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境確實讓我放心不下。我復制著那個夢境。我帶著北一俠、兩個兒子、向金花、陳強,來到了王爺洞,又來到了母親的墳頭。我們的身後,跟著一群衛士。我們進行了一場規模空前的祭祀活動。這就是那個夢境中的一個場景,這就是顱骨朋友給我托夢時的場景,我在不遺余力地復制著……
後來,我一個人去了一趟老屋場,恰好見到了七星仙人。
我問了他兩件事。一件事是「洛玉神箭」藏在哪里?另一件事是「無字天書」是什麼書?
七星仙人給我講了「洛玉神箭」的傳說……他真是武陵源活著的一部地理志。
七星仙人又給我講了「無字天書」的秘密。他說「無字天書」傳說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他也只是听說而已,從來沒有見過。听說黃龍道人有一本,也從來沒有听黃龍道人說過。
我問,天書是由哪兩部分組成?
他說,前部分是打天下的秘訣,後部分是治天下的秘訣。
我說,皇權至高無上,還要那麼些秘訣干什麼?
他說,面子上看起來,打天下就那麼幾下子,治天下好像也容易,可實際上不是這麼回事。其中都有天意玄機的。
我問,是怎樣的天意玄機?
他說,這些就是無字天書記載的內容,我無從得知。你是否听說過一二?
我的問話引起了七星仙人的高度警惕。他的回答似在藏頭露尾,又似在不打自招,還有一種旁敲側擊的意味。
七星仙人向我打听師傅的飲食起居情況。我隱隱感覺到他是在想方設法從我口中要套出黃龍道人的所思所想。
我看出了七星仙人的這些細微的心思。也故弄了玄虛,天馬行空地信口開河。我復制的夢中的一些情景,讓七星仙人驚詫不已。
七星仙人問我師傅平常看的是什麼書?我順口說,善惡心經。
他啊的一聲,都有些失禮了。我想他這真是大驚小怪,難道這「善惡心經」還是傳說中的那部「無字天書」不成?
我隱隱覺得七星仙人是想得到那部「無字天書」,才這樣忘情的探問。
我們沒有再談黃龍道人了。這話太敏感了。我們談起了止馬塔訓練的精兵……
我再次隱隱感覺到,七星仙人和黃龍道人,他們之間都在互相探測對方最隱秘的東西。而我所需要的就是要盡快借到傳說中的「洛玉神箭」。別的我什麼都不願深想。
告辭七星仙人,踏著一路縹緲虛幻的雲煙,我回到了止馬塔軍營。
我一走進我們的隊伍,那波濤洶涌般操練刀槍的氣勢,就把我的心托上了三千龍女峰的雲端。我已無法遏止來自這些戰士的壯志豪情,隨那豪情激蕩,我飄上了一座山峰之巔。我聳立于那高峰之上,把骨血劍朝天一揮,戰士們就潮水般地涌向了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