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正在岑羽滿足的享受著這種愜意的時候,那熟悉又痛恨的名叫又再次響起,白鳥不知從何處飛來,停在一株果樹上,用喙梳理著純白色的羽毛。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雖然是你害死的我,但既然你也死了,我們的賬就一筆勾銷吧!」岑羽雙手枕著頭,對那白鳥說道。
「呦」,白鳥高鳴一聲,撲啦著翅膀飛到岑羽身邊,似乎並不害怕岑羽,用頭拱了拱岑羽的身子,然後轉身走去,走幾步又回頭,見岑羽依然未動,便高鳴一聲。
「你是要我跟你走?」岑羽翻坐起來,滿臉疑惑,「這鳥語誰听得懂,看它動作似乎是要自己跟它走,難道它又有什麼企圖?」讓岑羽想不到的是,那白鳥居然點了點頭,鳴叫一聲,繼續向前走。
「它竟然听得懂人話?」岑羽瞪大了雙眼,「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鳥都听得懂人話了。」
想了想,岑羽站起身也跟了上去,直到現在他都認為自己死了到了天堂,既然如此那又害怕什麼,大不了再死一次。
一只鳥在前,一個人在後,這場景別提多怪異了。一路走來,岑羽眼楮都不夠用的了,到處都是仙氣氤氳,花香怡人,各種各樣的鳥兒高鳴,但只要白鳥和岑羽走過的地方,那些鳥兒都會自動散到兩旁高聲鳴叫,似乎是在歡迎著。
「嗨,怪鳥,你要帶我去哪兒?」岑羽一邊走一邊打量白鳥,總覺得這白鳥很是眼熟,很像從前的世界中傳說的鳳凰,就只有羽毛是純白色的而已。
「呦,」白鳥似乎對岑羽稱之為怪鳥極為不滿,轉身高鳴了一聲,雙眸中紅光閃爍,但也沒有發作,繼續向前走去。
「哼,本就是怪鳥,還不讓別人說。」岑羽小聲嘟囔著。
約模走了半個小時,白鳥終于停了下來,岑羽也止住了腳步,往前望去,岑羽再次震驚了。在不遠處,一幢高大的宮殿呈現在眼前,宮殿高足有數十米,直聳雲霄,佔地面積數十畝,不知用何材質砌成,殿壁閃爍著和空中一樣的七彩霞光,顯得神聖而莊嚴。
「呦,」白鳥名叫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岑羽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這座宮殿不同于其他宮殿,它整體都是密封的,只有兩扇大門緊閉著,似乎是唯一的進出口了。當走到宮殿下,岑羽這才感覺到它的宏偉,自己在它面前就如一個螻蟻般渺小。
再看眼前的兩扇大門,顯得異常滄桑,仿佛歷經了千萬年似的。門高一丈左右,左邊一扇門上刻著一條蜿蜒盤旋的七彩巨龍,正吞雲吐霧,似是無所不能。
當岑羽端詳那條龍時,忽然覺得右臂傳來陣陣微痛,但片刻又恢復了平靜。
右邊一扇門上雕刻的是一只鳥,和眼前的白鳥形狀差不多的鳥,只不過那只鳥身軀龐大,展開羽翼遮天蔽日,通體是七彩羽毛,很是漂亮。
再抬頭往上看,一塊巨扁嵌在門的頂端,上面刻有幾個大字,但岑羽卻不認識。雖然這兩個多月他也從岳家父子那里學會了許多這個大陸的文字,但眼前的這幾個字他看都沒看見過。
正想著,忽然,岑羽覺得右臂再次傳來一陣劇痛,直痛得他冷汗直流,忙月兌了衣衫一看,岑羽的眼楮越睜越大。
右臂上那個金龍紋身,竟然在動,似乎是想掙扎而出,九只龍爪一陣揮舞,顯得異常猙獰。
「吼!」岑羽右臂上的龍張開了嘴巴,發出一聲龍吟,似是來自九天之外,但又如雷貫耳。整個宮殿都被這一聲龍吟震得搖晃了兩下,四周的鳥兒一哄而散,此地一片死寂。
「吼!」就在此時,一道更加霸道的龍吟從殿內傳出,岑羽能看見,空氣中有一圈圈的波紋在波動著,音波,這道龍吟竟然形成了音波。岑羽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只是那龍吟似乎並沒有惡意,到岑羽身前便消散于無形了。而隨著那一聲龍吟,岑羽右臂上的金龍也安靜了下來,恢復了那紋身模樣。
「 ……」那高大的門緩緩打開,也許是過于沉重,也許是多年沒有打開,發出了 的聲音。
岑羽抹去額頭的冷汗,穿上衣服,往殿內張望,卻什麼也看不到。白鳥在打開的兩扇門前一一點了點身子,模樣甚是虔誠,似乎是在膜拜。
「呦,」白鳥對著岑羽鳴叫了一聲,領頭走進了殿內。
岑羽深吸一口氣,尾隨白鳥進了殿內,但當他走到打開的兩扇門前時,覺得就像有幾只眼楮正注視著自己,岑羽不由加快了腳步。
令人驚奇的是,從外面看不到殿內,但走進殿內卻是十分敞亮,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和外面那多彩的天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空蕩的白色世界中,唯有一條淡紅色的天梯伸向高處,一眼望不到盡頭。
對于這些情景,岑羽一路走來已司空見慣了,略微平靜了一些,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第二個生物,連那白鳥都不知哪里去了。
