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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武開車來醫院接姬小丹。
「姬小姐,集團的大巴車停在紫金酒店的門口,我送你去那里,你直接上車,跟車去美麗島。」李武說。
「哦。」姬小丹輕聲答,只是有些小奇怪,江振宇怎麼沒來接她呢,而是派他的司機。難道這次美麗島他不去嗎?姬小丹這樣,終是沒有問出來。
瑞龍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里,金中良對江振宇說︰「總裁,真的沒有辦法,美國IMB集團總裁突然來訪,也只好麻煩你會一會了。這位詹姆斯總裁是第一次來中國,而且IMB集團是我們與美方最大的合作伙伴,我們也得拿出一些誠意,你說是吧?」
「唉,這個家伙,早不來晚不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我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去美麗島的。真掃興,不如中良你幫我接待一下詹姆斯。」江振宇不快地說,美麗島上,他計劃與姬小丹有一次浪漫約會。詹姆斯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我可代表不了,你們總裁之間的會面,我不過是一個高參而已,這好象不太禮貌。」金中良善意地提醒,「會面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晚宴可以由我來代陪,你可以于下午去美麗島,估計可以趕得上海邊篝火晚餐。」
「第一批是誰帶隊呀?」江振宇系上領帶,穿好西裝。
「是銷售部總經理柳妍帶隊,不過是200人的團隊,她應該可以勝任。這點,總裁您不要操心了。」金中良咳嗽一下,忍不住又問,「總裁大概是因為姬小丹也在這個團隊中,才。」
江振宇截斷金中良的話,笑著說︰「少來了。」
兩個人相視一下,會意地笑了起來。
「走吧,我的高參,不是要去機場接詹姆斯嗎?」江振宇往門外走,金中良跟在身後。
「話說我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地拜會一下姬小丹,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可以讓你這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家伙動了凡心。」金中良含笑說。
「這個念頭最好打住,我可不想多出一個競爭對手。不過,會有你的好處,在我的婚禮上,我允許你做我的伴郎,如何?」江振宇眸光清亮,面色微紅。
「什麼女人,竟讓我們不可一世的總裁拜倒在她的裙下,我倒真想一見。」
江振宇攬著金中良的脖子,佯作威脅說︰「你還來勁了,你要是真想去見她,最好我們之間來一場決斗,走,去樓頂,敢嗎?」
「你們這是?」總裁秘書張 瞪著圓目,吃驚地望著集團兩位首腦有失端儀的舉動,江振宇一向是威風八面,而金中良也是老成持重,而眼前的兩位更象淘氣的大男孩,「總裁,金總,車已經備好,在大廈門前等著。」
江振宇忙放開金中良,整了整衣服,「我看我們還是去機場接人吧。」
我從來不會與重色輕友的家伙對決。」金中良推了一把江振宇,兩個又拊掌而笑。
走到電梯前,江振宇小聲說︰「中良兄,張 這丫頭不錯,細皮女敕肉,面容柔婉,不如我幫你搓和一下。」
「去去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用心。」金中良斜瞟一眼江振宇,「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對手太強大?」
大巴車開了兩個小時,來到海邊,已接近正午時分。
直到大家都下了車,人群中也沒有出現江振宇。姬小丹的心里有說不上來的感覺。好象有些些的失意。可是自己的態度一向是特別抵觸江振宇的。姬小丹抖了抖肩,沒來更好,自己今天也沒有特意打扮,不過是一條淡藍色的裙子,長發清湯掛面。要是江振宇來了,不知道又會怎麼奚落她呢。
柳妍組織大家登游艇,當姬小丹走過時,柳妍冷冷地覷了她一眼。
游艇載著眾人向遠遠的只能看到冒出一點點蒼綠的美麗島而去。
大海碧藍如鏡,天水想接。太陽的光瀑似弦,弦音低訴著心曲。
坐在艇上,姬小丹想到蘇軾的「赤壁賦」里其中的兩句,「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自由穿渡的感覺即象此時。
美麗島一面是沙灘,是一個良好的邊浴場。而另一側則是斧削絕壁。
眾人在沙灘上玩樂。或是在海水中泡著,或是將自己掩在沙里曬日光浴。
這些人姬小丹都不熟悉,而且由于她與江振宇之間的事早不是秘密,還有泄露集團機密的事也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沒人愛搭理姬小丹。
姬小丹一個人往島頂上去,坐在礁石上,遠望大海。明媚的陽光將心里的坎坷照得燦爛,鱗光碎影幻成一縷柔雅潔淨的心愫,一簾明柔的風景。似杳藹輕煙,縈落在靜潭似的青眸。裙角娟倩,如夢似幻,婉約眷依,縴縴素素。
擅長詩詞的姬小丹口中吟著,「扯下半壁的藍,折成彌散著新香的花箋,花箋上躺著一行我為未來留言的米楷。隨遇而安的女子,在秋光漣灩中綻開冥想的花顏。」又覺得這樣的詞句不太適合自己,于是打心里涂掉。
姬小丹斜倚在礁石之上,漸入夢境。
直到夕陽沉入海中,暮色灰暗如晦,雲層莽突低垂,海面上風浪不止。姬小丹到這時才醒過來。她起身往沙灘方向下島去,俯看沙灘,卻空無一人時,她驚得發呆。再往四下看,這個小島並不大,也不太容易藏得住200人呀。為什麼大家都離去了,竟沒有一個人來通知她呢?
姬小丹哪里知道,柳妍帶著眾人回去,她其實是知道姬小丹不在其中,又故意問大家是否人都齊了。而沒有人與姬小丹關系好,自然不會在意,也就都回答齊了。于是快艇就將大家送上岸邊。他們就在岸上架上篝火,準備晚餐。
姬小丹孤零零地站在孤島上,六神無主起來。而且風勢加大,海浪足有一兩米高,象是要將這座島給摧毀了。狂風夾著濕氣,寒意侵人。可是,她該怎麼對付這一個夜晚。
夜已黑,四方也是一片漆黑。
姬小丹模索著往島下走,不覺腳下一滑,姬小丹從崖上滾了下去,後被一個突出的礁石給擋住。姬小丹渾身酸痛,爬著鑽進一個窄崖縫里。她想,這個晚上如果沒有人來救她,她也許會被凍死,或者海水涌上島,她也會被淹死的。可是會有人來救她嗎?听這海砰訇之聲,風聲大作帶著嘯響。就算有人有心,恐怕也越不過這大海吧。面對險境,姬小丹驚縮成一團。自己不是一直想著一種不是自求而是自然死的狀態,這也許正是上天一次精心安排,成全她的心意。但是她死了,江振宇還會兌現諾言,救她的女兒嗎?就連一個交待遺言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