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陣晚風吹過,**感到絲絲發涼,這是陰間的罡風嗎?似乎輕柔了些。拉牛牛
心里想著,**伸出雙手模了模頭,感覺好像沒有什麼異樣。
睜開眼楮低頭看去,剛才那個用槍指著自己的老外殺手竟然已經癱倒在自己的腳邊,右邊太陽穴上有一個血洞,鮮血正咕咕地涌出來,和腦漿一起白的紅的淌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有些緊張害怕,感到一陣的頭暈,半蹲子,干嘔了兩下。
冷靜片刻,**想去報警,但又擔心一但警察問起來,那個受傷的女孩兒會有什麼麻煩,伸手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朝著黑暗的地方快步跑遠了。
在**離開後不久,從遠處的陰暗的房檐下閃出一個人影,這是個面容菱角分明、頭發斑白的老年男人。
男人手中提著一把帶有消音器的m4a1卡賓槍,他走到外國殺手的尸體面前,蹲子端詳殺手的面容片刻,又在尸體的衣服上翻弄了一會兒,最後一把拉開尸體胸前的衣服,一個血紅色的蝙蝠紋身顯露了出來。
「血色蝙蝠,又是唐二少派出的殺手,他還是不肯放過小姐嗎?幸好小姐傷得不是很重,剛才那小子也足夠命大,能撐到我趕過來,不過看來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安全,我們又得換一個地方了。」男人自言自語。
說完,男人放下槍,拿出一部摩托羅拉cd928,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交待給對方了地點和一定要把現場處理干淨的事情,又商議好了價錢,才提起槍快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月兌險後一路飛奔回家,雖然家里那邊很可能還會有危險,但是比起自己,**現在好像更擔心受傷女孩的安危,難道這就是愛情?
回到供銷社宿舍樓,快步沖上樓梯,**發現自家的房門大開,就想也不想地沖進屋里,推開臥室的門,掀開被子,里面已經是空空如也,早已不見了女孩的蹤影。
**馬上跑出房門將樓上樓下和筒子樓周圍仔仔細細地搜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女孩的行蹤,最後又回到臥室才發現自己的一套衣服不見了。
她應該是自己走了吧,但是受了那麼重的傷,別有什麼危險,**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又用力聞了聞上面的淡淡體香,才仔仔細細地疊好,在疊衣服的過程中,**從衣服里面的口袋里發現了一張印有邁克爾喬丹灌籃,制作精美的球星卡。
擺弄了一番球星卡,**才將自己的破舊衣櫥專門收拾出一個隔斷,擦了又擦,小心地將衣服和卡片放了進去。
她到底是誰?我還能不能再見到她?她隨身都帶著球星卡片,應該是很喜歡籃球的人吧?我要是打籃球的話能不能夠再見到她呢?患得患失地胡思亂想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下意識地按照《修真鍛體基礎教程》所記載的功法吐納起來,一呼一吸之間不斷吸取和調動周遭的靈氣運轉。
感應到**身體的變化,臥室的窗簾開始無風自動,再看**身上,自百匯、涌泉穴生出了淡淡黃色氣旋。
氣旋由小而大,待漲到乒乓球大小體積的時候,便向四周筋絡涌浸而入。
放在床下鐵盒子里的電池外皮緩緩鼓脹,無聲爆成碎片,里面的石墨棒化為齏粉聚成一縷黑霧。
那放在門口塑料袋子里的白色雞毛,也有了感應,先是凝成白色冰晶狀顆粒,後轉為白色粉末,順著袋子的縫隙蜿蜒升空。
擺在床頭的幾個啤酒瓶中的酒漿突然像開水般沸騰開來,砰砰砰地將瓶蓋沖開,沖出瓶口的二氧化碳凝成一股龍形氣柱,于黑霧和白晶混合在一起,這龍形氣柱體積雖小,但張牙舞爪,神態倨傲,甚是威嚴。
氣龍剛剛形成,藏在床底的銅尿壺突然金光大盛,壺壁外側隱隱現出幾個古怪的字符,這些字符仿佛活了一般,從壺壁映射在空中的小型氣龍之上,那氣龍頓時由頭自尾,鍍上了一層金黃之色。
金龍瞬間金光熠熠,突然縮成一枚金色小星,在空中化為一條拋物線,滑進**頭頂,融入他周身黃氣之中,慢慢黃色氣旋遇到金星,才慢慢消失不見。
