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梅仁耀在器宗已經呆了有十五天了,十天前,肖蘭便又可以出外玩耍,一天到晚拉著梅仁耀一道,還好每天晚上師娘就早早讓她回家,這才沒有耽誤自己和師兄們的偷窺大計,早在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偷窺後,便央求師兄給自己做了一個窺鏡,所以現在也算得上是「窺鏡一族」了。
這日,正百無聊賴,整天這種平淡的生活讓梅仁耀打不起絲毫的精神,雖然家的感覺非常溫暖,可是自己顛沛流離慣了,現在還真不適應這種日子,況且器宗女弟子實在不多,打量一圈下來,也就一個可愛蘿莉和一個嬌媚御姐。
「生活啊,來的多姿多彩一點吧。」梅仁耀仰天大叫。
仿佛滿足他的要求,又好似冤家確實路窄。
正在此時,只看到一位值勤弟子帶著三位風采各異的美麗女子,跨進了前院大門。左邊一位英姿颯爽,恍若紅塵俠女;右邊那位嫵媚動人,骨靈精怪;最引人側目的卻是中間那位,美目流轉之間盡顯迷人姿態,一副柔弱的身子骨,更是惹人憐惜。
按道理說,看到如此美女梅仁耀哪還不像哈巴狗一樣竄上,趁機卡油,可今天,卻見他如見鬼一般,掉頭便走。
商那法畢去,怎麼踫到了這三個女的,不知道上次在客棧栽贓陷害血神宗那人後她們有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可是讓那最美的女子在常人面前當眾出丑啊,這要反應過來了,還不殺了我?梅仁耀快步走著,想要擺月兌她們的視線。
可是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這麼不盡人意。值勤的那位弟子雖然也想接近美女,不過想到自己還只是個低輩弟子,而且身懷值勤的任務,還得夾著尾巴做人啊,看到梅仁耀馬上一口喊住︰「小師弟,這三位師姐是來找師娘的,你帶她們去吧,我還得繼續回去值勤。」
天可見憐,梅仁耀掐死這位師兄的心都有了,雖然他兩只小手連這師兄半個脖子都圍不過來。記得這師兄也是偷窺三師姐大軍中的同道中人啊,放著這麼漂亮的三個絕色,你怎麼還惦記著值勤呢,偷一次懶會死啊!!!
但也沒有辦法,只好轉身,卻把頭埋的死死的,向著三女一男疾步走去,邊走邊說︰「這位師兄,不若我今日代你值勤,你且帶三位師姐前去。」
三女盡皆納悶,這小孩聲音怎麼貌似有些熟悉?
正在梅仁耀就要錯身而過之時,卻被那值勤師兄一把拉過,拽到三女面前︰「即如此,那多謝了,來,這三位是曉風閣的師姐,我先替你引薦一下!!!」
唉,該來的終歸要來,苦笑了一下,只好和三女打了個招呼,同時心里暗暗期待,對方已經把自己忘卻,或者依舊沒有發現當日的破綻。
「啊。」三女頓時驚叫一聲,卻有著不同的味道。
颯爽俠女怒喝一聲,「好啊,原來是你小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且看我如何教訓你。」掐指蘭花狀,背後飛劍「鏘」的一聲,被御使出來,直刺梅仁耀。
