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岳高飛口才與才智都是一流的,要把他說倒是要大費周折的,小丹微微地沉吟一會,「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心里突然冒出一種「厭倦」的情緒,覺得自己很累很累。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看不到自己未來的樣子,面對未來,迷茫得不知所措。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發現自己突然老了。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突然很想哭,卻難過得哭不出來。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覺得寂寞深入骨髓。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心中有一股無名的火,很想大聲喊出來。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覺得自己其實一無所有,仿佛被世界拋棄。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明明活在人群中,卻依然覺得孤單。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很想放縱自己,希望自己徹徹底底醉一次……」姬小丹一股腦兒地說出很多很多的狀態,每種狀態都似乎對應著岳高飛的人生。
岳高飛震驚了,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著這個淚痕未干的女子,她真的象偷看過他的心似的,「我不否認,你是我的解語花。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偷偷研究我。」
「老師,如果您想知道,不難,時間還很早,我們不如回酒店,可以坐下來。我準備紅酒,你準備幾樣小菜,我們可以一邊品酒,一邊說說人生。老師不會覺得你不可與我語吧?」小丹豁出去了,反正總要想出一個法子把岳高飛留下來。
當她站到過道上看到岳高飛走出夜店時,悄悄拎了一瓶紅酒跟了出來。一路尾隨著岳高飛上了天橋。本想在橋上與岳高飛暢飲一番。後來她改了主意,何不回酒店呢?電視台為他們準備的星級酒店包房,舒服地一邊品酒,一邊說話,這樣一來,這次相遇會變成留在記憶的美妙時光。岳高飛是單獨一間,在相對安靜的空間里,她可能會大膽地將那個揣了四年半的愛字重新慎重地說出口。
岳高飛用小指撓幾下皺起的前額。他心里努力地抗爭,想到房間里與她相對的場面,他可能會沉入一場欲罷不能的沉陷之中,他訥訥地說︰「這不好吧?」
姬小丹輕輕抽泣,「就算你把我逗哭的補償。」小丹佯作傷心掩淚。
愧疚不忍地望著奇世美玉,曖昧的感覺掠過岳高飛乍驚乍喜的心尖尖。
「您覺得我的殺傷指數特別高,所以讓你堅硬如冰的心也望而生畏了?」小丹見岳高飛還要猶豫不決,于是又進一步刺激他。
眼前這個女孩,透過她如一湖碧水的眼,可以看到一如白紙一樣干淨的心。岳高飛對于文言研究頗有造詣,他可以信口拈來很多佳句︰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這份邀請,如何拂得?推辭更象是一種虛偽的假意。對,她是他的學生,而且是一個懂心的女子。他們之間恐怕只是談詩詞論人生的關系,不過這也不錯呀。
姬小丹嘴角一哂。這個岳高飛,才高八斗,果毅堅決,竟把他難成這樣,只剩下讓別人為他下決心了,「我想這一刻,電視台里那幫人肯定在餐廳里觥籌交錯,享受著我們讓給他們的果實。夜店里我的同學也在極盡瘋狂地慶賀,恐怕會到凌晨才會回來。老師,那麼您呢?您才是這出戲的主角,您真的打算在這里黯然落寂,這真的太諷刺了。」
「那麼好吧。」岳高飛下了這個決心。本來就不想過多的推辭,美酒,佳人,甜美的時光,靜靜地相待,哪一種不都是誘惑的本身。
姬小丹笑著躬身說,「請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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