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失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拉牛牛
風滿學院後園悄悄溜進了一道身影,看了看周圍已經枯萎的草和騰升而起的白色煙霧,不由搖了搖頭。
半個月的時間,岑羽每天早晨都會來這里練習封天訣,將這里折騰得一片狼藉,也幸虧這里平時就不會有人來,否則看見眼前的情景一定會大罵沒有公德心。
不過讓岑羽驚訝的是,身後的這片竹林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粗略算了算,這半個月毀壞的竹子少說也有上千株了,但是每次回去之後,第二天早晨一來看那些竹子又都長了起來,這讓他怎麼都想不通。
「呼!」岑羽緩緩閉上了眼楮,長長吸了一口氣,一陣微風拂過,岑羽動了,右手掄出一個圓弧,向下虛按,左手一翻,轉而向上撐去。而隨著這個動作的完成,一團白色的霧氣緩緩在岑羽頭頂凝聚著,冒著陣陣白煙。
「封天第一式!」岑羽大喝一聲,右手上抬,雙手合在一起,自上虛按而下,懸浮于岑羽頭頂的那團白色霧氣傾瀉而下,而此次卻是只向著一塊石頭籠罩而去。
「 嚓、 嚓,」一陣脆響傳來,那塊倒霉的石頭已經變成了一塊冰雕。
岑羽並沒有停止,眉心處的魂珠仍然緩緩旋轉著,眼神一凜,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十指相對,又是一團白色霧氣出現在岑羽頭頂,並緩緩凝聚成一個籃球大小的冰球,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連風似乎都被凍住了一般。
「封天第二式!」岑羽一聲大喝,左腳向前邁出一步,身子微微向前傾,雙手十指相對,成刀狀向前方被冰封的石頭斬去。
懸浮在岑羽頭頂的冰球瞬間爆裂開來,化作一柄長一米有余閃爍著寒光的冰刀斬向那石頭。只听 的一聲,那石頭生生炸裂開來,碎石夾雜著冰塊四下飛濺,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的小坑。
直到此時,岑羽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右腳蹬地,身子憑空躍起兩米有余,人在空中,雙手十指卻是以肉眼難辨的頻率交結著。詭異的是,隨著他雙手的律動,憑空出現了一片雲,是的,就是一片烏黑的雲,緩緩的在後院上空盤旋。這只是兩個呼吸的功夫,岑羽身體將要落地,雙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十指緊扣,向前虛按。
但是,那片烏雲只存在了一瞬間便散開去,岑羽落到了地上,搖頭嘆息了一聲,看來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能使出封天第三式,試了很多次都是這般後續無力。
不過將第一式與第二式連接起來,不僅靈力消耗較小,威力還大了許多,岑羽相信,現在即便是沉氣期的修士也敵不過自己的封天二式,如果再配上那半吊子的魔煞分身術,岑羽還真無法估量自己究竟又多強的戰斗力,畢竟還沒有真正實戰過。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封天二式,岑羽越來越熟練,到現在這封天二式已幾乎不用蓄勢,可以直接發動攻擊,這也倒是在岑羽的預料之中。
抬頭看了看天空,沒想到不知不覺的他在這里又呆了大半天。孫成也知道岑羽根本不用他教導什麼,所以直接借口岑羽傷勢未愈,給他放了長假,只要他到時來參加學年考核就行。
出了後園,來到廣場,正遇上公孫朝等人焦急的轉來轉去,見到岑羽,公孫朝忙跑了過去。
「老大,你可回來了。」公孫朝有些著急,說道。
岑羽皺了皺眉頭,道︰「出什麼事了?」
「剛才我們才下課,一個小叫花跑來對馬幕帆說了幾句話,他便怒氣沖沖的跑了,從來沒見他這麼急過,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岑羽思量了一瞬,從鳳婉柔懷中接過白鳳,道︰「走,咱們也去看看。」
說完,岑羽大步向外走去,公孫朝、易幻和鳳婉柔等人也趕緊跟了上去,直奔那條小吃街,因為他們猜測,馬幕帆定是去了那里。
十多分鐘後,當眾人趕到那里的時候,岑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怒火從心中升騰而起。此時,一大群身著衙服的人正圍在一起,馬幕帆的父母躺在地上滿身鮮血,那小攤也被砸得稀巴爛,而馬幕帆的臉色和手上也滿是傷痕,卻護在父母身前,眼中充滿了憤怒。岑羽皺了皺眉,領著眾人大踏步走了過去。
見到岑羽一行人徑直向這邊走來,為首的一個瘦子不禁瞪大了眼楮,忙退後了幾步,眾兵丁也慌忙的閃開,似乎都知道這些人不好惹。
「怎麼回事?」岑羽看了看傷痕累累的馬幕帆和躺睡在地上已經暈了過去的馬幕帆父母,冷聲問道。
話畢,岑羽抬頭,正好與那瘦子對視,不禁皺了皺眉,這不是那次在風滿樓遇上的什麼戶部尚書的公子溫歸秋嗎?
「你……你要干嘛,今天我可不怕你。」說著,溫歸秋微微退後了一步,躲到一位身著青衣,懷中抱著一柄長劍的大漢身後。
岑羽冷笑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那天沒收拾你,你竟然還敢來欺負我兄弟,今日就一並將你打發了。」
「我等是在執行公務,還請閣下別多管閑事。」那大漢懷抱長劍,往前跨了一步,看了看岑羽一行人,眉頭不禁皺了皺,此刻岑羽等人還穿著風滿學院的服裝,而且個個模樣不凡,他做事可得思量一下。
「不知閣下所指的公務是指什麼?難道就是欺負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岑羽冷哼一聲,說道。
溫歸秋從大漢身後露出頭來,道︰「他們交不出稅,當然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岑羽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直看得溫歸秋一個哆嗦,忙躲回大漢的身後去了。其實他害怕的並不是岑羽,而是岑羽肩頭的白鳳,而白鳳見到他,也是顯得極為興奮,拍了拍翅膀飛到了空中,發出了一身高鳴。
「哼,你們打傷了我的兄弟,就得付出代價,今天誰也別想站著回去。」
岑羽是真的火了,看來這個世界還是和前世的那個世界一樣,有些人自認為高人一等便肆意妄為。岑羽並認為自己是什麼大好人,天下這麼大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可是此事發生在馬幕帆身上他就不得不管。
意念一動,魂珠于眉心處浮出,一道橙色光圈環繞在魂珠邊緣,整顆魂珠流溢著七彩光華,一群兵丁見狀慌忙退到了大漢身後。
大漢皺了皺眉,什麼樣的魂珠他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這麼怪異的,一時之間也有些舉棋不定。但是再看岑羽一行人,都只不過十二三歲的孩子,他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在他的認知中,十二三歲的孩子就算天賦再好,也最多不過剛剛凝聚出魂珠。岑羽的魂珠雖然奇異,但在他的潛意識中,還不能構成威脅。
雙眉一揚,大漢的眉心處也浮現出一顆魂珠,但他的魂珠是綠色的,顯然是沐氣期修士。
「沐氣期?」岑羽眉頭微蹙,他的封天二式雖然純熟,但是按他的估算,以他的碎氣期修為,還不足以對付一個沐氣期的修士,看來得掏出老底了。
對身後眾人揮了揮手,公孫朝等人會意,上前幫助馬幕帆將其父母攙扶起來退到遠處,神色緊張的望著岑羽。而另一邊的溫歸秋等人早已退得遠遠的了,但讓岑羽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跑,或許他們也認為岑羽不是這大漢的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