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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于頃刻間頹廢。淚水不可遏制地決堤的而出。好冷,冷得渾身顫個不停。要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江振宇的媽媽。可是她不知道老人的電話。姬小丹沖到江振宇的房間,那扇門上著鎖。姬小丹發瘋了一樣,從另一房間拎起一張凳子,一下接一下砸向門上的鎖。內心積蓄的憤悶,向是要撬開地獄,將江振宇搭救出來。
門被砸開,姬小丹將寫字台所有抽屜都拉出來。本來很方便抽出的抽屜卻因為她的手在發抖,而費了些時間。姬小丹將抽屜里東西扣在桌上。通訊錄與一本淡藍色的厚厚的日記放在一處。姬小丹一眼發現通訊錄幾個字,撿起通訊本,翻頁碼的手指都在哆嗦。她找到了注有「媽媽杜月娥」的那欄電話,姬小丹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將地上的手機組裝好。這個過程也很艱難。
眼楮一片模糊,所以,輸電話號碼也費了好大的勁。
「是江振宇的媽媽嗎?」姬小丹無法鎮定,她說話的聲音淒涼發顫。雙腿無力支撐身體,背倚著牆,緩緩地坐向地板。
「是啊,我是啊。」電話里傳來杜月娥安詳慈暖的聲音。
「媽媽,我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剛才交警打電話給我,他說江振宇的車與一輛渣土相撞,江振宇受了重傷,快不行了,他被送到第一人民醫院。媽媽,您快去看看,我馬上就過去。」
姬小丹滿心愧疚。沒有照顧好江振宇是她的責任,他出車禍,一定是來赴她的約會。所以,她罪責難逃。
「你是誰呀?」杜月娥听得莫名其妙,姬小丹哭泣不止,言語含糊不清。
「媽媽,我是姬小丹。江振宇快死了,被車撞了。您記好,是第一人民醫院。」姬小丹突然叫一聲媽媽。
「啊,我的兒呀。」杜月娥幾乎要暈過去。她的兒子,她唯一的兒子。
姬小丹听到對方傷痛欲絕的聲音,只能安慰說︰「媽媽,您保重呀,也許會有奇跡呢,我們醫院見。」
本來這個晚上杜月娥打電話讓江振宇,讓他回家吃飯。鐘彤今天將姬小丹的種種過往都一一向杜月娥說了。杜月娥不太相信江振宇會有失水準地找這樣一個女人。所以才想向江振宇核實一下。
可是就在剛才不久,她打電話給江振宇,江振宇回她公司里的事緊,抽不出空。這也是江振宇第一次對媽媽撒謊。他是為了赴姬小丹晚上的約會。
鐘彤在電視台剛要上晚間節目,臨時插進來的新聞稿把她當場嚇懵,赫然的標題是年輕企業家江振宇在回別墅的途中,不幸遭遇車禍。
鐘彤當即變傻,手腳冰涼。將手中的稿子扔向一邊,鐘彤沖了出去。夜色中,她打了輛車直奔杜月娥的家中。
姬小丹也沖出別墅。深山之中莫說白天沒什麼車來往,到了晚上,更是一點指望別有。夜黑無邊,姬小丹只影無助。她只有跑,朝著路的方向一路奔跑。好在看到一輛貨車,姬小丹站在路中。司機听說姬小丹的朋友出車禍,便將姬小丹送到醫院。
姬小丹跑到急救中心,花容失色,面色慘白。
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推著一張蒙上白布的手術車行在過道。四周跟著很多人,一個個面色凝重。
姬小丹看到杜月娥在鐘彤的攙挽下,老淚哭干。鐘彤淚水如珠。
「等一等。」姬小丹張開手,擋在車前,「讓我看他一眼。」
所有的人驚惚地望著臉色象張白紙、人似要虛月兌的姬小丹。
姬小丹手扶著手術床,不停地搖頭,她想,這個玩笑該在這時收場了吧。她哭著輕語,「振宇哥,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把你叫醒。」
輕輕揭開白布,她看到江振宇沾著血漬的臉。沒有聲息,只有無邊的安然,象沉睡中一樣。
姬小丹修窄的掌與長長的手指輕觸在江振宇的面頰,心裂成數瓣,大滴大滴淚地落在江振宇的胸口上。
她哭著說︰「振宇呵呵,你可以醒醒了,別再裝睡了。」
鐘彤怒不可遏地抓住姬小丹的雙手,將她甩到一邊。
姬小丹的頭重重地踫到白牆上,感覺不到疼痛。
鐘彤用仇視的眼神瞪著的姬小丹,「姬小丹,我說過,誰跟了你,就會倒大霉的。果然讓我不幸言中。振宇哥好好的,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鐘彤的話象錐子錐刺著姬小丹的心。她無力反駁,因為江振宇死了,她反駁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活著干嘛,你早該死了。你活著只會害人。你知道江振宇哥是怎麼死的嗎?他是去找你的,是死在去別墅的路上。你這個狐狸精,你晚上讓江振宇哥找你干什麼?你熬不住了嗎?你這個無恥狐媚的女人。你就一輩子接受譴責吧。振宇本來是要回家的,他卻對他媽媽撒謊。說單位里事忙。沒想到,他單為了去會你,他死在了去別墅的路上。姬小丹,你這個掃把星,你就是**。振宇哥是被你克死的。你不要假惺惺的故作姿態了。」鐘彤罵得凶,哭得也猛。她撲到江振宇的尸體上,哭個沒完。
「什麼?」姬小丹說。原來是這樣。如果不是我讓他來,那麼江振宇肯定會去見他的母親,這個車禍是可以避免的。姬小丹想到這里,五內俱焚,生不如死。
姬小丹站著端詳著江振宇的遺容,「對不起,振宇哥。」
鐘彤一听,就又發瘋地叫喊,「不許你叫振宇哥,你不配。我還要告訴你,振宇哥因為下班前處理了一些事,怕去別墅太遲,他居然將車速提120馬。你是不是逼他的,姬小丹,你這個一個劊子手,你的心一輩子別想得到安寧。」
五雷轟頂,姬小丹徹底崩潰。身體向下沉。一個男人伸手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