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茲卡王 30、穿錢箭3

作者 ︰ 李文鋒

彭伯垣回百藥園去了。他說他守園有責,不可掉以輕心。

我和姜子卿跟著北一俠來到青龍洞。果真北一林正在一點一點用舌頭給她舐掉嘴唇上隆起的血痂。看上去那是一舌又一舌無限深情的吻。

姜氏的嘴唇破了。我猜想姜氏帶著齒印的嘴皮子,一定是被「溫神豹」這個色魔咬破了,血已凍成了血瑪瑙。此時,北一林已給她舐得像是一片鮮艷的花瓣。她的腿部還有多處刺傷。她的表情像是到地獄里走了一遭,回轉到陽世,才剛剛見到陽光,欲睜開眼,又怕陽光的芒刺穿眼膜一樣。

北一林正在給姜氏上藥。這是北一俠教給他的急救良方。他操持得十分得體。北一俠看得是目瞪口呆。她的神情是在夸自己的弟弟終于長大了。

越是真實的場景,我們越是把它當成了夢境。可是,姜氏大喊一聲哥哥!眼淚便奪眶而出。這卻是真的。

我愣在洞前。不知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

姜氏說,是一林哥哥救了我。說著,她的淚水汪汪如小溪流淌起來。

見此情景,我心上的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地了。

姜子卿迫不及待走過去,低下頭看妹妹的傷口,要妹妹慢慢地說說情況。

姜氏說,溫神豹兵分兩路後,他就和一個像叫花子的男人,把我給解開了。他們拖著我鑽進一塊大石板下面,是一個土洞,我還听著很多人踏著石板追過去了。

她說,那時我只想大喊一聲救命。可我的嘴被樹葉堵塞著,溫神豹在土洞中強行吻著我,還要強行月兌我的褲子。我死死地掙扎,他就把我的手死死按進了泥土中,不能動彈。溫神豹那個遭溫的,死吻我。咬破了我的嘴皮子。

當時,她說,那個叫花子背對著我。我用腳使勁蹭他,他像樹樁一樣麻麻木木的,我想只要他一轉身過來,溫神豹就會在同伙面前顧及一下丑惡的行為吧。可是叫花子就是不回頭,任他吻我咬我,月兌我的褲子。

那時,她說,我特別恨那個叫花子。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她說,就在溫神豹月兌我內褲的時候,我正準備絕望地咬舌自殺的時候,那個叫花子一把拽出了溫神豹,逃出了土洞。當時,叫花子那雙鵝掌似的大手,又在轉瞬間給了我些許的溫暖。

她說,溫神豹始終沒有放棄我,在叫花子拽他出洞的時候,他連我一起也拽出了土洞。就在這時,就在溫神豹跟在叫花子身後拽著我逃跑時,一只茅花箭桿飛了過來,箭頭是一截竹桿箍著的鐵釘。箭頭正中溫神豹的左眼。他痛苦地慘叫一聲,聲音壓得很低。他放開了我的手,雙手護住左眼的箭頭,不敢拔。當時,叫花子立馬彈跳起來,說了聲,他們殺回來了,聲音同樣壓得很低,三步之外是听不見的。叫花子迅速背起溫神豹走了。他們丟下了我。

她說,這時,北一林出現了。他來到了我的身邊,要我穿好褲子,幫我挖出口中的樹葉,把我牽下了山。當時我很害怕,就一路緊緊靠著北一林,才慢慢消除每走一步都听到的是殺聲震天的恐怖感。

她說,一想起當時那種場面,心里就咚咚地跳,怕極了。特別是裝我的那只麻袋,里面曾裝過辣椒粉,嗆得我在里面是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好。那才叫痛苦堪。

听完這個故事。北一俠拍拍北一林的肩膀,深情地看了一眼北一林。雖然是姐姐,但已像是母親的目光。北一林有些累了,讓姐姐來。

北一俠坐下來給姜氏精心地包扎。清洗、包扎好的姜氏,看起來青秀、精神多了。美麗的容顏在青龍洞前漸漸綻放起來。

姜子卿蹲在一邊,痛苦的表情似乎還沒有退去。但我已看見他向北一林投去了無限感恩的一憋。

我安慰了一番姜氏又深情地看了一眼北一林,就走向了青龍洞前的河灘。

我久久注視著河灘上那個高高懸掛起來的銅錢眼。眼那邊,是一網細小的蜘蛛。

河上起了風,像是雪霧彌漫了過來。模糊了我的視野。

我心想,不能再小看和取笑北一林的玩具弓箭了。這個小子用我的一塊玉佩換來的這個玩具弓箭,救了一個姑娘。

我現在是該為丟失玉佩而高興還是繼續耿耿于懷?

我在河灘上站了很久,直到我的雙腳有些麻木,背上有些冷。我才回轉青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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