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當即搖起了淵恆與夏樹,那兩人也是突然之間醒來,不過奇怪的是,石一的眼中,原本白白的夏樹臉龐竟然有些黑色,仔細一看,那應當是淡淡的紅色。
「你們剛才發生了什麼?」石一當即問道。
「剛才?」淵恆立刻回答道,突然原本有些奇怪的臉上在下一瞬驚異起來,難道那是一場夢不成,轉而立刻看向了夏樹,「人還在。」似乎是這樣想的,也許真的被奇奇怪怪的黑夜搞蒙了,最後舒了一口氣。
「穿入石牆後你去了哪里?」淵恆問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去的是哪里,不過仿佛是在雲上,而夜空中沒有一絲亮光。」
「看來一樣,我是和夏樹一起呆的一個地方,後來猛然一震,就發現你正在搖我們,而且‘神’再次失去了作用,應該又回到了球內,也許真的根本就沒有出過那黑夜般的球也說不準。」
「那中間呢?」石一突然問起。
「啊!什麼中間?」淵恆立刻回答道。
正在此時,一張夜魔的臉再次出現在了眼前,還散著幽幽的黑氣。不過似乎不會說話,依舊伸出手指,這次似乎在比劃著什麼,雖說眼前微微的閃著指尖劃出的更加幽黑的符號,石一是看得清楚的,但是估計誰也看不懂。
「難道想同我們交流不成?」石一是這樣想的。而眼前,突變也是正式開始,所有液狀的黑球便如同被控制了一般,往後退去,先在後邊的一點凝聚,並逐漸成形,三人同時望向前方,一個由比黑夜更詭異的色彩組成的影像也不知是真是假,便在眼前形成了。
巨大的黑角,渾身幽黑色,後邊生一對巨大的翅膀,整一個身高能有五米多高,渾身上下除了幽黑色之外便只有翅膀上的點點白色,在這黑色之中竟顯得那麼的珍貴,而四肢一看就是健碩有力,不過完全是幽黑的,便也沒有了線條的模樣,不過絲絲魔氣倒是纏繞其上,忽隱忽現,整一個魔氣外露。
黑暗中的臉龐已經無法分清究竟哪里是眼,哪里是嘴,甚至究竟有沒有眼和嘴也不為人所知。
石一、淵恆、夏樹三人盯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難不成厲害的東西都是這般巨大的?」石一心中不禁起了疑惑,再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有道理啊,無論是那傻乎乎的獅子,還是圖弘叔叔的水麒麟,還有就是眼前的大魔神,全都一個樣子,對了,還有那個晚上的血翅紫蟒。
望著眼前的夜魔,石一心思不覺間竟然想到了小白狼,那個似乎一直喜歡呆在黑白方石內不再出來的「天白」。
然而想歸想,你想我我還不想你呢,如果「天白」也能有這種想法的話。不過事實上也還是差不多,現在正在黑白方石內呼呼大睡著,完全不管外邊發生什麼。
現實馬上把思緒拉了回來,現在可是非常時刻,「不過為何總覺著前面的怪物並沒有惡意,還是一種錯覺?」石一想著。
還是沒有任何的回復,但見前方的怪物居然緩緩地伸過來了手指,而目標正是夏樹。
看著眼前那似乎不可戰勝的敵人,可夏樹還是不願意被稀奇古怪的手指踫上一踫,當即釋放出了金葉。片片金葉閃著光芒,便如同亂箭一般飛向了夜魔。而結果便如同夢中的金葉消失在了石牆里頭一樣,一踫到夜魔的身體,便再也沒了絲毫的閃光,消失在了眼前。
原本和平的景象就此打破,一只幽黑如同大號鐵錘一般大的拳頭就此揮來,仿佛足以毀去眼前的一切。
「天之明鏡。」夏樹嘴邊一說,前面便出現了隱約間散著些天藍色光芒,大小如同一塊大牆壁一般,厚度也至少半米,在剎那間擋在了眼前。
也許已經是現在夏樹的最大力量了,可是面對面前的一擊又如何承受的住,眼見著那只巨大的手揮來,「砰」的打破了前面的防護,一點沒有感覺似的毫不減速繼續進攻。
淵恆見狀,當即便連想也沒想,立刻拿出蘭朔劍,雙手緊握擋在了夏樹前面,也正在此刻。拳頭繼續揮了過來,帶著黑夜中的冷風,帶著不溫不怒的實力。
不再做多想,石一盯了眼淵恆,毫不猶豫的撲向夏樹。
當只有黑色存在的巨大拳頭同蘭朔劍踫撞時,石一也將夏樹撲倒在地,而淵恆的阻擋對于那夜魔神來說毫無效果,即使用盡了靈氣,但是依舊只是以卵擊石,淵恆不住的向後飛去,石一當即追向淵恆,用盡全力,還好霧影術學得恰到好處,擋在了淵恆後邊。
此刻也只是增加一絲重量而已,依然沒了氣力,剛才那招用的太急,不過能幫上淵恆一些忙,讓速度減慢的快一些便好。就如同淵恆的那一擋,明知道肯定不成,甚至有生命危險,但還是毅然的上了,不做多想,只因為自己是有尊嚴的人,只因為自己要保護他人,哪怕最後受傷的只是自己。但是即使如此,心中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更不會有任何的後悔,有的只是一絲欣慰,因為對于自己,已然足以!
終于停了下來,石一後腳蹬住石牆,但淵恆的口中還是流出了鮮血,一般修煉者是不會從口角處流血的,因為身體內還有內甲的保護,這也就表明體內的內甲已經破裂不堪!需要重新再修了。此時淵恆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右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口。
而前方,似乎不會發出聲音的夜魔也立住不動了,一如往常那般寧靜,毫無聲息的看著前方的兩人,就如同黑夜一般,異樣還有些黯然。
夏樹見狀,眉頭一緊,白白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下唇,直往淵恆出跑去,見淵恆傷的著實不輕,眉心又是一緊,臉上帶了絲絲愧疚之意。「要不是自己這般胡鬧也不至于讓淵恆連內甲也破了,這可是要幾年時間才能恢復過來的,而現在,是否能夠離開還成了問題。」夏樹想著,臉上的難色便更加顯露無遺。
「你這表情一點美感也沒有,難看死了。」淵恆使勁讓自己裝作調侃的模樣,對著夏樹說道,也完全無視了此刻靜靜的立在前方,便如同無人的黑夜一般寧靜的大怪物。
夏樹一听,竟不覺間咧了一下嘴,帶著一滴熱淚,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