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龍騎 第十章 離別時意

作者 ︰ 空心楊柳樹

「砰」的一聲,他頓時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滑出老遠,方才停了下來,一時間,腦袋震的暈暈乎乎一片。

墨莎卻是大為得意,嬌笑一聲,道︰「你果然就是個笨蛋,這樣都能摔倒!」

克雷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心中大怒,猛地竄起,忍不住大聲道︰「你干嘛?」

墨莎卻是忽然臉色一冷,瞪他一眼,喝道︰「還干嘛,昨夜要不是娘親來的及時,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了,你這笨蛋根本不不知道,卻還在那里呼呼大睡,你現在好了之後,連句感謝的話都不說,摔你一跤,算是輕的了!」

克雷一證,頗有幾分莫名奇妙之感,他心中疑惑,雖然感激她救了自己,但自己生病又怎麼差點害死她了?只是不知為何,看著她的那張嬌美可人的臉蛋,心中這些疑惑,質問根本說不出口。半響,方才無措地訥訥道︰「那謝謝了。」

墨莎這才滿意,點了點頭,嬌哼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這晨間的林色,揮揮灑灑,落在了這少女的身上,墨色的衣裙帶著點點初陽的斑駁,她調皮可愛的模樣便仿佛不諳世事的仙子一般。

克雷怔怔地看著,心中只想就是如此這般永遠能和她一起,被她戲弄,那也是好的呀!一時,再沒有點滴計較的之心,低聲落寞道︰「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墨莎奇怪地看他一眼,但卻又哪里知道克雷心中所轉動的心思?隨口道︰「是呀,娘親是特地來找我,帶我回去的呢!」

真的就要走了嗎?或許以後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吧?當數年,無數的歲月之後,這個少女的心中還會有曾經這麼一個「笨蛋」,這麼一個木訥的少年嗎?

清晨的陽光,只是淡淡柔弱,它的揮灑也是那般的無力。一縷清風,微微拂動,帶著一股輕微的涼意。

克雷低下頭,不讓少女看到自己的臉,低聲道︰「是嗎?」

風色冷冷,樹色幽幽。

「本就i是娘親罵我,我覺得娘親不再疼愛我了,所以我才偷偷跑出來的。」她滿是歡喜地說著,卻不知那少年的身影,已經漸漸被失落和不舍包圍。

「現在娘親怕我出事特地追來找我,我自然是要和她回去的了。」

克雷見她這般歡喜模樣,心中也是不由為她高興,柔聲道︰「看的出來,你娘親一定是極疼愛你的。」

「是啊,你不知道我們住的地方有好遠呢,而且我又是到處胡亂跑的,娘親找我一定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墨莎臉上甜美一笑,道︰「其實我知道娘親一直都是疼愛我的,只是我自己太過任性,老是讓娘親費神。」

克雷被她說的牽動心神,他幼年是孤單的,自小就沒有娘親,只是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日日得上山打獵,在生死邊緣徘徊,又哪里會有心思好好照顧他呢?直到後來,一次父親上山打獵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在路邊痛哭的棄嬰,那便是他妹妹,菲兒,這時,才擺月兌了幾分幼年的孤寂。

他低聲道︰「那你可要乖一點了。」

墨莎臉色一變,又化作那般古靈精怪的模樣,似是另有所指般嬌笑道︰「你是嫌我調皮任性了?」

克雷看著她,心中只覺這笑可愛異常,哪里會有半分的嫌棄心思?呆呆道︰「沒,沒有。」

二人說話的功夫,不知不覺之下,朝陽又漸漸升高了幾分。幾片飄零的落葉在空中悠悠晃落,映著這朝陽的光輝,仿佛帶著幾分蕭索一般。

墨莎見他那呆呆傻傻的樣子,忽然再沒了作弄他的心思,反而是嘆了一口氣,似是姐姐般恨恨道︰「以後可別在這麼呆了,只有讓人欺負的份。」又笑了一聲,嬌嗔道︰「看你這麼呆,也不可能能長記性。你家里人怎麼放心讓你出來的,還打獵!」

克雷心中滿是尷尬,只是這尷尬之中又有著絲絲的溫暖,心中直呼道︰「她也是舍不得我,擔心我的!」臉上不覺帶上了縷縷興奮,只是卻又想到她馬上就要走了,心中的失落之感,又再次涌起,一時五味陳雜。

……

碧綠的藤蔓絛絛垂落在洞口之處,又隨著這林間晃蕩的晨風似是打秋千般輕輕搖擺。斑駁的朝陽星星點點的透過口中灑落,在落在地上時時晃動,仿佛一個個頑皮的孩童。

克雷深深地看著那兩個女子背影,心中悵然若失。

忽然,那嬌美可愛的少女轉過身來,笑著喊道︰「笨蛋,可要放聰明點,可不是誰都像我這麼好的哦!」墨黑色的衣裙仿佛一朵綻放的花兒一般,漸漸地朝著遠處去了。

一疊地「咯咯咯咯……」地嬌笑聲和在晨風中,悠悠傳開,仿佛百靈鳥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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