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和尚不以為意依舊大聲高唱著︰「南無阿彌陀佛」
唱著唱著,眼看香爐就到眼前,忽然雙掌推出,大袖如風剎那間一片紅光飛出打向眾人,只一瞬間,五人皆倒飛出去數十丈,口吐鮮血,命喪黃泉。
瘋和尚看著幾人倒飛出去,爆射出一片鮮血,對著五人的尸體輕輕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啼哭的葉羽,又瘋癲的唱著「南無阿彌陀佛」搖搖晃晃的向遠處走去。
慕子靜一息尚存,爬到葉羽身前拉住葉羽的手氣息微弱的說道︰「葉兒,長大了一定要一定要為爹娘報仇,皇宮里帝座下有郝連皇族無尚的化氣秘術《三清經》,記得用你的血查??查看,」說完閉上了眼楮,只留下眼角一抹晶瑩的淚珠,慢慢的滑落下來。
葉羽失神的看著慕子靜,他忽然停住了啼哭,眼淚也不再流淌,右手緩緩抬起來,將那滴淚水抹去,一只手輕輕的撫模著慕子靜的臉頰。
周圍的秋葉悄然的落著,秋林中橫著五六個尸體,一個少年跪在女子身畔靜靜地守候,他的耳旁是輕輕的風聲和紛飛的落葉,他的心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
「夫人!」就在這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響聲,呂岳騎著一尊大白狼飛奔而來。
「啊!」呂岳看著地上的場景目瞪口呆,一陣眩暈,而後看見葉羽失神的跪在那里,呂岳‘撲通’一聲從白狼身上跳下來,臉頰上的血漬還未干,顯然剛才經過了慘烈的廝殺,慌忙問道「葉羽,發生了什麼事?」
葉羽失神著回過頭來,茫然的看了看呂岳︰「叔叔,你來晚了,媽媽她走了••••••」
呂岳走到一個蒙面人旁邊,在身上搜尋一番發現一枚金令,上書‘煙雨’二字,冷道︰「竟然是煙雨樓,煙雨樓收錢殺人,看來早有人想將王府一網打盡。」
呂岳又走到另一名蒙面人旁邊發現一個香爐,青銅制成十分不凡,當下揣進懷中,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廝殺聲,呂岳忙和大白狼一起在荊都外的林子里安葬了慕子靜,葉羽怔怔的看著看著這一幕。
「葉羽,我們走吧」。呂岳輕輕地說著,拉了拉葉羽的衣襟,葉羽依舊一動不動的跪著,盯著小丘上的一堆堆黃土。
「叔叔,媽媽說皇宮里有經書,我要報仇。」過了半天葉羽似是想起了什麼,蹙著眉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仇恨的種子已在心里埋下,仇恨的烙印必將促使著少年有朝一日強大起來,血刃仇敵。
呂岳抱起葉羽到大白狼身上,避開齊軍,來到荊都皇宮大殿中,果然從帝座下尋到一張泛黃的枯紙,然而上面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呂岳以為找錯了,又仔仔細細找了一遍,除此之外卻什麼也沒有。
這時恰好有兩個齊兵沖進殿來,大白狼沖上去,瞬間將兩個士兵撕成幾半。
「快走,這里不能待了,」呂岳抱起葉羽騎上大白狼消失在蒼宇中。
東土神域,莫土山脈,林木蒼翠,一路上伴有叮咚的泉水汩汩流淌,山嶺深處飄蕩著一層層薄雲,顯得神秘可怖,似乎有無上的存在,兩人一獸並肩而行。
「葉羽你想不想為爹娘報仇?」呂岳忽然止住腳步,看向葉羽。
「我答應媽媽,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叔叔你教我本事,我要替爹娘報仇!」葉羽牙關緊咬憤怒的說著,露出無比堅毅的信念。
「大哥你看到了吧,葉羽會為你報仇的,你和夫人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我呂岳發誓一定手刃王府滅門仇人,」呂岳昂首仰天長嘆,荊國覆滅,他胸膛中滿是仇恨的火焰。
白狼似是听懂了呂岳的話語,也跟著發出一聲蒼茫的長嘯,淒涼哀傷,久久不絕。
雖是深秋時節,山林中的樹木蔥郁滄桑,直沖雲霄,許久之後,茂密的叢林豁然開朗,一處村莊炊煙裊裊,二十幾幾間錯落的茅草屋星羅棋布,一張寫著‘鏢’字的大旗映入眼簾,許多小孩子正在村莊外圍嬉戲玩耍,小小的繁華讓頓時呂岳輕松了不少。