當下掙開師兄那罪惡的雙手,呼出飛劍,駕馭著險險躲過,也不知是剛才兩人太過接近,還是梅仁耀這十幾天來終日玩耍荒了技術,那招竟然差點命中。嫵媚精靈亦是發動攻擊,配合著颯爽俠女的飛劍猶如雙龍戲珠,招式相互呼應之下,戰力竟增加速倍,不過此刻梅仁耀已經拉開距離,展現其高深的駕劍之法,游走在二女雙劍之間,慢慢的,已經有所適應,面露得意微笑。哪料又是一道劍光飛掠而過,幸虧自己一向警覺,這才再次險險躲過,不覺暗暗自責,竟然在戰斗中自得、大意,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其實他本來就是把飛劍當作一種休閑的極限運動,而來到起源星,又因這精妙的飛劍駕馭之法殺了一位修真者,不免在御使飛劍之時多了幾分驕狂,幸虧今日反省,否則十日後器宗滅亡之時他也逃不得性命。向下看去,卻見那柔美動人的女子也加入戰圈,而且含恨出手,招招狠毒,專向梅仁耀胯下襲擊。
那值勤弟子早已呆愣當場,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這劍氣縱橫的戰場,自知毫無解決之策,連忙駕劍向後院飛去。
其實哪用他去稟報,這華麗麗的戰斗,別說數百米外的後院,就連數千米外的後山都能清楚的看到。在他飛起之時,已有數道劍光直飛而來,為首的正是大師兄風寒月。
看著亂斗的四人,風寒月向這唯一沒有戰斗的值勤弟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值勤弟子一陣苦笑,他也想知道到底為何,這四人怎麼一見面就打起來了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一見面,那位自稱月清漪的師姐就動手了,大師兄,你快去把他們拆開吧。」
大師兄皺著眉頭,拆開?談何容易,這三位女子雖然只有闢谷期,可是所用的合擊之法卻是如此神妙,顯然是曉風閣長輩所傳的壓箱底絕招,憑自己分神期的修為要想將這四人的戰團拆開,真是難如上青天啊。不過要是配合小師弟攻擊對方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估計千招之後便可,畢竟對方只有闢谷期,就算再精妙的合擊之法也需要元氣支撐,千招之後她們必定後力不濟。但是,我能攻擊嗎?想起攻擊對方可能產生的後果,額頭冒出冷汗。她們可是曉風閣的人,不說追求她們的各派精英,就連師娘那一關自己也過不了啊。師娘,想到師娘頓時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師娘也是曉風閣的,或許她知道應對之法。
立馬對身旁一籌莫展的其他弟子道︰「快去請師娘來,我守在這以防萬一。」
「不用了,這麼大陣仗,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不來呢。」身後傳來了師娘的聲音,師娘左手邊是三師妹,右手邊是小師妹,看著她好整以暇的架勢,竟似不欲出手。
風寒月急了,「師娘,您快出手拆開他們啊,這,不管是傷著那一方都不好的。」
師娘看著天上亂斗的四人,不慌不忙說︰「別急,你這大師兄就是關心則亂,看看你小師弟,他哪有一點危險,正悠哉游哉的在玩耍呢。」她雖然已經嫁入器宗,但仍為曉風閣弟子,哪能在人前破自家合擊之術,示範破解之法?
可不正是如此,大師兄抬頭望去,小師弟如行雲流水般穿梭于三把飛劍的夾攻之下,動作好不瀟灑,看其一臉笑容,顯然胸有成竹。稍感安心,提醒道︰「小師弟小心點,你要能逃開,就趕緊逃吧。」
肖蘭也揮舞著小拳頭,叫嚷著︰「師弟加油,師弟加油。」她可不要喊什麼小師弟,幾師弟,她的師弟就梅仁耀一個。
而三師姐在一旁皺起了眉頭,小師弟他居然有這般好的飛劍技術,回想起十數日前洗澡那幕,心底納悶,那他上次怎麼還掉到我的澡盆里,難道……?
