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圍紛雜的佣兵中,
一臉懶散的西蒙看著前方,只見峰頂之上,金光幽幽,絲絲縷縷,裊繞不散。拉牛牛不由帶著幾分疑惑地朝身邊的中年大漢艾列道︰「艾列叔叔,你說這三大佣兵團到底在干嘛?現在金光異象都退回去了,而且光明聖子那家伙已經上山尋找神靈秘寶去了,他們怎麼還按兵不動?」
艾列也是皺眉看著前方靜靜對峙的人馬,道︰「不太清楚,不過既然三大佣兵團和光明教堂的人都來了,我們這些零散的佣兵也就只有看熱鬧的份了。」
西蒙懶散一笑,道︰」早知道就把薰兒帶過來了,她一定很喜歡這種場面。「
艾列卻是目露憂色地看著前方對峙在一起的兩方人馬,擔心道︰」希望光明教皇斯格列冕下不要親自過來才好。」
這聲音尚未傳出去多遠,便被四周仿佛波濤海嘯般的議論之聲紛紛埋沒,消逝無形。
三大佣兵團前方,三道身影靜靜地立著,各自統領著一團人馬。
最左側的是一名身高過兩米的中年大漢,中間一人是一名身段嬌美的中年美婦,而最後一人卻是一個滿臉陰冷的老者。原來這三人便是三大佣兵團的團長分別是外號貪狼,蒼月,血歸的三人。
貪狼一臉急色,朝身邊的美婦粗聲道︰「蒼月,那光明教堂的小崽子也太不把我們佣兵工會,我們八大佣兵團放在眼里了!」
蒼月臉色肅凝,看著前方淡淡道︰「貪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佣兵工會雖然如今聲勢浩大,只是卻從來都沒入過光暗二教的眼中。更何況如今光明教堂一家獨大,獨統南方大陸,十大帝國听其號令,百萬人馬任其調動。自然更是視我們為跳梁小丑,哪里會正眼看上我們這些人一眼?」
貪狼大怒,道︰「反正這口氣我可咽不下,今天老子非要沖上去將他們所謂的光明聖子給宰了不可。」說罷,猛然一揮右手,前踏一步,朝身後喝道︰「貪狼佣兵團成員可在?」
他身後一眾貪狼佣兵團的團員,齊齊高聲應道︰「貪狼佣兵團成員在此!」
這聲音慷慨激昂,洪亮非常仿佛是浪潮拍打山岸一般,竟將身後外圍紛紛的議論之聲都壓下。
陰冷老者雙目中猛地閃過一絲陰霾,冷冷道︰‘貪狼,會長可是吩咐過了,這次的一切行動都要听蒼月的指揮,你要是再敢放肆的話,到時候你這貪狼佣兵團怕是要改名字了。」
貪狼臉色一變,不由恨恨地朝血歸看了一眼。只是腳下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竟僵住不動。
蒼月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拉他一把,柔聲安慰道︰「貪狼,你也別在意,血歸也是為了佣兵工會好,為了你好,光明教堂勢大,更有光明教皇斯格列冕下坐鎮,我們可是得罪不起。」
貪狼朝她艷麗的臉上看了一眼,粗聲道︰「那我們就巴巴i地在這看著啊,等他們將神靈秘寶取走嗎?」
蒼月抬頭朝著山峰看去,淡淡道︰‘誰讓我們第二類元素修煉者自從火神之後便再沒有誕生過一位至尊呢?」嘆了一口氣,道︰「至尊啊!」說罷,又整了整情緒,堅定道︰「再等等吧,機會總是會有的。只要我們這次能搶到神靈秘寶,我們佣兵工會就有機會再誕生出下一任火神來,到時候我們與光明教堂分庭抗禮的日子也不會遠了。」
她這語聲幽幽,隨風四散。
只是貪狼卻沉默了下來,那山峰巍峨便仿佛一道天塹一般,難以逾越!血歸陰冷的雙目中閃過一道異色,只是看著前方那一縷頑強徘徊著的金光,冷然無語。
喧嘩的議論之聲,又漸漸地從外圍零散的人眾中涌來,將這一切淹沒。
……
這山嶺背面臨淵,正面被這對峙的三群人馬圍的水泄不通,而西面卻是一條湯湯大河,橫切而過,此河僻靜,無人命名。
千舞站在這河邊,不由大皺眉頭,朝身邊克雷道︰「你說我們該怎麼過去啊?」
克雷看著滔滔大河,拍岸擊雲,縱橫百里,綿延不知去向。耳邊只聞這滔滔水聲,轟轟巨響。但這一切又與他何干?口中只是木然道︰「你不是故意要帶我來這邊的嗎?辦法當然還是你想了。」