一名**歲的小男孩,看見葉羽三個霍地大喊著向村里跑去,「族長,又來人了!」
過了許久,十幾個人從村莊中走出來,正中央一位老者身著粗布衣衫,背後附著一把長劍,神態和藹笑意盈盈的對著呂岳說道︰「你們也是從荊國逃難過來的吧?」
呂岳看著老漢,六十左右年紀,一頭華發,細細一看這人雙目炯炯有神,太陽穴凹陷,竟是一名修士,而且修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呂岳身上的血漬未干,神色尷尬干笑道︰「就算是吧,老丈能不能讓我們在這村落里住下?」
「二叔,他們身上有血,現在齊國攻破荊都,收留他們不好吧?」老者身後一位男子打量著呂岳的衣衫忽然插嘴道。
「這個村子里的人,哪一個沒有一點過去,你曾經也不是被官府通緝嗎」,老者瞪了身後的男子一眼。轉而對呂岳說道︰「你們就在這里住下吧,我們家族的雇佣小隊正缺人手,留下來幫幫忙也好」。
在村里人的幫助下,呂岳們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下搭造了一間木屋,又置辦了一些常用的器械。
呂岳兩人一獸在村莊中住下來,漸漸熟悉了這里的環境,這村莊名喚蕭家村,村莊中的大部分人都姓蕭,是最早遷徙到這里的,這幾年荊國與齊國交戰,遷到這里的人才不斷增加。
蕭家人是莫土山脈周圍的雇佣小隊之一,專門在莫土山脈獵殺魔獸,然後將獵殺後的魔獸拿出去販賣。也有時候被一些道派,名門望族雇佣去獵殺一些指定的魔獸,從中收取佣金。
按照族長蕭蠶的吩咐,呂岳和白狼都成為了蕭家雇佣小隊的成員,葉羽則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一起在蕭家教頭蕭遠的指導下,踏上他們的修煉之途。
其實葉羽三四歲的時候在定山王府就開始學習修真之術了,現在過了五六年,雖然沒有很大的進步,不過葉羽身體倒是顯得十分結實。
旭日東升,一抹抹晨光從樹葉間落下來留下斑駁的光點,鳥鳴蟲噪,綠草叢生的小場地上,十幾個孩子神情嚴肅的站在一起听教頭蕭遠講授修道仙法。
蕭遠神情嚴肅,眸光犀利,朗聲說著︰「修道之法,以化氣始,顯聖而終。分別是化氣,御兵,神離,相生,分身,顯聖。兩者卻有天壤之別,俗話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果說化氣是一條小溪,那麼御兵則是一條大河,而神離就如**大海。每一秘境又分為六個小介,這些你們听懂了嗎?」
葉羽屏氣凝神跟著其他的孩子一齊喊道︰「听懂了」。
「那你們想不想像那些修真的道士一樣,御劍飛行,通曉玄妙的仙法?」
「想!」葉羽听見修真二字頓時熱血澎湃,第一個大聲喊了出來。這一喊立刻引得一雙雙目光向這里看來,他們無法理解小小少年心底刻骨的仇恨,他必須強大起來,只有強大了才能報仇!
蕭遠看著葉羽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里沒有道派一樣的深厚底蘊,所以你們只能憑借自身的努力,比他們勤奮十倍,甚至百倍,天道酬勤,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響亮的喊聲在草場上回響,蕭遠看著這群七八歲的少年,深感欣慰,這幾年下來,許多佣兵隊伍突發崛起,他們蕭家作為是莫土山脈最早的家族之一卻漸漸沒落了,除了族長蕭蠶的修為到了神離一鏡,其他人大多在化氣,御兵兩境徘徊。
在莫土山脈,沒有實力就沒有一切,你無法跟那些強大的修士抗衡,只能一味忍讓,甚至撿人家吃剩下的殘羹冷炙,還要被那些強大的修士處處刁難欺辱。
蕭遠踟躕著繼續說道︰「修行之術,又有五種,分別是,佔卜士、金藥士、道紋士、煉器士、修行士,修行之術不同,將來的成就也不同。你們不要問,最哪一個厲害,這要自己慢慢去領悟」。
「下面我們從化氣說起,化氣者,就是感受天地靈氣,吞吐吸納,為己所用,壯大自己的神海,幾乎每個人的大腦中都有一個由天地印象勾勒成的神海,這神海相當于一座高塔,從化氣開始依次往上,越往上越難修煉,也愈發博大精深。等修煉到了相生秘境就可以觀察別人的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