梅仁耀听著下面此起彼伏的加油聲,心里大樂,還是主場優勢好啊。
三女久攻不下,又恐後力不濟,互相對視一眼,嬌叱一聲,同時御使三把飛劍成品字形將梅仁耀圍在中間,卻見三把飛劍速度慢慢提升,不斷自轉,劍尖劍尾都冒出一股氣旋,急速延伸,後又以此之勢圍繞梅仁耀公轉起來,三股氣流不斷匯集,氣勢不斷加深,漸漸匯成一個龍卷風的形態將他困在中央。
商那法畢去,小爺我著人家道了,早知道在一開始就該逃出三把飛劍的圍繞,不過一個龍卷風也難不倒我。
梅仁耀居于風眼之中,絲毫不為所動,龍卷風往哪跑他就在這風眼之中向哪方移動,可見他在地球流浪時居然還學會了運動的相對性。
哼,月清漪怒哼一聲,哪會讓他如此逍遙。
卻見那龍卷風半徑急速萎縮,風速卻更加迅猛,而其中風眼亦因此緊縮,居于此中的梅仁耀之覺空間越來越狹小,風壓刮的自己生疼,頓感再不能如此下去,看準風眼正上方唯一的風口直沖而上。
壓箱底的合擊之術豈會有如此破綻,藍新月看梅仁耀如此應對不禁暗道,這一下就要分出勝負了。
說時遲,那時快。
梅仁耀就要沖至風口之時,三女同時一聲嬌喝,「曉風殘月」。
卻見那風口突然落下千萬道殘月形的劍光,泛著白光猶如雨點般傾瀉下來。
商那法畢去,下劍雨了,梅仁耀可沒囂張到繼續往上沖的程度,那豈不是找死?掉過頭來反向下方飛去,時而間不容發的躲過接近的劍光。就在即將撞到地下之時突然想起在地球突入小白家地洞的情形,腦中靈光一現。自己可是礦工門人,別的不說,單論挖坑打洞可是無人能及的,沒想到來這修真界一打架就靠飛劍,卻是把挖坑技能荒廢掉了,立馬就在撞到地面之時發出劍光,一招斷脈分雲,破開地面,電射而下,堪堪在龍卷風和劍雨三面合圍之前逃入地底。
眾弟子發出一聲驚嘆,卻見那劍雨轟擊地面的沖擊波將龍卷風也撕得粉碎,揚起漫天的塵埃,大師兄更是恍若雷劈,呆立當場,自己這剛認識十幾天的小師弟,難道就。早知道我還顧什麼曉風閣,直接上去對付三女就是。
肖蘭與李樺也發出一聲驚叫。
器宗的弟子一時之間失了平靜,怒火沖天的將三女圍起來,再不管她們是如何天香國色。要不是因師娘在此,早已出手格殺。
「住手,你們要干什麼?你們的小師弟一根毫毛都沒傷,看。」藍新月知道自己嫁入器宗不過十年,若還不說什麼,他們恐怕會不顧自己的面子對三女動手,便連忙出言提醒。即便如此,還是有十人已經動手,將用盡元氣的三女捆綁起來。
「商那法畢去,什麼叫沒事?什麼叫毫毛未傷?我這全身上下,頭毛,……」剛準備講腋毛和*毛來著,突然發現貌似尚未生長,哼哼兩聲掩飾過去,又道︰「還有汗毛,都傷了有無數根了。噢,我可憐的頭毛和汗毛啊,我們從小一直長大,你們怎麼就離我而去了,噢,我的毛,你不能死啊,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梅仁耀這一陣胡言,再加上他雖灰頭土臉卻連衣服都沒有破損的狀態,對于自己所說的受了很大的傷害來言,實在是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見得他一陣胡鬧,也只有肖蘭覺得有趣,其他人盡皆一臉我不認識他的神色,頭上仿佛現出幾道黑線。
一場鬧劇終于和平收場,而前院卻變得滿面瘡痍。
將三女押回宗主房間,藍新月應眾人之邀無奈決定審訊三女,同時還有當事人梅仁耀,相關第三人風寒月、肖蘭、李樺還有其他幾位師兄也都在此旁觀,今天此戰,藍新月置身事外的姿態讓大家都是有些失望,雖身份上有些逾越,但為了小師弟周全,卻也顧不得這些瑣事,聯名上訴。
「說,你們為什麼攻擊我家徒兒。」婦隨夫唱,藍新月以師娘的角度當然可以以徒兒相稱,不過從這句話說來卻給出對方退路。後話就是,你們還不找出個攻擊他的理由?