這一夜,**仿佛睡得很沉,對這周遭發生的這一切都毫無察覺,只是好像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
一會兒夢到,月夜中,鎮外鄉間的木頭小橋上,那受傷女孩水靈清澈的眼楮一直含情脈脈地望過來,眨呀眨的。
一會兒又是在鎮郵局門口的大街上,瘦狗帶著一群小弟拎著西瓜刀追過來,自己慌不擇路地跑進了面前的綠色投信箱,等追砍的人走後,卻鑽也鑽不出來了。
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吳土狗正色迷迷地順著樹干爬上來,一臉獰笑著伸手來扯自己的褲子……。
「不要啊!」
**終于鬼叫一聲在夢中驚醒,下意識地雙腿用力向上一跳,只听砰的一聲,頭頂連著脖子一陣難忍的劇痛,又 地一聲整個人臉朝下摔回床上,感覺鼻子和jj兩個凸起好像被硬生生地壓斷一般,又是一聲蕩氣回腸的嚎叫。
過了好半天,**才從床上慢慢爬起,等頭上的金星散去,他首先看到的是放在門口塑料袋里的雞毛不見了,只剩下幾根散落在水泥地面上。
低頭一看,金屬盒子里面全是碎裂的電池皮,里面的石墨棒也不見了蹤影。
用力聞了聞,屋內有一股濃重的啤酒味,拉出那銅尿壺,上面的銅黃色也黯淡了許多。
難道,我成仙了?**心里想著,舉手做蘭花指狀指向空中大喝︰「急急如律令!阿彌陀佛!人民幣,美女送過來!」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難道是法力不夠?要求太高?**想了想重新舉手大喝︰「韭菜餡餃子,少醋多辣不放生姜的羊肉湯現身!」
等了半天,還是沒反應,md什麼《修真鍛體術》,連頓早飯都變不出來,一定是被那個吳土狗給騙了,**心里郁悶著,就要倒回床上睡回籠覺。
腦袋沾到枕頭,他才看見頭頂棚上怎麼有一塊兒血跡,額頭也是粘糊糊的,伸手模了模,好疼,瞪眼看了看,紅的,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腥的,是血跡,頭頂什麼時候破了個小口子,腫起一個大包。
又看著天棚想了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雙腿用力輕輕一跳,不得了,感覺自己的頭又奔著棚頂去了。
見狀**馬上伸手一撐,緩解了向上的沖力,動作狼狽地一做回地上,若有所思,原來這修煉的作用是這個啊。
高中生的一天是緊張和忙碌的,下午第三節課的時候第三中學中從高一到高三的所有學生都集中在自己的教室啃書。
操場上空空如也,只籃球場那邊不時傳來,呼喝聲。
「把球給我!快傳球啊!傳完你就往外線跑,里面有我。」黑壯漢項雷正和另外三個男生打半場二對二。
當項雷又一次投出了一個三不沾,其中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小胖子累得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說︰「我說項雷,這都快模擬考試了,你把我們拉過來練什麼球啊?這段時間沒準就能看到考試原題多得幾分呢。」
項雷也招呼其他兩個男生一起坐下休息,撩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到籃筐底下拿起了自己的黑框眼鏡戴上,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干,才對小胖說︰「你成績那麼好,考個清華、北大的沒什麼問題,就當高考前放松放松心情,也最後給學校做做貢獻嘛。」
小胖也拿起一瓶水喝了兩口︰「隊長,不是我不積極支持你的工作,我們也都知道你這三年憋屈得很,但是上次比賽王國兵崴了腳,看樣子十天半個月的都好不了,咱們現在連一個完整的球隊都湊不起來,比賽資格都沒有,還折騰個什麼勁?」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項雷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我已經讓**火線加入了,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你是說高三四班那個學習成績還不錯的瘸子嗎?听說他最近腿突然好了,但是他模過籃球嗎?听說好像就是個整天發春的傻蛋。」提起傳說中的**,小胖明顯很是不屑。
