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古時候,有一局兩位曠世奇才,所對弈的一局西方象棋麼?」笑看著萱兒,顧淺並沒有直接回答萱兒的問題。
「王,只要善用自己手上的棋子,活到最後就可以了。利用騎士,也利用女王,盡管他的王座下面,棋子的尸體堆積如山,也絕對不能夠倒下。」
「因為,王倒下的話,這個‘游戲’就,結束了!」
「可是,在這麼一場曠世天才對弈的棋局上,卻出現了變數!」
「白方的王,已經將死黑方的王,但是……諷刺的是,盡管黑方面前棋子的尸體堆積如山,可黑方的王後,卻安然無恙地,停留在她最起始的位置!文分不動!!」
「白方的棋手,不明白,徹底的犯糊涂了,黑棋方為什麼這麼保護皇後?于是,他開口,試問了這個問題。」
「但,就在這個時候,黑棋的皇後動了,僅僅一步,卻把她陷入敵陣的月復心之地。結局已經無法更改,但黑棋的皇後,為什麼還自投羅網呢?」
「高手對弈,光光黑方不用皇後,就能夠與白棋方殺的勢均力敵,就已經明白了黑棋方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了。可惜,黑棋的王,與女皇,同時面臨必死的結局,是什麼意思呢?」
「萱兒,你明白嗎?」淺淺一笑,顧淺淡笑著。
「嗯嗯,萱兒不知道。」萱兒微微晃了晃她的小腦袋。
「黑棋方,並沒有回答。」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麼一副場景多美,多美啊!」
「也的確,這是多麼美麗的一幅畫面啊!」狐狸眼眸一點點眯起,顧淺嘴角上翹到了極致。
「雖然,這一局只是一盤棋,但是這一局棋,卻是重復了一段古代最為輝煌的戰爭史!」
「亞瑟王之死,一戰役!」
「古代歷史是多麼好笑的事情,歷史,就是勝利者編寫的宣言!卻又有誰知道,莫德雷德,一名偉大的戰士,戰術、武藝,幾乎幾近完美的他,與亞瑟一戰中,真正的歷史是如何?!」
「難道……?」听顧淺這個說,萱兒也並不是笨蛋,她已經隱隱听出了些什麼。
「是的!亞瑟王之死戰役中,莫德雷德,幾乎可以全取亞瑟王,但是……他卻擔憂了太多東西,身後就是他的皇後,他不願意動他的‘皇後’!」
「而之後,也正如大眾所傳的,亞瑟王殺死莫德雷德,而莫德雷德卻也重傷亞瑟王,並且是不可醫治的傷口!再之後,被亞瑟王的近衛騎士,貝狄威爾護送……或者說是逃亡,更為合適,直至在半途上,病重不治,死亡!!」
「歷史上的事情,雖然朦朦朧朧,但是亞瑟與莫德雷德一戰中,莫德雷德戰術,是能夠全取亞瑟王的,但是他卻沒有動用‘皇後’這一枚棋,導致他全盤皆輸,這一個事實,卻是有證可依的。」
「所以……你應該知道,黑棋的這方,是誰了吧?」帶著幾分慘然與憂傷,顧淺一歪頭,看向萱兒淡笑一聲道。
「亞瑟死亡,莫德雷德死亡,那麼只剩下一個見證人了。那就是———貝狄威爾!」
「是的,下這一盤棋的黑方,正式亞瑟王的近衛騎士,貝狄威爾。」
「而這一段不鮮為人知的歷史,也正是在他下完這一盤棋之後,顫顫巍巍的說出來的。」
「他的原話是︰這麼一副場景多美,多美啊!要是當初莫德雷德用了他的‘皇後’,我或許也就不會在這,也不會見到這麼一副淒美的畫面了!」
「被將死的王,在自己,和他的皇後之間,做出了選擇。而結局,卻是兩人都意想不到的失誤,王和皇後,共赴黃泉!」
「莫德雷德,天才啊,天才的藝術家,天才……卻又蠢笨,且悲劇的完美藝術家,自己創造出這麼一副完美的畫卷,卻無法自己觀看。」
「和局……」
「這是一盤,永遠下不完的棋,或者,這盤棋的結局,早已注定。因為……下棋的雙方,都太了解對方了!!」
「可悲,可笑,可憐,可憎……悲哀啊~」
「淺,這個故事,究竟說明了什麼啊?怎麼萱兒越听越是不明白啊?」轉著小腦袋,萱兒滿臉疑惑。「黑白雙方對殺,黑方的實力,高于白方。但是黑方不動用皇後,卻導致自己的毀滅,但就在毀滅的時候,黑方的皇後動了,卻是投入必死的一方……那麼找你這樣說,黑方的王和皇後,不是都死定的嗎?」
「結局不是白方贏嗎?」
說著,萱兒更加不明白了。「什麼更什麼啊,你都快把萱兒搞亂了。」
「但是,你有想過,這盤棋……若是在真實的戰場上,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麼?」顧淺看著萱兒。
「你是說,這並不只是一盤簡單的棋局,而是一件真實的事情?!」萱兒似懂非懂道。
「對!」顧淺沉重地一點頭。
「嗯?」
「好像好像……又是一個無線循環,三方誰都殺不死誰!!」蹙著眉頭,萱兒一點點變的吃驚,腦袋動得極快,從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真實的戰爭,考慮的並不僅僅是戰術,而是心理!」
「對,是心理。」
「白方,不能夠殺王,因為殺了王,女皇會殺死白方,而女皇也會死。所以……結局,和局!全部死!!戰場上,無一人能夠生還!」
「場上的,所有人會死!因為……既然女皇會自投羅網,深入敵陣,那麼她就沒有打算活過,結局必然殺死白方,直到同歸于盡!」
「而,這一局棋,也印證了亞瑟王之死,一戰役中的最終結果。」
「戰場上,尸橫遍野,莫德雷德與他的皇後,雙雙陣亡。亞瑟王,也死亡……」
「諷刺的是,剩下的,只有一個人———‘兵’!」
「但是,這又與我們有什麼關系呢?萱兒只祈求,我們能夠尋找一個安穩的地方,能夠安穩度過余下的日子唄。」一雙水眸睜得大大的,萱兒祈求的看著顧淺,詢問道。
「上一世,我試過這麼一條,所謂‘一起活著,安穩就好’的原則之下。但是結局,正如亞瑟之死一戰役中,最好最好的結局,就已經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
「更何況……我們還並不是莫德雷德,無法與‘亞瑟’一同赴死。所以……我所渴求的是,抵達最終!」
「而我的伏筆,就是‘兵’!」
「正如象棋當中,兵抵達底線,就能夠成為任意棋子!成為我的假皇後好了!」
「嗯?淺,你究竟在說些什麼東西啊,什麼假皇後啊?萱兒怎麼越听越不懂啊?」蹙著俏眉,萱兒一臉犯難樣,顧淺那家伙是故意這樣繞暈她嗎?
「算了,算了……」不屑勾唇,顧淺心底清楚這種事情,並不是以萱兒這種腦經能夠思考的過來的。
「萱兒,說那麼多,你听不懂就算了,一切的一切只要我背負好了。」沉重地握緊萱兒的雙臂,顧淺臉色又泛起了淡淡的微笑。「你就這麼理解我的話好了︰時鐘,已經開始轉動,日程,已經開始前進……停下來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摔得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我們已經被逼上極點,不進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