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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石頭就帶了五個十多歲的少年來到醫館內,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向自家兄弟透露了掌櫃想找大夫學徒的事情,經過十多人的推薦,才選了這幾個他覺得心性和腦瓜子都比較符合的帶了過來。
對于普通的窮苦人家,能夠進入醫館成為學徒,那是天大的好事,只要能夠學得一身醫術,從此就不用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了,所以一听到‘方氏醫館’收學徒的事情,都紛紛向石頭推薦,並且說只要管吃住,不給工錢都無所謂。
當五個少年並排站立在方天宇的前面時,他才感覺有些異樣,因為他只有十歲,而這些少年最小的也有十二了,每一個都比他要大,讓他們來做自己的學徒,好像不太合適。
有些尷尬地望了片刻之後,方天宇才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他不合適收學徒,就只能讓爺爺來收了,大不了由自己代為傳授醫術就是了。
之所以決定要收學徒,第一當然是因為他想從醫館中月兌身出來,第二就是他知道爺爺一直都有將‘方氏醫館’重新發揚光大的抱負,只是因為醫術算不得出色,限于財力才無法去實現,如今有條件,他當然是要為爺爺去實現的。
將五位少年帶到爺爺的面前,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經過爺爺的首肯之後,五人倒是全部都留了下來。
對于方天宇的打算,方老不但非常贊同,似乎讓他重新燃起實現抱負的希望,並且將五位學徒留在宅子內,由他自己來傳授。
爺孫兩人都知道,重塑‘方氏醫館’不能僅靠他們,還得靠無數的學徒和大夫才能支撐了各處的醫館,還得無數像石頭和陳有才這樣的人才能讓醫館運轉起來,而收取學徒只是第一步而已。
「駕、駕、駕……」
中午時分,方天宇吃過飯之後,盤腿坐在醫館後院的房間內,吸收天地靈氣用于治療胸口上的傷時,集市的大街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和車輛的骨碌聲。
五匹馬車停在‘方氏醫館’門外,從車廂內陸續走出二三十名精壯的男子,手中拿著刀劍將‘方氏醫館’圍住。
「把醫館給我砸了。」為首的青年正是領了田家家主之命的陸皓,今日帶著田家的人來抓方天宇回去復命。
「你們想干什麼?」正在醫館內收取草藥的石頭怒喝一聲,沖了出去擋在前面。
「砰∼」
陸皓二話沒說,身子一閃直接一掌拍在石頭的胸膛上,將他拍的倒飛入醫館內,撞在桌椅之上。
「給我砸。」陸皓沉著臉喊道。
二十多人頓時沖進醫館內亂打亂砸,桌子椅子被拍成碎木,草藥散落在地面,被碾壓之後變成了粉末,好好的一個醫館,三兩下之後就變得狼藉一片。
居住在東面的人們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伙浩浩蕩蕩趕來的人不是為了尋醫治病,而是專為砸醫館而來的。
「有人砸醫館啦。」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屠夫,他拿起一把屠豬刀從家里沖了出來,用他那獨特的大嗓門沖著大街一喊,聲音遠遠傳了出去,悠揚而清晰。
听到喊話的人們頓時拿起身邊的菜刀、鐮刀或者扁擔等物體,從家中沖了出來,紛紛涌向‘方式醫館’。
然而當他們來到‘方氏醫館’前面的時候,十幾名苦力士並列站在醫館大門之外,擋在這些準備阻止砸館的人們。
「二娃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忘了是誰連夜出診為你兒子治病的?是‘方式醫館’的小大夫,現在你竟然反過來幫這些壞蛋來砸醫館?」一個手持鋤頭的老人,憤怒地指責著其中一位苦力士。
「狗剩,你個恩將仇報的家伙,你忘記了你爹的老命是誰救回來的了嗎?」
「胖墩,如果不是小大夫醫治及時,你現在都成瘸子了,為了錢你竟然干這無恥之事?」
……
被擋在醫館之外的人們,怒罵著擋在他們前面的苦力士,述說著‘方氏醫館’對他們的幫助和恩情,將好些個苦力士說得臉色尷尬,低著頭不敢與人正視。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遠處再次趕來了三四十名苦力士,擠開了人們,沖到了最前面。
「大牛,你要是敢幫他們,我讓你爹打斷你兩條腿。」看到趕來的苦力士,一位老人對頭領怒聲說道。
「三叔,我哪敢啊,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幫小大夫的。」大牛急忙說道。