千舞听他說的那般輕松,心下一陣無語,轉頭,睜大了眼道︰「你難道不著急過去嗎?」卻見克雷只是雙目呆滯,恍惚失神,不知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由恨恨道︰「好吧,我想我想。」
她伸手在懷中風狐柔順的皮毛上拂動著,低聲道︰「小東西,怎麼才能過去啊?」腳下沿著這河岸上上下下,來來回回,踱來踱去。她越看越是皺眉,只見這河水勢湍急不說,而且這兩岸寬闊,相距甚遠,根本非人力所能越過。手上不知不覺間便用上了力。風狐慘遭她蹂躪,頓時從假寐中醒了過來,一時間「嘰嘰-地慘叫不停。
只是千舞卻是想的入神了般,仿佛未覺。口中也是不由喃喃念道︰「到底怎麼才能過去呢?」忽然,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快步跑到克雷身邊,高興道︰「我想到了,終于有辦法了。」
說罷,竟滿臉興奮地繞著克雷打轉不停。道︰「我曾經听人說,你打敗小龍王的時候,好像用了什麼一招能在背後長出翅膀來,你現在只要再使上一遍,帶我飛過去不就好了嗎?」又雀躍道︰「快變給我看看,我早就想要在天上飛飛看到底什麼感覺了……」
她正說的興致高昂,卻忽覺渾身上下不知為何竟驟然透出幾分冷意來,四周空氣也是一陣緊縮。頓時住口,朝克雷看去,只見他呆滯的雙目之中,竟透出一股森然來。不由愕然問道︰「怎麼了?」
克雷心下一陣恍惚,也不知自己方才到底怎麼了,眼中閃過一絲迷惘,轉過身去,看著前方的山水。呆呆道︰「沒事。」只是想了一下,又道︰「變身墮落天使不行,到時要是入了魔,我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
千舞一愣,看著在這山水之間,他那似是落寞,又似是寂寥的背影,不由怔然無語。風狐在她懷中,雙眼機靈靈四轉,看看千舞,又看看克雷。「嘰嘰」地叫了兩聲,便又沒心沒肺地眯起雙眼,假寐了起來。
二人默立了一會,
千舞終于耐不住,低聲道︰「那我們怎麼過去呢?」
這一聲問話低低幽幽,在這轟轟巨響中,也不知傳沒傳入克雷耳中,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
半響,
克雷忽然一個轉身,木然地沿著這河流溯流而上。千舞心下一愣,忙快步跟上。
二人一路往上,只是這河谷雖然有著幾分的蜿蜒,但卻不知為何幾乎都是一般的寬度。約莫行了數十米左右,克雷忽然返身步入林中,千舞心下愕然,不由道︰「你要去哪?」正待抬步跟上,忽听克雷道︰「你就在站在那,等我回來。」
她不由頓住,莫名奇妙地看著漸漸消失在林間夜色中的高大身影,直至模糊不見。
不一會兒,忽然一聲「嘩啦」的巨響,從林中傳來。似乎是巨木歪倒的聲音,千舞心中忽然閃過一道明悟,暗道︰「難道是?」果然不一會兒便見克雷拖著一棵巨大的枯木,從林中走了出來。只是她反而皺起了秀眉,看著克雷道︰「你這根也太短了吧,這河少說也有幾十米來的寬度,想要搭個橋過去,是不可能的。別白費力氣了。」
克雷卻仿佛沒听見一般,只是扛著巨木,一步一步走出來。將巨木豎在腳邊,但卻還有著一根細長的木枝露了出來。看著遠處的高山道︰「待會我們站在這枯木之上,再用力撐動這木枝,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千舞心下不信,道︰「只怕我們不是過去,而是要被這河流不知沖到哪里去吧?」
克雷淡淡道︰「你不過去就算了,我可是要過去了。」說罷,緩緩地將這枯木抱起,就欲往河邊走去。
千舞眼見他竟不理自己,不由一急,倒不是怕他真的能過去,而是怕他被湍急的河水沖走了,到時候自己獨自一人,更是束手無策了。忙攔住他,急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頑固呢?我都說了,這根本行不通的。」卻見克雷臉色木然。似乎根本沒有听進去一般,只得讓開,哀嘆一聲,賭氣般道︰「好吧,過去,一起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