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苦寒,彎月祈圓,透出憂傷,寄滿相思,是誰吹起了秋聲?
沈霓塵剛想說些什麼,就瞧著沈沫老當益壯地沖了上來,沖著兒子的腦袋就是一家伙招呼了過去。
跟在沈沫後面的三個士官一個個面露詫異,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了,才發現沈霓塵已經紅腫了嘴角,一絲鮮紅的血跡緩緩下延。
「首長!首長!」
沈沫不甘心地又想一個拳頭砸上去,兩名士官趕緊上前攔著。剩下一個上前扶起了沈霓塵。
「你!你個,你個逆子!」
沈沫扶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一個月前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你有把握,結果呢?結果是你親手把你姐姐送進了醫院!」
噗通一聲,沈霓塵自知無言以對,跪了下來。
四處都是蒼涼的白色,唯有手術室大門頂端那道「手術中」的提示燈,鮮紅如血色,讓沈家父子此刻感到那般觸目驚心,那麼無能為力。
「你是打算,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沈沫面如死灰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咽喉處發出幾近蒼涼的感嘆,如煙如絲,飄飄渺渺,卻極具殺傷力地貫穿了沈霓塵的心髒!
他募地抬起頭,瞧著年華老去崢嶸一生的老父,心如刀絞。
半晌,手術室里走出來一個護士,沈霓塵連滾帶爬地撲了上去拉住她,話到嘴邊,卻只有張大了嘴巴,發不出一個音來。
護士淡淡笑了笑。
「沒什麼大事了,度過危險期了,病人是突發性心肌梗塞,記得以後一定要避免刺激,要保持心情愉快。」
說完,護士便端著托盤離去了。
一個士官上前扶住了沈霓塵,他還沒站穩,身後便傳來一道犀利蒼勁的質問。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跟她一刀兩斷嗎?!」
沈霓塵閉上雙眼,雙手握拳,指甲深深插進了指縫里。
他,沒辦法跟米嬌開這個口,更,沒辦法讓米嬌從他的世界里離去。她是一道耀眼的陽光,穿透了他的心髒,照耀著他的世界萬物,從此鳥語花香,繁星璀璨。沒了她,他的世界會一片黑暗,整個世界將變回荒蕪的沙漠,日日狂風驟雨,夜夜雨打冰霜。
用腳趾頭想,他都能猜的到,米嬌此時窩在賓館的大床上,等待著他的情景。
墨染夜空,沉醉著念沈霓塵的心思,回憶那些恬然的畫面,言笑過去的喋喋不休,緬懷著曾經的平平淡淡,溫習著曾經的甜言蜜語,愛戀著過去的柔美纏綿。想起米嬌為他指引道路的燈塔般守候,靜靜的思緒,隨沈霓塵留下的柔情輕輕地飄蕩在這個房間,濃情蜜意在空氣中流淌,美好包圍著她,幸福如此,她笑靨如花。
她是這般天真這般美好,叫他怎的開得了口?
很快,沈清秋便被幾個護士一起推了出來,她的鼻子上插了根管子,手背上還打著吊針。手術室的一進一出間,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醫生見到沈沫,上前主動匯報了一些情況,沈霓塵此刻什麼也听不進去,大腦完全陷在了混沌蒼涼的狀態。
不知何時,手術室門口的人已經悉數散去,只剩下了他們父子二人。
「直接告訴嬌嬌,就說她的媽媽心髒病發了。而且,是因為你們的事情,才發的心髒病!」
沈沫如鷹般深邃的眸子如火如荼般灼燒在沈霓塵的身上,冷冷拋下一句話,便拂袖離去。
心隨風飄蕩,默看花山,靜思秋月,再次悄悄地拾起那份寂寞,似乎有種逝去承諾的感應。
落寞地逃也似地回到了賓館,沈霓塵瞧著眼前滿心期待的人兒,苦澀,蔓延無邊。
「小塵塵,你去了好久呢!」
說著,米嬌就顧自掀開了被子,赤條條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步步上前將他擁個滿懷。
軟玉溫香,愛人在懷,妖嬈的黃暈流轉在米嬌嬌羞的白里透粉的嬌軀上,顯得這般魅惑。他的喉結動了動,指尖輕輕撫上了米嬌的後背。優美的背部線條凝和著光滑如絲的觸感,令沈霓塵游蕩在罪惡的邊緣。
「小塵塵,你害我等了這麼久,我該怎麼罰你呢?」
說完,米嬌淘氣地小爪一捏。
「哦!嬌嬌~」
沈霓塵的某處在她的手掌中驟然變得膨脹起來。他的思緒在掙扎,他的內心在煎熬,但是她看不懂,只是仰起腦袋沖著他沒心沒肺地笑著。
小爪在下面顧自揉捏著,沈霓塵的面部表情,隨著米嬌的動作而略有變化。就在感知那里已經硬的不像話的時候,米嬌還在奇怪,他到底在猶豫什麼,在隱忍什麼?
心里有些小不悅,她忽地踮起腳尖,直接吻上了沈霓塵的雙唇,沈霓塵全身一怔,她雙臂抬起緊緊圈住了他的頸脖,蠻橫霸道地侵入他的口腔。
在沈霓塵以往的言傳身教下,米嬌的吻技越發純熟。
她的小舌在他的口腔中逐漸放肆起來,將沈霓塵那顆游蕩掙扎煎熬的心一點點收回。
沈霓塵雙眉一皺,恍然大悟般驚覺到米嬌的身子在涼薄的空氣下侵染地這般冰冷,擔憂她會生病,趕緊將她打橫抱起放回了被窩里。
「嬌嬌,我,有事要告訴你。」
理智一點點回歸,米嬌卻愈戰越勇。
她一個翻身撲倒再沈霓塵的身上,拉過被子將他倆人蓋住,世界頓時一片黑暗。
「啊!」
沈霓塵一個尖叫,驚的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扳起伏在他跨部的那顆小腦袋,一把將她撈起壓在身下,再無以往的溫柔,霸道凶猛帶著摯愛與絕望的情感,一次次狠狠要著她,與她共赴罪惡的深淵。
天,已經蒙蒙亮。沈霓塵指尖的煙圈重重疊疊,懷里的人兒也是剛剛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