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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拿著菜刀與勺子的穿白衣的廚子從後廚沖了上來,呈扇形圍著。大家劍拔弩張的架式,把氣氛弄得異常緊張,戰事似乎一觸即發。僵持的結果是幾位站在田大勇那山大的身板前變顯得嬌小的廚子被田大勇那滿臉堆疊的橫肉嚇得泄了氣,個別人在田大勇冷冽的目光逼視下腿肚子打顫。
「行啦,把家伙都收起來吧。流氓在哪兒呢?誰見了,有證據嗎?有證據拿來我看。這光天化日的,怎麼會有流氓呢?呵呵呵。」田大勇笑得燦爛而丑怪。
眾人面面相覷。真的打起來,未必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很野蠻男人的對手。而且砸爛了餐廳,老板也饒不了他們。在這幾個人身上體現的不是息事寧人的氣度,而是審時度勢的明哲保身。大家沖出來的氣勢全然不在,拎著家伙悻悻地離去。
女服務員委屈地一跺腳,面對一座山似的軀體,只能吃了只蒼蠅,內心惡心去了。她氣急敗壞,捂著臉哭哭啼啼跑開。
「真是無恥到家。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渣呢?我真的是該鄙視我們國家的法律的無能。如果可以將你們這些人渣一個個發送到地獄里去,這世間該有多寧靜,多美好。」岳高飛拍案而起,「告辭了。」
「等等。」田大勇大手一伸,捉住岳高飛的肩頭。岳高飛立時便覺得肩頭發麻,被重又按回坐椅。
岳高飛心知肚明呀,武力方面,他不是田大勇的對手。一時意氣揮手而上,不但會失掉斯文,還會當眾出丑。「切——」,岳高飛發出一聲蔑視對方的聲音,聳肩,抱臂,擺出大義凜然的造型,「你還想怎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哦,」田大勇表示吃驚,「老子還以為你們文化人不會說髒話,沒想到你們這文化人也會放一兩聲洋屁。哈哈,」田大勇笑得前仰後合,「好好,這樣我們就有共同語言了。」
「你這種豬狗男人,老子跟你有共同語言?」岳高飛悲從心起,延伸到臉上。如果不是林蓉,不是王琮,他會是一個堂堂正正受人尊重的教授,他應該在講台上象一個發光體一樣,展示他多彩而奪目的光芒。而不是在這個餐廳里與一個粗卑的流氓相對而坐。
「好好好,越來越象我了。不過,老岳,有句話怎麼說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田大勇將月兌掉了一只鞋,他又沒穿襪子,腳臭之氣裹在菜香中,發出一股惡心的嗆味。
岳高飛盡量屏住呼息,但感覺還是很糟,坐在田大勇對面是需要絕對的勇氣。他望向大廳,沖著那個被田大勇吃了豆腐的服務員大聲喊,「給我拿一瓶新都特貢白酒來。」
服務員送來酒,低眉不敢看田大勇。丟下酒便跑著離開。
「小樣,看把她嚇的。老子是抬舉她個臭丫頭呢。老岳,其實這女人都在裝。搞得一個個象聖女似的,踫不得模不得的。其實男人一時月兌了她的衣服,扔到床上,她比男人還婬dang。啊——,你老人家比我有經驗,手段也比我高明。你呢,是玩腦子,讓女人乖乖倒在床上。我呢,腦子不好使,玩得是氣力,把女人打橫抱起來,往床上一丟。你老岳床上的活肯定玩得沒我好,這可是一門體力活,我能讓女人死去活來,心里還會暗暗地謝我。你呢?如果你行,姬小丹也不會離開你了。女人念著男人的好不是男人對他發過多少毒誓,也不是男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給了她多少錢。那些算個球呀。說白了,女人要的是男人帶給她的快感,能把她玩得飄飄欲仙。就這麼點好處,女人到死都不會忘記。」田大勇胡謅瞎侃,洋洋自得。一只手用力地搓著腳丫子,舒服的時候他會扯起嘴角,口中發出 聲。
岳高飛一口接一口喝酒,田大勇的話在他的腦海中還原成姬小丹被田大勇玩弄時的情形,岳高飛怒氣咽不下去,偷著酒勁助添了膽氣,他狠狠地將酒瓶戳在桌上,捏酒瓶的手中背上青筋暴現,兩只血紅的眼楮狠決地瞪著田大勇,「狗日的田大勇,他媽的,你別扯遠了。我跟你永遠是他媽的天上地下,老子是人,你是什麼,發育不全的猩猩,人畜怎麼同流。你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媽的,干我鳥事。」
田大勇不可思議地審視岳高飛,停下那只搓腳丫子沾著血漬的手,放鼻子前深吸一口氣,豁口一張,差點打個噴嚏,「話不能這麼說,有句話叫做兩個人不斗,對兩個都有利,斗呢,兩個都受傷。你听過吧?」
「那叫和則兩立,斗則俱傷。真沒文化,不可與我岳高飛語。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你再放不出一個響屁來,咱們各走各的道。」岳高飛感覺一股子惡氣從胃部往上翻起,忙用一口酒壓了下去。他甚至有些懷疑經過田大勇這雙臭手淘洗後的姬小丹,還會有幾分令他來珍惜的。
「到底是文化人,說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好吧,我也不廢話。我們倆呢別見面象仇人似的,其實你也明白,我對姬小丹已經沒興趣了。那我跟你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你要姬小丹你就拿去,我要姬小丹無非就是賺點生活費。這樣一說,問題就變得簡單多了吧。姬小丹這次跟這個大家伙走後,肯定會搞到不少錢。我會向她要分手費。幾萬塊錢的事。然後,我還姬小丹自由之身,接下去的事就是你的了。我相信你有辦法,你那小腦袋瓜子里盡是搞定女人的花花心思。哎,如果我還給你姬小丹,你可不可以把你那個藍蝴蝶介紹給我認識一下。」田大勇雙眼帶色,眼眸欲醉。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垃圾卻把自己當成是帝王將相,天下女子都是為你而生。哼。」岳高飛用余光斜視田大勇的婬-蕩相,恨不得舉拳砸爛這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