「其實,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除了他,學校里那幫書呆子,誰還能去和咱們打什麼比賽啊,到時候就讓他充個場子,哪怕站那不動呢,咱們四個人好好配合還是有機會贏的,來,晚自習前咱們再抓緊時間練一會兒。」
練習繼續進行,就當小胖一個快速直傳給項雷的時候,只听︰「天……才……駕……哎呦!」
突然一個人影閃了出來,……然後就是大家一起看著這個被籃球砸中面部,捂著臉坐在地上的家伙的場景。
「是**?你怎麼來了?」當這個人終于拿開了捂在鼻子上手的時候,項雷終于認出了這個被籃球砸得涕泗橫流的人是**。
「那個,我既然答應了你加入球隊,就得參加練習不是,听說明天就比賽了,咱們一起努力奮斗吧!」**可不能說自己突然對籃球產生興趣,其實全都是為了那個身份不明,貌似愛好籃球的女神,雖然目的可以不純,但喊出的口號可一定得夠冠冕堂皇。
說完**走過去伸出大手囂張地拍著小胖的肩膀說︰「胖子,你是咱們球隊的組織後衛吧?以後應該多練習練習傳球啊,你傳的球連我這個天才都接不住,說明你們的技術都很是垃圾啊,怪不得一場比賽都沒有贏過。」
小胖聞言剛想發作,卻見**轉過頭對項雷說︰「黑炭,我如果加入咱們籃球隊的話,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要當籃球隊的隊長。」
什麼?听到**自我感覺良好的言語,其他三個人都很是不忿,小胖更是伸手指著**說︰「你憑什麼當隊長?項雷為校隊打過多少場球才當上了籃球隊的隊長兼教練,你又憑什麼說我們技術垃圾?你給學校得過一分嗎?你知道我們一直以來堅持著球隊沒有解散?挨過多少白眼嗎?」
說著其他兩個人也圍了上來,擼胳膊挽袖子,眼看就要動手,可以看出這些人並不是甘願當常敗之軍的,這些成績出眾的尖子生在籃球上也是有著強烈自尊心的。
「咳咳,其實這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這個隊長也就是虛名,不過畢竟你對籃球不怎麼熟悉,我看還是……。」項雷出來擋在**前面,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我看這樣吧,咱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咱們就比一比誰贏了誰當隊長。」
說完**抬頭正看見籃板邊右側邊沿上,大約是黑框上面一手多的高度上,爬著一只蝸牛,便故意撞開擋在面前的小胖,徑直走到了藍筐下面,深吸一口氣,雙腿彎曲噌地一聲拔地而起,一把將蝸牛捉了個正著。
這只蝸牛心里別提多郁悶了,本來就因為前幾天失戀了,心情變得和天邊的小雨一樣憂郁,于是乎想找個安靜的所在整理一下心情。
所謂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舉杯消愁愁更愁,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蝸牛哥就想爬到籃球架上躲進小樓成一統,演繹一出文藝版勵志劇。
用了兩三天,它幾經周折的時間,一步一步堅持往上爬,才從地上爬到了籃球架上面,這眼看就要登頂了,卻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上來了個傻b突然竄上來抓自己干嘛?再說跳這麼高……還是人嗎?
**落地後,搖頭尾巴晃地走到正張大嘴巴的四個人面前,伸出手將那只悲催的蝸牛哥重新放回了地上。
「以後,我就是三中籃球隊的隊長,你們繼續練,咱們下場比賽的時候見。」說完,**賤兮兮地回眸一笑,轉身走了。
「項雷,你身高也有一米九,是鎮上唯一能將就灌籃的,你能模到剛才籃板的那個位置嗎?」過了許久小胖才幽幽問道,呆滯的眼光卻沒有離開**離開的方向。
項雷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巴︰「我也就是將將能模到黑框上沿,已經算是彈跳很好了,這家伙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他這種身體素質怎麼不早開始打籃球?而且……他剛剛穿的好像還是……拖鞋」
「大牲口啊!」眾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