張皇失措地說︰「啊!我……我胡亂吹的,至于姐姐說的中年夫婦我倒確有看見,就在不久前,他們已經乘飛劍離去了。」話畢,還隨著中年夫婦離去的方向伸手一指。
「是嗎?」紅衣女子小嘴微撅,一臉的不高興,說︰「那樣最好,省得他們煩我。」
「師妹,在外頭要注意點形象。」這時,那胖子走了過來,他朝謝峰瞄了幾眼,和藹可親地問︰「這位小哥,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有禮了。」謝峰微微拱手︰「我要去雲山。」
「什麼。」紅衣女子神采飛揚,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謝峰道︰「你也去雲山?那還真是巧了,我們正好同路哩,都快無聊死了,多個人肯定有趣得多。」拍著巴掌,似乎真的很開心。
「師妹。」胖子看了師妹一眼,隨即朝謝峰尷尬地笑了笑,「我師妹為人直爽,小哥莫要見怪,不知你此去雲山,是為何事?」
「哪里哪里,這位姐姐有趣得呢。」謝峰笑了笑,道︰「我此去雲山,乃是為了拜師。」
「不會吧。」胖子臉色驚異道︰「今日就要閉山了,此地離雲山那可還有三百里地呢,你如何去得了呢?」
「是啊。」謝峰臉色黯然,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唉。」胖子一臉同情之色,他又問︰「你家在何處?」
「家?」謝峰臉色微變,隨即搖了搖頭,一臉苦澀道︰「我自小無家,為一老翁收養,不久前,他走了,留下一封書信,告訴我今年是雲山仙劍門開山收徒之年,讓我來踫踫運氣,于是我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冒犯了。」胖子看向紅衣少女,他道︰「小師妹,我看他怪可憐的,不如,我們現在就御劍回去,也好帶他一程,如何?」
「這樣啊。」紅衣少女嘟著嘴,似乎還沒玩得興起,沉吟許久才看了沈遺風一眼,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們這就走。」隨即,一柄寶劍自動飛出,變化成了丈尋巨劍。
「什麼?」謝峰臉色興奮,道︰「二位也會御劍術?」
「勉強算是吧。」胖子微微一笑,臉上略顯得意之色,說︰「千里飛行雖然還不行,但三百里地,中間歇息片刻,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現在出發,大概一個時辰後便可以到達。只是,我們可以帶你到泰山,但能不能成為神劍宗的弟子,還得看你自己的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遺風滿臉感激之色,他道︰「小弟在此,先行謝過二位。」
胖子點點頭,與那紅衣少女一般,召出寶劍,寶劍緩緩變大,停留在離地三丈左右的空中,這時,紅衣少女飛了上去,乘劍當先離去。胖子也飛到了劍面上,朝謝峰輕輕一招手,謝峰感覺有只無形巨手一把將自己裹住,提到了寶劍之上,不由很是神奇。
這時,胖子提醒道︰「小兄弟,你站穩了,抓緊我的衣服,我們這便出發了。」
謝峰滿臉新奇地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寶劍便馭風而去,嚇得他差點摔倒,幸好他及時抓住那胖子的衣服,才在一陣搖晃過後,總算有驚無險。
他一手抓著那胖子,一手拍著胸口,有些後怕地說︰「好高啊……」隨即又想起了點什麼,當下說︰「哦,對了,這位大哥,還不知您尊姓大名哩。」
「不敢當。」胖子一笑道︰「我叫張烈,你呢。」
「尊稱一聲張大哥了,小子姓謝,名峰,。」謝峰臉色微紅,他輕聲問︰「方才那位姐姐,不知芳名是……?」
「她啊?」那叫張烈的白衣男子古怪一笑,說︰「你就叫他鬼靈精好了。」
似乎‘鬼靈精’三個字被遠在十丈外的紅衣少女給听見了,所以,只見她突然放緩速度,與張烈保持同步,她不高興地說︰「別听我大師兄胡說,我叫歐陽燕,你方才叫我姐姐怪好听的,好吧,以後就準你這麼叫我。咯咯咯……」隨即她又撅起嘴朝張烈翻了個白眼,說︰「大師兄,你再敢叫我鬼靈精,我就把你的丑事也給抖出來。」
張烈愕然道︰「我有什麼丑事?」
歐陽燕嘿嘿笑說︰「我听說……大師兄你睡覺不穿衣服。」
張烈一愣,刷的一下,胖臉漲得通紅,小聲地說︰「小師妹,你……你胡說。」
歐陽燕道︰「我哪有胡說,這是三師兄告訴我的。」
張烈道︰「好哇,原來是那個臭小子,我回去不狠狠的收拾他。」
「您這不是間接承認了嗎?」
「小師妹你……」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听說祼睡對身體好哩……」
「你你你,鬼靈精,胡鬧胡鬧,太不像話了……」
二人對話,讓謝峰實在忍禁不住,撲聲一聲笑了起來。
張烈︰「咳咳……」
……
歐陽燕跟她的大師兄鬧得無聊了,就問謝峰,說︰「對了,謝峰,你的蕭吹得很不錯嘛,不知道是誰教你的啊?」
謝峰說︰「是爺爺教我的。」
歐陽燕問︰「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老翁嗎?」
謝峰︰「嗯。」
歐陽燕︰「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謝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謝。」
歐陽燕不由很是驚訝,說︰「你跟了他多少年了?」
謝峰︰「听他說,我剛出生,就被父母遺棄,是他將我帶大的。」
歐陽燕更好奇,說︰「那少說也有十年了,這十年中,你就沒有听別人怎麼稱呼過他的名字嗎?」
謝峰搖了搖頭,說︰「沒有,他好像沒有朋友……」
歐陽燕點點頭,轉了個話題。
他們邊聊邊飛,就這樣,飛了兩百里地時,落入到一座山峰之頂休息了片刻,便又啟程朝著雲山方向飛去,不久便進入到了雲山地界,謝峰看著腳下峰挺峻拔,雄偉多姿,且為一片淡淡的七彩光暈所籠罩,不由神乎所向,忘乎所以,直嘆仙山。
(其實,那七彩光芒乃是仙劍門強大無匹的「聚靈仙陣」所造成的靈氣結界,外敵入侵時,除非能夠打破劍陣,否則便無法進入仙劍門地界。)
不久後,三人停身在雲山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