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賭?打什麼賭?我就那一千塊錢準備和狗子買包子的錢了。」**可憐兮兮地指著放在工作台桌子上的一千塊錢。
已經啃了好幾天狗子偷來的,又咸又干的生魚干了,而且又打了這麼久的球,**肚子早就餓扁了,此刻對他來說包子是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听了霍振山的話,**模頭一想,怎麼感覺自己一到這龍舟鎮就好像被人帶進了一個事先設好的套子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不過**相信一起經歷過生死考驗的瓜哥是不會置自己于不利之地的。
「你別害怕咱們也不賭什麼貴重的東西?如果今天我們打了你們5比0,你就要賞臉和我老頭子吃一頓飯,如果你們要是能得1分,我保證狗子回去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霍爺,狗子的事情是我們家……」
霍振山此話一出,狗牙三子便有些急,但是看霍振山向他一揮手也不敢多說什麼,把要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狠狠地瞪了狗子一眼,一張丑臉憋得通紅。
「好啊!好啊!」**沒發話,狗子卻先歡呼雀躍了,在他看來要是得了一分自己就免受皮肉之苦,要是沒得分大不了**跟著霍爺回去吃頓飯,正好都餓了好幾天了。
年紀不大,資歷尚淺的狗子,哪里會計較霍爺這個已經在黑道成精的老頭請**去吃飯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都笑盈盈的,不知道又在想著什麼。
圍觀的人一听,又開始議論紛紛,什麼什麼?輸了還得讓霍爺巴巴地請吃飯,這小子可真是不得了,到底是什麼人啊?听剛剛都叫他**,他姓張,又不姓李,肯定他爸不是李剛,難道是跟了他媽的姓?
本來這種不明情況的局,**是萬萬不想去湊熱鬧的,但是看到狗子熱切的小眼神,而且瓜哥也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微微點頭,所以一咬牙一瞪眼,為了兄弟別說是去吃飯,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上他幾個來回!
「好!我同意打賭,咱們接著打吧!」**說完,狗子更來了興致,蹦著找他爹防守去了。
霍振山將球發給狗牙三子,好像是兩個人固定的戰術,也可能是狗牙三子對霍振山的控球技術相當的放心,自己不控球還是第一時間將球回給霍振山。
霍振山依舊不緊不慢地運球向前溜達,**任前後左右就是踫不到球皮。
但是,**也不會坐以待斃,好吧既然搶不到你的球,我也不能讓你靠近籃筐,心里有了這種對策,**便祭出防守的看家本領螃蟹**,不厭其煩地側滑步,將霍振山阻在三秒區以外。
狗牙三子見狀急忙過來擋拆,用身體靠住了**,霍振山繞著狗牙三子向籃下走去,狗子趕忙繞到霍振山前面用身體靠著霍振山伸手干擾,防止他突然起身中投。
對于狗子的換防,霍振山竟然直接無視,真的就要起身投籃。
不是吧?狗牙三子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身高臂長,彈跳也是不弱,就算阿瓜也不敢頂著他的防守直接中投,霍爺這次是不是有點托大了呢?
剛剛見識了霍振山的千幻鬼手,**是絕對不敢怠慢,誰知道這個老頭還會不會有別的絕招?
想到這兒,**覺得還是過去夾防一下比較靠譜,便幾步來到籃下高高躍起,伸手準備蓋掉霍振山的投籃。
這樣狗子的干擾,加上**的封蓋,等于上了雙保險,霍振山這個投籃凶多吉少了。
正當**已經想著,蓋掉這個球之後選擇什麼方式開始下一次進攻的時候,狗子首先發現情況的不對了,大聲喊︰「哥,快防我爹!霍爺不是真的要投籃。」
這時候才發出警報明顯已經晚了,只見跳起不高的霍振山突然改變了中投的手型,右手手腕180度一轉,用力向回一扣,就變投籃為傳球。
已經把自己扔在空中的**,這時候深刻體會到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感覺,場上的變化看得這個真啊。
只見,狗牙三子早已經在霍爺身後的三分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霍振山剛剛雖然沒有回頭,但是籃球卻像加上了全球定位系統似的,絲毫不差地飛進狗牙三子手中。
狗牙三子甚至是一點都不用調整,接到球後仔仔細細瞄了三秒鐘,才鎮定地投籃出手,籃球劃著完美的拋物線落入網窩,5比0,真的是剃了個光頭,老人戰勝了青年,老爹戰勝了兒子,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姜還是老的辣。
「哈哈哈,好久沒有耍得這樣開了,開來今天**小子要賞臉陪老夫吃個晚飯了。」霍振山發出了開懷的笑聲。
龍舟鎮有兩家很有名的酒店,一家是鎮西依山的藤蘭殿,一家是鎮南臨湖的雲中鮮,一般年輕一點的人都喜歡去裝修比較現代,而且提供很有中國特色的西餐的藤蘭殿,更因為去緬懷某位著名的日本藝人。
而像霍振山這種年紀比較大的,而且有頭有臉的人就更偏愛雲中鮮這種裝修古樸的場所。
今天雲中鮮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口早早就擺上了兩塊牌子,一塊寫著「歡迎**到龍舟鎮做客」,落款是夔龍門雲壽堂,另一塊上寫著「包場,客滿,閑人止步,非請勿入。」
雲中鮮酒樓的三樓是一個大廳,本來是鎮上舉行婚宴、慶典用的場子,今天被霍振山全部包下來專門請**吃飯。
剛剛**上樓之後看見牌子和霍振山安排的場面,真是受寵若驚,乖乖地,自己這哪像是逃難的,簡直就是省里領導視察工作啊,霍爺這是下得哪盤棋啊?