「歡迎你,來自異界的客人。」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這白色世界中響起。
岑羽大驚,轉了轉身子,卻什麼也沒看見,大聲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來自異界?」
岑羽話音剛落,一道七彩霞光從白色世界中央傾瀉而下,形成一道七彩簾幕,而在簾幕後面,隱約有一個人影。
「我是誰?其實我和你一樣,都不能確定自己是誰。」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岑羽皺了皺眉,「難道你也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七彩簾幕明顯波動了一下,那聲音再次響起,「呵呵,小家伙你很聰明,不錯,我也來自另一個世界。」
「您也來自地球?」岑羽顯得有些激動,難道在這里能遇上一個和自己共同命運的人,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對這個人,岑羽莫名產生了些許好感,剛才的戒備也消失了許多。
「呵呵,地球是哪里我不知道,那可能是另一片空間吧。」那蒼老的聲音很是慈祥,很溫和,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那您來自哪里?」岑羽很想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未知的空間。
「小家伙,我來自哪里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趕緊進入正題吧。」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比剛才許多了些許,那七彩霞光也黯淡了些許。
「什麼正題?難道是您故意把我引來這里來的?」岑羽不傻,從那白鳥的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分明就是被引導到這里的。
「你猜對了,正是我讓白鳳把你引到這里的。」
「白鳳?是那只白色怪鳥?」
「它本是鳳凰之後,只是先天受到影響而導致了它現在的模樣,但是你可別小看它,它可是有著純正的鳳凰血統和傳承,有朝一日能涅磐重生那便能進化為真正的鳳凰。」
岑羽皺了皺眉,難怪看那白鳥的模樣那麼像鳳凰,原來真是鳳凰的後代,要是能把它弄到手就好了,岑羽心里如是想著。
「您費這麼大的勁把我引到此地,又是為何?」岑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定是在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注意自己了,只是恰逢自己上山打柴的時機把自己引來,這麼大費周章,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聲音沒有立即響起,整片白色世界陷入了死寂,須臾,「其實自你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便知道了,我引你來,便是要你受我衣缽,幫助我完成我未完成的心願。」
「為什麼偏偏是我?您能在我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便知道了我,如此神通,還有什麼事是您不能辦成的?」岑羽也是滿肚子的疑惑。
「唉,不瞞你說,此時和你說話,我就是在消耗著我的靈魂,過不了多久,我便會魂飛魄散。」那聲音顯得很是淒涼。
岑羽皺了皺眉,「那快別說了啊,這樣你會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岑羽知道,一旦一個人魂飛魄散,那便是永遠的消失了,雖然他和這個人連面都沒有見過,但他內心仍不希望這個人死去。
「呵呵,小家伙,你很善良,但是你永遠要記住一句話,在這個世界,是不能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善良的,否則最終吃虧的就會是你。」
岑羽深深的點了點頭,這句箴言他早已領悟通透了,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從前的世界,都不能對每一個人都講慈悲,否則最終會反被蛇咬。
「小家伙,你願意接受我這個垂死之人的最後請求嗎?」那蒼老的聲音再次虛弱了許多,再也沒有剛才那般氣勢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