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虎、林安娜還是以往那樣一無所獲,在那些嬰兒的血液中沒有任何藥效,只能繼續尋找下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被洗過的道路,顯得格外清新,傍晚即將來臨,中都的街道人影確實越來越多。
一個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的官兵運著幾個黑乎乎的木框,外界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惹來來往的人圍觀,但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心知肚明,民不與官斗,那是普通人的第一反應。
車隊緩緩的向著那個突出的山丘,恢弘的宮殿開去,城樓上有個萬民膜拜的人——夏蘭傲波。
夏蘭傲波站在那望著那越來越近的士兵們,從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可以知道,他並沒有半分喜悅。
在普通市民的眼里,他受到萬人景仰,受到世人的擁戴;在世人的眼里他是真正存在,而那些神一般的存在卻是虛無縹緲,在人們心中那只是一種願望,鏡中花,水中月,不切合實際卻很美好。
夏蘭傲波感覺自己很渺小,小得就像世界中毫不起眼的螞蟻;自己的命運隨時會被他人給剝奪,剝奪得一無所有。
夏蘭傲波現在感覺很苦,看著來往的行人,看著叫賣聲的攤主們,還有那嘻哈打鬧的孩童們,多麼希望那就是自己,那就是自己所要的生活。
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生活,在他人的眼里是多麼的風光無限,為了她追求再追求,到頭來才知自己多麼的可悲可笑。
這件事要比夏蘭傲波想象中的還要艱難、艱辛,處理不當會引起民憤,處理不當會引起練氣界真正的動蕩,處理不當自己會處于浪花之上,懸崖的邊緣。
夏蘭傲波起初那喜悅的心情被那些嚴重的後果沖得所剩無幾,雖說風險最大利潤最大,但這賭得起麼。
夏蘭傲波的羊山胡在微風中飄蕩,眼眶有些凹陷,可以看出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李漢,馬勇,你們去好好的安排,一定要妥善安置孩子,至于護送的人,全部格殺勿論。」夏蘭傲波語氣有些疲憊,背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有死人才能永絕後患。
「讓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夏蘭傲波擺擺手,示意著兩人趕快去辦。
「是。」
「看來得去見一下老祖。」夏蘭傲波吶吶自語,嘆了一口氣。
中都皇宮後山,石門外的一個亭子里,坐著一個人,站著一個人。
坐著的是夏蘭天嘯,如火一般的眼楮,亮的發紫,那眉毛就像那洗鞋的刷子又濃又粗,遠遠看去就像染了色的兩坨棉花,有些與眾不同,整個面部看起來有點「凶神惡煞」,人老總會出現一些斑點,這是一個老人,普通得像萬花叢中的一朵花,無法分辨。
「你說此次錦屏領之行,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物?」夏蘭天嘯酒壺倒著酒,自飲自酌,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當然他不能和陶淵明比哦),好似不關痛癢的問題,淡如水的說道。
「是的,師父,在場的人都親眼所見,他一人力挽狂瀾,打敗了大半支腳踏入白氣期的黃延濤,破了清風門的五星劍陣,那可都是紫氣期的修為呀。」田伯文有些鮮血奔騰的說,腦子中不免想到在錦屏領上那震撼全場的一幕,是個熱血男人都難遺忘,刺激總是讓人望我。
夏蘭傲波看在眼里,也沒有說什麼,沒想到我徒弟也有自己所敬佩的人,倒是少了那份自以為是的高傲。
「哦?那人有誰認識嗎?」放下手中的酒杯,表情也變得慎重起來,夏蘭天嘯知道這是和自己同等存在的強者,看著田伯文,等待他的回答。
「沒人知道,就是幾大門派也感到很意外,那人當時是蒙著面,奇怪的是他幫幾大門派本就得罪了清風門,為什麼不把他們給斬殺呢?」田伯文清秀的臉上微微一皺,簡要回答夏蘭天嘯的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能是不想跟清風門徹底接上梁子吧,畢竟清風門的底蘊就算是我們也得掂量著點,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夏蘭傲波也是眉頭一皺沉思道,如果換做自己也有可能放走他們。
「嗯。」田伯文點點頭,心里怎麼想的那是另一回事嘍。
「對了,我叫你們去找孩子的事進展如何?」夏蘭天嘯淡淡的說道。
「師兄弟們正在尋找。」田伯文急忙躬身道,這事還真有些棘手呀。
「嗯,這事也不怪你們,夏蘭傲波那呢?」夏蘭天嘯從石凳上站起來,背對著田伯文說道。
「我們很少與世俗之人搭鉤,但此事很重要,他們出手也很方便,很多嬰兒都由他代為管理,萬一出什麼差池,只能滅了他。」田伯文淡淡的說道,似乎生命如草蜢,很不值錢。
「嗯,當初我要他辦理此事,就考慮到這一點,畢竟我們還有不敢得罪的人,你退下吧。」夏蘭天嘯眉毛一跳,但那語氣還是那麼的平靜。
「是,師父。」
留下夏蘭天嘯一個人,瞭望著遠方。
華德來客棧的後院,幾人還在默默的等待,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滾小英的臉愈加顯得蒼白,滾小英在忍著巨大的痛苦,而這種痛苦還不能讓身邊的玲兒、劉海發現,讓他們擔心自己。
柴房里,歐陽星鋒的眉頭上已經有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嘴唇有點發白,此時的歐陽星鋒已經疲憊了,兩天的元氣消耗何其的龐大,讓人感到欣慰的是,董康的面頰終于有了起色,嘴唇從烏黑色變成了紅暈起來。
包裹在兩人中的白色元氣逐漸變得稀薄,黑色霧氣幾乎沒有看到,歐陽星鋒終于是松下一口氣,收功,做起來把還處于昏迷之中的董康小心翼翼的平躺在床上,路出一絲微笑,順手擦擦自己頭上的汗水。
「這尸毒還真夠霸道,我都感到頭暈腦脹了。」歐陽星鋒自語一句,轉身出去吐吐氣。
「師父,師兄怎麼樣了。」劉海就在門邊,第一時間就听到了開門聲,急忙問道。
「算是月兌離生命危險,但還得修養一段時間。」歐陽星鋒看著滿臉關切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
「歐陽哥哥,我師父暈過去了!」玲兒著急的聲音響起,眼汪汪的淚說不出的憐惜。
劉海、歐陽星鋒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看到滾小英是徹底的昏迷不醒。
(雖然累,但還是還是感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