霍振山招待得越殷勤,**心里越發毛,這不是想要我去刺殺哪位黑道巨頭或者國家領導人,風蕭蕭兮易水寒,**一去兮不復還吧?
宴會廳佔了三樓的整個一層,里面空間很大,十二桌酒席擺上看著還不很擁擠,正中主桌後面的一扇名為「富貴花開」的大屏風中,牡丹花開得是雍容富貴。
霍振山更是興師動眾地將雲壽縣夔龍門大大小小的嘍全部叫上,將十二張桌子坐滿,夔龍門最近在西峽鎮倍受打擊,一些骨干人員要留守苦撐,所以只象征性地來了幾個不起眼的人物作為代表。
雖然,坐了滿屋的大混混小混混,但就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大眼瞪小眼地等著霍振山發話,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
這種緊張嚴肅的氣氛,搞得坐在霍振山旁邊的**也感覺很拘束,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幸好一個長得挺標致的服務員走過來倒茶,**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瑩透白皙的一雙小女敕手上。
「呵呵呵,看來**小子也是性情中人,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真是人不風騷枉少年啊,怎麼你對這手有興趣,要不要送給你?」
霍振山本來想緩和氣氛的幾句話,非但沒有讓**輕松下來,而是腦門子出汗,更加地緊張。
靠,這不是太子丹在荊軻刺秦之前賄賂他的橋段嗎?看來霍振山這樣拉攏我還真是讓我去送命啊。
想到這兒,**可憐兮兮地看著霍振山,使勁眨麼眨麼眼楮,擠出兩滴貓淚︰「霍爺,別說五十步一殺了,就算五步一殺,不!我我長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啊,半步一殺也是不會的啊,你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眾人劃槳開大船,放了我吧。」
看到**的慫樣,在場的眾混混哈哈一陣大笑,氣氛緩和了不少,但是大部分笑聲里還有著鄙夷,不過當著霍振山的面也不敢太過表現,這些在刀頭上舌忝血混日子的人,佩服的是敢作敢當的真漢子,像**這般損色難以博得他們的尊敬。
其實,今天被叫到這里很多人心里也納悶,霍爺最近一些年來一直行事很低調,雖然在雲壽縣三個鎮都有夔龍門的勢力,但是霍振山一直采取無為而治的管理方式,任憑各股勢力自行發展,除非門內有了矛盾,或者需要統一對外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霍振山才親自出面。
像今天這種將全縣夔龍門的大小嘍都聚集在一起吃飯的事情,已經將近三年未曾有過了,而且看這架勢竟然是為了招待這個看起來二兮兮的小毛孩子,不知道霍振山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還是這個小子是夔龍門總門主的私生子,下基層鍛煉鍍金來了?
「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小兄弟叫**,是西峽鎮三中的學生。」霍振山說完,**起身抱拳致意。
原來就是個普通學生,不是夔龍門太子啊,眾混混松了一口氣。
**坐下後,霍振山指著紅皮張說︰「好了,**小子我先給你介紹介紹,阿瓜、三子、鳳凰你都已經知道了,這位是榆樹鎮的張鞏藍,長你十幾歲,叫叔生分我看你還是叫他張哥吧。」
「張哥。」**向紅皮張一抱拳。
「你好。」紅皮張的臉色也不大待見,最近阿瓜再次出現之後,紅皮張就鬧著要和阿瓜找暴龍給找回場子,但是阿瓜自己卻對此事不大上心,紅皮張的幾次提議都被阿瓜給婉拒了。
以為阿瓜是被趴龍他們給打怕了,紅皮張直接找到霍爺,申請讓狗牙三子和鳳凰和自己去榆樹鎮廢了暴龍,但霍爺不但沒有嘉許他的積極,而且還披頭蓋臉地將他一通亂罵,趕出門外。
人家都快騎到夔龍門脖子上拉屎了,霍爺他們還正事不干,沒事兒到球場玩籃球不說,還為了請這個毛頭小子整這麼大的排場。
想到這兒紅皮張心里又是一堵,端起面前盛滿了古井貢酒的三兩三杯子,一口干下,這空月復狀態下的一杯酒下肚,讓紅皮張本就通紅的臉變得更加的大紅大紫,可謂是明艷得不可方物啊。
霍振山見狀狠狠瞪了紅皮張一眼,紅皮張也不敢有其他造次的舉動。
「還有一個叫銅虎,罩的是榆樹鎮東面的地盤,不過現在已經不歸我們夔龍門了。」听霍振山提到銅虎,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甚至有的咒罵了幾句,霍振山臉色也顯得有些落寞。
「好了,今天好不容易大家伙能夠聚在一起,今天第一杯酒是歡迎酒,歡迎**小子能夠到龍舟鎮做客,我就先干為敬。」說著霍振山站起身來,舉起面前的啤酒杯,將一滿杯的青島啤酒一口氣喝干。
眾混混見霍爺都干了,一起連忙紛紛起立,干下杯中酒水,**也跟著喝了一杯啤酒。
酒一下肚,原本緊張安靜的氛圍立即被打破了,混混們露出了草莽本性,吆五喝六地呼喝起來。
**與同桌的幾個各方扛旗的人物一一互敬,由于是第一次見面,還是顯得頗為拘束。
同桌的和其他桌的人也都搶著過來給霍振山敬酒,說一些祝夔龍門發揚光大,霍爺身體康健之類的客套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看到霍振山再次起身,場中又迅速安靜下來。
可以看出霍振山今天是大為開懷,喝了不少酒,紅光滿面,鶴發童顏,只听他說道︰「今天這第二杯酒,算是邀請酒,我就不要老臉了,主動邀請**小子加入夔龍門,接替阿瓜管轄西峽鎮鎮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