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茲卡王 69、合婚1

作者 ︰ 李文鋒

母親不顧年邁地為我張羅婚事。請剛剛雲游回來的七星仙人給我掐算了一個黃道吉日。

日子定下來了。我們向武陵源的大小山寨都發了帖子。

黃龍道人為我和北一俠主持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天意合婚。

這是一個迷人的春天。武陵源百花燦爛,蝶舞鳥鳴。那些自然界身著彩錦的生靈都來為我們的婚姻賀彩。遠遠近近的山崗上,有群猴出沒,它們跳起了歡快的舞蹈;仰望一片透心藍的藍天上,飛翔著很多白鶴,它們像白雲一樣,飄逸歡歌。層層疊疊的河灘上,五色花、龍蝦花、水仙花大片大片地微笑著,它們是來裝點我們婚禮的使者。

村村寨寨的來人不少。他們在黃龍村的一大塊草皮子上圍桌而坐。笑聲喧天。

請來的戲班子,跳起了武花燈,舞起了草龍燈,拋起了三棒鼓,跳起了擺手舞,把場子上弄得熱鬧而又莊重。不是出征,勝似出征的氣氛。這樣的合婚儀式,真是別開生面。好像弟子們等待了很久的一場活動。

向金花是管家婆,她指揮著姐妹們端盤抹桌,敬煙倒茶,接人待客,把前來為我們恭賀的最尊敬的客人們打點得僅僅有條。

黃龍道人和七星仙人帶著我和北一俠來到青龍洞的對面山上。北一俠打扮得比春天還迷人。我也修飾得十分英武。我和北一俠跪在臨時搭建的一座神壇前,听從師傅和何仙人的鋪排。我的心情激動不已,從山坡上遙望著黃龍村的草場上前來為我們祝賀的鄉親們。那一刻,我幾乎忘記了身邊的北一俠。其實我興奮的源泉來自于北一俠,此時卻把她給忘了。正如一個呼吸空氣的人,從來沒有記著空氣的好來。

神壇搭建在半山坡的高台上,兩邊是兩座比我們所在位置略低一點的山巒。構成了一條青翠欲滴溫柔敦厚萬朵芬芳的鄉間峽谷。來這里一看就是對歌拋花的風月場地,一下子就會點燃少男少女心中的愛情火焰。

我嗅到了一股剛剛吹過來的濃烈的花香。北一俠也說了一句,好香啊。

七星仙人和黃龍道人焚香秉燭,口中念念有詞。他們在為我們做合婚前的法事。

我的臉上蕩漾著笑,顯得很輕松。也許是在大自然的天地之間,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做法事的神秘氣氛。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我的婚禮搞得如此隆重而煩瑣。自從我擺了求婚宴後,對北一俠就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愛戀。所以無論他們怎樣折騰,我都是願意的。只是母親提出過異議,說合婚是人生之大事,不講十二抬大轎,八抬大轎難道也不搞嗎?但北一俠喜歡這種天意而為的合婚之禮,母親自然也就依了北一俠的意思。我更是為這種千百年來不合常規的出奇合婚而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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