「我……我……」柔弱女子斷斷續續,哪還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說自己丑事。嫵媚精靈亦是顧及師姐面子,低頭不答。梅仁耀心底偷笑,嘿嘿,要是就你我四人,再加上師娘在此,自然放開顧及,大膽的數落我那惡行,不過這麼多人……,嘿嘿,看你們到底是要臉,還是要皮?
現在情形自然一眼便知,對方選擇要臉,至于懲罰,最多回去面壁幾年,總好過自己的丑事當著這麼多人面被宣傳出來。梅仁耀想得意的笑,但又怕師娘責罵,只有繃著臉面,不斷抽動,忍的好是辛苦。
看到梅仁耀嘴角抽動,欲笑未笑的神色,月清漪頓時火冒三丈,哪還顧得了其他︰「有什麼不好說的,這小子,十多日前,在離此一千多里的客棧當眾掀我師姐的裙子。」
頓時室內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感慨萬千,掀這柔弱女子的裙子,小師弟,這,這真是好大的壯舉啊。
悶騷型師兄風寒月和卓峰已經將目光放在柔弱女子的下三路,心里不斷尋思,那里面到底是何等風光,暗嘆自己怎麼那日不在那間客棧,大感可惜。不如叫小師弟再掀一次,又想到進入四人打斗的場面,不禁淌下幾滴冷汗,還是算了吧。
肖蘭倒是一臉不解,不就是裙子掀起來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李樺听到此言,聯想到今日戰斗時師弟駕馭飛劍的高超技術和那日掉入澡盆之言,咬牙切齒,暗暗尋思著報復之法。
藍新月雖有些訝異,但還是平靜下來,心下暗想,這下這三位師佷可就沒事了。當即道︰「雖然徒兒他有錯在先,但你們今日已經把他打成這樣。」指了指灰頭土臉的梅仁耀,又道︰「不如我做個主,你們雙方各退一步,就這樣算了如何。」
雖然暗恨,但也沒有辦法,這里畢竟是人家地盤。哼,要是下次讓我在師門看見你,非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經。月清漪暗道,當下和師姐師妹合計一下,同意了藍新月的方案。
就這樣一堂公審最後在藍新月的提議下圓滿和解,但命中注定,這圓滿注定只是一時妥協,至于兩方再見之時將如何發展又待後文詳述。
當下眾人就此散去,風寒月和卓峰正要拉梅仁耀去交流掀裙子的心得,卻被李樺橫手攬過,抱起六歲大的小師弟,尋找僻靜之處解決私人恩怨去了。而那也要找師弟玩耍的肖蘭,卻被通過今日之事知曉梅仁耀品性的藍新月一把拉住,關在房里,從此定下了不得讓他倆相見之心,直到那日……
卻不提風寒月和卓峰把酒言歡,也不論李樺和梅仁耀解決私人恩怨,更不說肖蘭在房里哭泣撒嬌,但見那藍新月此時正把三女松開捆綁,帶到了自己和夫君的臥室,輕聲問道︰「你們三人來這里何事?」
柔弱女子還在哭泣哽咽,月清漪更是氣而不答,將頭扭向一邊,只有那嫵媚精靈恭敬言道︰「稟長老,師傅要我們出門歷練,可是念及我等年幼學淺,便給我們定下了從閣內到器宗的路線,畢竟這段地區還算太平,而且這邊還有你照顧,不過師傅似乎想錯了。」
藍新月也不計較她話中有刺,腦力思索著,來器宗前雖然專心于修煉,但他們的師傅藍天心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對于她們三人我還有些印象,那位颯爽俠女叫月清漪,那位嫵媚精靈叫月清漣,而那柔弱女子叫月清柔吧,估計就是今年的信使了。
于是道︰「你們既已到此,歷練也算完成了,我這就修書一封,你等且帶給你們的師傅,算是你們歷練完成的憑證,之後你們就回轉師門吧,畢竟今日之事在眾弟子心里還是有芥蒂的。」
說完抽出一封書信,遞給三女,便即恭送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