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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丹起身,一時羞澀,「高飛,我去趟洗手間。」
岳高飛有種夸張的驚喜,爽快地點頭,「去去。」
姬小丹走出去幾步,又回頭看一眼岳高飛,生怕岳高飛會在她離開後悄悄離去。岳高飛正凝笑著望著她,向她指手示意。
當姬小丹的身影不見時,岳高飛謹慎地看看左右。選得這個地境她好,是一個拐角,周邊又沒有坐著人。食客們各自談笑,專注于美食。
岳高飛將姬小丹的杯子端到近前,然後迅速從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包,將一包粉色的藥面倒入到杯中。又四下看看,端起杯子搖了搖。藥粉溶化之後,他將杯子重新放到小丹那邊。
做完這些,岳高飛鼓嘴吹一口氣出去,如釋重負,坦然坐定。閉眼想著心事,等姬小丹來飲了這杯酒,大事告成。雖然扼殺一個生命有些殘忍,但這也是迫于無奈。
手機鈴聲脆生生地響起,岳高飛面色一緊,從衣袋里接掏出手機,「你好。」
「高飛,是我,王琮,我的電話你不知道嗎?」王琮有些怪罪的意思。
「你怎麼在這時打這個電話。」岳高飛本能地看看四周,怎麼在他下完藥之後,王琮的電話就突然來了。
「我在酒店隔壁的茶樓,我看到你們倆那麼親蜜地手牽手進了酒店。岳高飛,我但願你這是在演戲。別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我不許你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思。」王琮口氣中帶著妒嫉,她面前放著牛扒飯,她的手拿著筷子,向牛扒撒氣,不停地戳。
岳高飛起身,走到餐廳的窗口,伸頭往旁邊看,果然側面有一個茶樓,「你神經病呀,我這麼做不是得到你的肯定的嗎?你這時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如果不這樣,姬小丹肯跟我出來嗎?好啦,我也不便向你解釋。戲也是你教我怎麼演的,藥也是搞來的。」
正在岳高飛通話時。田大勇跟蹤而來。他在一張桌子上坐著,不地是坐在岳高飛的身後,而未看到岳高飛下手。
岳高飛離開桌子時,田大勇溜了過去。望著小丹坐位前的那杯酒,想著小丹將用紅唇吃一次次地靠在杯壁上,田大勇突發奇想,如果自己的口唇印先印上去,那麼他豈不是與姬小丹吻于一處。
田大勇迅速端起紅酒,目光警戒著投入打電話的岳高飛,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用舌頭舌忝了幾下杯壁,發現有口水,又拭了拭。重新將杯中注入紅酒。隨後得意地逃之夭夭。
重回坐位。姬小丹含羞地說︰「不好意思,高飛,讓你久等了。」
「沒關系。」岳高飛端起酒杯,向姬小丹搖了搖,「干杯。」
姬小丹一吐舌頭,「這就干杯,高飛,這一杯下去,我會被灌醉了,還有我們的孩子,也會醉的。」
「只此一杯,喝完了,我給你換飲料。這酒不能白喝,我有一個提議,為了我們的重逢,為了我們冰釋前嫌,你看這個理由是否夠充分呢?」岳高飛盡量表現出誠懇,這個理由讓姬小丹也不好再回絕。
望著姬小丹仰著玉潤的脖子將一杯紅酒全部喝下去,岳高飛並未有獲勝的快感,而是眉色更陰郁起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生命延續,而他卻親手去殺了他。說來,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凶手。
喝干了酒的小丹頰上布滿了紅暈,見岳高飛端著酒杯發傻,面色陰郁,笑著說︰「高飛,你不會自己耍賴吧。」
「哦——」,岳高飛回過神,不知何味地收了收嘴角,將一杯瞬間倒入口中,在口中鼓了幾下,咕咚吞了下去。
這頓飯在後來岳高飛的情緒不爽中吃得有些沉悶,姬小丹不這麼以為呀。話雖不多,但是這一凝神之間,愛人坐在對面,這就是她的幸福。
送姬小丹回到房間,岳高飛推說有一個學術報告會他是主講,再有30分鐘就要上台。所以他要立即出發。
姬小丹無理由挽留,反正岳高飛說了,會常來的,兩情不在這朝暮之間。她不舍地自岳高飛身後抱著他,「高飛,永遠都不要拋下我。」
岳高飛分開姬小丹的手,回身。酒後微醺的岳高飛面對溫情而柔婉的小丹,起了一些憐惜之意,他給小丹一個深深的額吻,「不會。」只有這兩個字是他此時最真實的心意,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不會,他不會不去想她,但也不會去娶她。
岳高飛走出街口,王琮正在原地走來走去,小範圍徘徊。
「那女孩很漂亮,你舍得嗎?」王琮繃著臉說。
「我他媽真不是人。」岳高飛突然啟口罵了自己一句,表情痛苦萬狀。
王琮上前抱著岳高飛,「我知道,高飛,你很難受。可是——,你別無選擇,不是嗎?就算不是為了我,不是為了林蓉,為了你自己,你說呢?」
「為了我?」岳高飛有些恨決地指著自己的臉,「為了我,我他媽真該帶著她去一個地方,生了這個孩子。我很難愛,請你不要在這時在我面前幸災樂禍。」
望著眼圈微紅的岳高飛,王琮嘆口氣,「作孽的又豈止是你。或許哪天報應就會從天而降。」王琮頓了頓,淡淡橫了一眼悲愴的岳高飛,「或許過了今晚,一切就都過去了。那個孩子真的本不該來。」
「那藥沒問題吧?」岳高飛鄭重地問,「不會傷了姬小吧,不然,我逃月兌不掉法律的制裁。」
「沒問題,我不會坑你的。」王琮淡笑地說。其實她隱瞞岳高飛。她當時想去醫院開藥的,可是在醫院門口想了又想,沒這個臉進去。于是,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似乎看出王琮的心事,上前一搭訕,兩人便似不謀而合一樣。一包來歷不明的藥便交到岳高飛的手里。被岳高飛如此一點,她心里掠過不安。
田大勇鐵青著臉回到秦府巷,鵝頭跟他打招呼,問他是不是要喝一杯小酒。
「去去去,沒興趣。」田大勇不耐煩地回答。
田大勇心情郁悶地回家,把自己摔倒在床。著了魔似的,眼前總是晃動著小丹瑩潤的唇,如啟開封皮後微顫的果凍,那小口如果讓他囁上一口,還不把他給醉死呀。想著想著,他那肥唇便不自禁好蠕動起來。感覺輕觸到一個柔軟小唇如花瓣般,有柔軟的質感。
田大勇的手指摩挲著他那豐厚的嘴唇,另一只手摁在胸口上,肌體發出欲/望的信號。
肚子咕咕地亂叫,特別不舒服。接著就是疼,絞痛,象所有的腸子都絞到一起,使勁擰。一次接一次地翻江倒海似,豆大的汗珠子往下一個勁地滴。
「不行了,我要死了。」田大勇嚎叫不止,他從床上滾到地上,爬著去幾上模到電話,叫了120急救。可憐他卻蒙在鼓里,不知是因喝了一杯紅酒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