「兄弟,如果你還堅持要擋在我們前面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回過頭來,大牛抖了抖一身堅硬如沉鐵的肌肉,冷冷地向擋在醫館前面的苦力士說道。
望著憤怒不已的人們,想起‘方氏醫館’對他們的幫助,有些苦力士感覺愧對醫館和方天宇,開始挪動腳步離開,加入到大牛這一邊了,最後剩下三人在互相對望了一眼之後,也灰溜溜地離開了。
「砰∼」
突然一個人影從醫館之內飛了出去,摔落在大街上後,沒有絲毫的聲息,不知道是斷氣了還是暈過去了。
大家望向通往後院的大門,看到方天宇沉著臉走了出來,剛剛有人想沖進後院,剛好遇上了他,被一張拍了出來。
方天宇被鞭子抽傷,經過兩天的治療之後,雖然沒有大礙,但昨天與殺手打斗的時候,因為過于劇烈而令傷口重新裂開,今天有點空閑準備好好修養治療的時候,又被外面的聲響打攪了,走出來一看,卻發現醫館已經面目全非,石頭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往前幾步,方天宇探了一下石頭的氣息,把了一下脈搏,確定石頭只是受了輕傷,暫時暈了過去而已。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砸我的醫館?」方天宇冷冽的眼神掃了打砸之人一眼,最後望著陸皓,冷聲問道。
無論是從衣著還是實力來判斷,方天宇都可以確定陸皓是這伙人的領頭人。
「你是方天宇?這家醫館的掌櫃?」陸皓眼內閃過一道驚訝,雖然根據打探的消息,知道方天宇是個少年,卻沒有想到年紀這麼的小,並且動作、語氣和氣度各方面都顯得沉穩有加,根本就不是田家那些子弟可以相比的。
像田文熙這些田家嫡系子弟,在長輩面前雖然表現的乖巧有規矩,但在他人面前,自持身份高貴非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對人不屑一顧的樣子,做起事情來也是憑著個人喜好妄為,遇事卻變成了縮頭烏龜,哪里能像方天宇表現的如此沉穩淡定。
「你們是田家的人?」陸皓身穿青色布衣,雖然不能與稠衣相比,但也是上好的細布所裁剪的,表明他具有一定的身份,並且身上沒有黑山寨那些人的陰冷殺氣,所以方天宇才斷定他們來自田家。
「你殺了‘仁心醫館’的田掌櫃,跟我們到洛城田家走一趟吧。」
陸皓直接表明來意,本來打算是強行將方天宇帶走的,不過眼下外面圍了那麼的百姓,還有幾十個苦力士在,就算帶來的人都有武學功底,卻架不住對方人多的優勢,所以他也不敢太過于強硬。
如果上百號人直接涌過來的話,絕對能將他們踏成肉泥,他可不想事情沒有辦成,還因此丟了性命。
「你說話可要小心一點,無憑無據亂說,那就是誣陷誹謗。」
從昨天田松山處罰田文熙的事,方天宇就不再擔心殺死田一丙的事情了,能夠將《古今聖文》作為家訓的人,不會因一個品性極差的田家之人而大動干戈的,再說了,田松山還需要他治病呢。
這次田家來人報復,應該是田家某些人的行為,田松山應該不知情,所以方天宇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不是你殺的,到了洛城自然就知道。」
「你覺得今天能把我帶走嗎?」方天宇淡然地說道。
人們自發過來維護醫館,可見方天宇和‘方氏醫館’是多麼的得人心,在這種情況之下,僅憑二十多個人,怎麼可能帶方天宇走呢,能自保就算不錯了。
陸皓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內心的怒火,他外出辦事,哪里試過如此的憋屈的,出動了二三十人竟然都無法帶走一個少年,還被人調侃,就這麼空手回去,還得受家主的懲罰,想想都讓他怒火叢生。
「不跟我走,結果將會更慘。哼,我們走。」陸皓一揮手,帶著田家的人準備離開。
「打了人,砸了東西,不賠就想離開?」方天宇招來兩個苦力士,將石頭扶進後院,沉聲對著想要離開的陸皓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
「砸壞的物品算一百兩,傷人的治療費用算五十,只要留下一百五十兩,你們就可以離開,否則留下一只手臂。」方天宇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真要沖突起來,來幫忙的街坊鄰居可能損傷慘重,不過也不會讓陸皓等人這麼輕易就離開的。
「你……」听到方天宇的話,陸皓差點就暴走了,他什麼時候被人威脅過,還是被一個少年威脅的,然而看到情緒有些激動的人們,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賠償就砸了他們的馬車。」醫館外面,再次響起屠夫的大嗓門,他的話再次引起大家的騷動,紛紛沖到幾輛馬車旁邊,用鋤頭鐵鍬將馬車解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