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我第一次向國內決策者匯報情況時,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
電話線上有總統葉振邦、新上任的議會軍事委員會會議主席、原空軍元帥伍端以及新上任的蘇門答臘軍區司令龍建勇上將,他剛巧是我在黑字軍事學院的老同學。
我要匯報情況的時間長達40分鐘。
「好吧。」總統說,「你現在有兩分鐘的時間。」
「總統,兩分鐘絕對不夠,」我說。
「你正在浪費時間。」
我開始忙不迭地背誦前一天發生的主要情況,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通常不這麼匯報情況。」
「這是我得到的情報,總統。」
「好吧,接著說。」
我又接著匯報起來。
「說快點。」他說。
我加快了速度。
「慢點。」他說。
十分鐘過後,我已經開始出汗了,我說︰「總統,我記得你說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我需要掌握更多的情況。」
我繼續匯報。
「你的動詞哪去了?」他問道。
「什麼?」
「我听你上句話里根本沒有動詞,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要說完整。」
就這樣我不斷繼續,匯報剛一結束,我的電話就響了,是龍建勇。
「匯報不太順利啊。」他說,很顯然他覺得剛才那一幕很滑稽。
「該死,是不順利。」
「我告訴你總統喜歡什麼樣的匯報方式,我知道這是你第一次向他做匯報,說得要再慢點,只向他匯報備忘錄里沒有的東西就行了——他自己已經讀過備忘錄了。
只匯報你認為有必要告訴總統的情況,而且在他詢問某些問題的時候,只匯報細節問題,如果你是在早上9點前向他匯報,而他表現得不太耐煩,就說明他在趕時間,因為總統要對內閣做一次早匯報,他要根據你的匯報向內閣做匯報。」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的時候感覺糟糕透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剛開始做事的時候如此不得心應手,但是我從最初的糟糕狀態中走了出來,並且和總統建立了穩固的關系,當然,私下里我叫總統七叔,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我們在此後長達一年的時間里每天都至少要通一次電話。
到6月初,我們的特種部隊才剛剛抵達阿平頓,徹底攻佔阿平頓的時間到了,但關鍵是肅清周圍山地的南非作戰人員,我們派往阿平頓的特種部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為全氣候作戰精選出來的,他們都能在海拔3000米的地帶作戰。
在這樣的緯度上,人很快就會缺氧,空氣比較稀薄,我們的直升機在這個緯度幾乎無法運轉,而且飛機在降落時非常容易墜毀,此外該地區像冰窖一樣寒冷,不出幾個星期,山區的氣溫就會降到零下15度。
我們派出去的都是12人的行動小組,身著御寒制服——把我們自己的制服和當地部落制服結合起來,我們希望他們看上去和當地人沒什麼兩樣,和他們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食物,一起騎馬作戰——我們甚至讓自己的士兵也留起了大胡子,沒過多久,他們就不分彼此了。
惟獨馬這個問題讓人頭疼。
最初我們的特種部隊在那里遇到的最大難題不是嚴寒,不是崎嶇的山地,不是敵人的武器,也不是過高的海拔——而是學習如何騎馬。
我們沒有特意挑選馬術精英來參加特種部隊,這個條件對我們來說太奢侈了——我們只能從現有的人員中進行選拔,另外我們也沒有時間對我們的士兵們進行馬術訓練,他們只能自學,同時向當地人學習。
可是不行,這里的馬鞍太差勁了,我們特別需要能走遠道的馬鞍,後來我們在國內找到了這種馬鞍,從那里搜集到200個,通過船只運到了納米比亞,再通過陸路運到這里,可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騎了一兩天的馬後,我們的士兵得了嚴重的肌肉酸痛癥,幾乎無法正常行走。
為了減輕他們的痛苦,我們運去了1000瓶凡士林,但是在南非高原,地面上都是細沙,而且被吹得到處都是,這些細沙一直飄在空中,弄得你從頭到腳都是沙子,這種細沙會粘到凡士林上,越積越多,結果涂抹凡士林不僅于事無補,而且由于吸附著沙子,凡士林幾乎變成了砂紙。
士兵的腿都被擦傷了,他們真正需要的是皮褲,像美國西部牛仔那樣的裝束,可是我們沒有時間為他們量身定做,于是我們決定使用連褲襪。
看啊,它的確發揮了奇效,連褲襪讓我們扭轉了敗局。
在高科技方面,特種部隊的裝備有定制的無線電接收裝置、雷達指示器以及全球定位系統,能夠給出六到八位數的坐標數來確定轟炸的地點,我們的戰斗轟炸機要想精確地描述目標就必須以此為參照。
沒有這些全球定位系統,我們的聯合制導炸彈就無法正常發揮作用,而該炸彈是我們的主要火力。
我們的特種部隊還扮演著另一個重要的角色,這就是為我們提供地面的真實情況,他們的情報要比我們從衛星那里得到的情報好得多,而且他們在實戰現場上也將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敵人動用了大量的單兵防空導彈和火箭筒,這些火力部署得非常周密,很難發現,攻打周圍山地的問題就在于這些隱藏的火力——我們一旦進入地方隱蔽地點方圓300的範圍內就會被炸飛,而在山區,300米是一個看起來很遠的距離。
特種部隊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通過全球定位系統明確所有的南非部隊主要武器的所在地,將這些裝備一舉摧毀,他們成功地完成了任務,這樣我們就可以指揮空中打擊,沖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