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茲卡王 52、白鶴亮翅3

作者 ︰ 李文鋒

也許是我看花了眼,我不再想影子的事了。我抬頭望了一眼七殺星退去的灰朦朦的天空,就回到了洞內。想去看看北一俠的臥洞,還是壓住了這一念頭。我躺在了已睡下去很深影子的石床上。一會兒,我夢見一只白鶴從洞口飛了出去。一直飛進了黎明,飛進了日出。

這是一只漂亮的白鶴,盤旋在藍色的天空之上盡情地舒展著自己的翅膀。我好像是騎在了它的上面。不行,我不能騎在它的上面。我就抓住它的翅膀,懸空起來,在太陽的照耀下,飛過了武陵源一座座撥地而起的石峰。這些如刀如劍,似筍似筆,若夢若幻的石峰,讓我意亂神迷,心潮澎湃……

一覺醒來。北一俠早把一石桌飯菜端進了洞內。洞外的風很大。

我望著北一俠深潭般的眼神。好像一條魚兒游進了一張撒滿陽光的網里。她估意朝我擺動她那一把,滋意的,游戲的,放松的,誘惑的,迷人的,女性的。我這條傻傻的魚兒就心甘情願地游了進去。心里直跳。

正當我的**難以找到出路的時候,北一林和銀妹回來了。他們一見到我和北一俠就驚慌失措地說,寡婦山(又叫鳳棲山後寨、烏龍寨、寡婦寨)老虎谷的一群老虎跑到武陵源這邊吃人來了。

銀妹說,高個兒楊柳腰妹妹神秘地失蹤了。向金花姐姐正在和姐妹們滿山找,還沒有找到,怕是老虎吃了。金花姐要我們回來通知各村各寨關好牲畜,出門要結伴而行。

我說,那我們趕快分頭去通知去找人。我和北一俠分了路線,分頭出發。我從黃龍村一路去了鐵廠村、高峰村、婁水一帶……

北一俠說她先去止馬塔、百瀑溪、老屋場,然後與我在石家檐會合,再去羊寨(楊家寨、楊寨)、鳳棲山、寡婦山(寡婦寨)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走的這條路線是官軍經常出沒的地帶。一路上我走訪了不少老百姓,他們並沒有看到老虎傷人的事。但他們告訴我,一個人走遠路一定要小心,最近「哆哪咪」(老百姓相當害怕提朱虎的名字,只用代號)又在抓丁擴軍。據說官軍聞悉武陵源黃龍道人的響動很大,他們正在上奏朝廷派兵增援,要消滅黃龍道人及其弟子。最近還听說,「哆哪咪」幫「溫神豹」搶了不少美女,「哆哪咪」想與「溫神豹」搭伙,重修舊好,共同對準「武陵源」。

老百姓還告訴我,有很多男人都躲進了山洞里,怕被抓去打仗。他們說,老虎的事,很可能是官軍從老虎谷里趕過來的。老虎一來,山里的人無處躲避,就要出山,他們正好抓丁。

我意外地察覺到了朱虎這幫混脹東西的極大陰謀,就臨時改變了行動路線,從婁水河畔抄近道往向家大院趕。時間緊急,要先給山上的幾個大寨子通通情況,然後下山與黃龍道人、七星仙人、北一俠商量對策。

我來到曾與官軍斜眼鉤鼻子交過手的婁水河的縴道上,又看見了那群被割掉舌頭的縴夫正在運輸一船瘦弱的男人們。一船男人死一般地沉悶在河風呼嘯的船上。天上盤旋著密密麻麻的烏鴉。烏鴉的叫聲沒有喚起男人們興奮的眼神。

面對刀槍林立的守軍,我咬牙切齒,卻不知所措。我恨不得馬上沖上船去,殺掉官軍救出百姓。可是此時,我沒有十分的把握。我還想起了父親臨終前的忠告,縱是渾身是膽,還應足智多謀。我還想起了北一俠對我「還事不可魯莽」的囑咐。我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沖動,決定暫不打草驚蛇,繞道從密林深處走了……

險惡的亂世環境,在慢慢地磨礪我處事不驚、臨危不懼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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