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起了一陣騷動,因為一直擔任御醫的王景培的府邸,突然被一隊官兵圍住,將府內的人逐一五花大綁,然後押到鬧市中斬首示眾,同時,另外一隊人馬沖進了尚府,將已經古稀之年的老尚等一干人逮住,直接就押入了天牢中。
消息靈通一點的還從宮中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老尚之妹、一直受皇上寵愛的皇貴妃也在當天被打入了冷宮,永世不得踏出宮門一步,這輩子老死在冰冷的城牆內。
這些消息瞬間就在京城內被傳遍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皇上突然間下狠手,將兩朝元老、為雲來國勤懇務政的老尚關押起來,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將素來有‘神醫’之稱的王景培御醫一家斬首。
因為不了解,所以各種流言四起,一些官階低一些不知道真實原因的官員也是提心吊膽,生怕災難突然降臨。
不過流言很快就被官府澄清了,朝廷將真實情況公示出來,貼在鬧市之中,大家這才知道原來王景培太醫伙同老尚和皇貴妃下毒陷害太子,想讓皇貴妃之子成為太子,最終登上皇位。
這又是一出皇子間暗爭明斗、想要奪取皇位的皇家家事,與普通人毫無關系。
在一箭射死隱藏在幕後的修士後,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方天宇除了以真元蘊養龐澤太子的身體之外,就是被小狗纏住要幫忙修復丹田。
一天到晚纏著方天宇說它咬了修士多少口,挨了多少掌。身體收到了巨大的創傷,需要大量的真元才能修復,看它冒著綠光的雙眸,好像恨不得將方天宇體內的真元吸的一干二淨。
當龐澤的身體機能恢復。可以通過休養慢慢康復的時候,方天宇找到了皇上。
「龐叔,您知道當年關于‘方氏醫館’的事情嗎?」在御房中,方天宇坐在茶座邊上品著茶。
「‘方氏醫館’?為什麼問這個?」皇上在案桌後抬起頭,疑惑地望了方天宇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你也姓方?那你應該就是當年方氏家族的後代了,怪不得醫術如此了得。」
方天宇點了點頭,他不怕自己方氏家族後代的身份被人知道。當初將醫館命名為‘方氏醫館’的時候,就是準備要重塑方家的輝煌的。
「當年的‘方氏醫館’無人不知,方氏家族最鼎盛之時,甚至可以與一個國家相比。」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站了起來。
方氏家族雖然無人在朝中為官,但卻將醫館開遍了天下,方家的大夫也是個個醫術了得,但凡皇宮內有什麼疑難雜癥,都會花重金將方家大夫請進宮內幫忙醫治。只是突然一夜之間,幾乎整個方氏家族都被人滅了,所有的醫館也成為了瓦礫斷牆,十幾個國家聯合查了三個月。都沒有查明原因,這成為了至今最大的疑案。
方天宇眉頭緊皺。放下茶杯說道︰「難道沒有一個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人了解。」皇上搖了搖頭。
方氏家族的一夜破落。難道成為了無頭懸案了?
「龐叔,皇宮內有沒有記載歷史的籍?」看來只有親自去翻閱歷史籍了,雖然機會很渺茫,但總要去試一試,方天宇才會甘心。
「藏當然有,不過太多了,你一個人翻閱的話,估計得花不少的時間,我派些人給你當幫手。」
「不用,這件事情還是我自己處理好了。」經他人之手,方天宇肯定放心不下,因為別人不會用心去做,萬一因此錯過了某本有記載的籍,那就白費功夫了。
「那好,你拿著這塊牌子,雲來國內任何地方都可通行無阻。」皇上掏出一個金色令牌,遞給方天宇說道。
雲來國內藏最多的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皇宮內的藏閣,另外一個是雲來學府的樓,而拿著這塊令牌,則可以自由進出。
方天宇將令牌收入懷中,向皇上告辭之後,就出了御房,喚來一名小太監帶路,就急匆匆向著藏閣走去。
藏閣總共五層,每一層都擺滿了籍,包括史記、人文、詩詞等等各種類型的,經過分類處理之後,分別放在閣內不同的區域。
閣樓內有人專門做打掃清潔和整理分類工作,這樣可以方便皇上或者大臣需要參閱某本籍的時候,能夠快速地找到。
所以當方天宇掏出了令牌之後,管理藏的人員就將他帶到了第三層的東面,因為那里的全部都是記載歷史的,有些甚至記載了幾百年前所發生過的大事。
方天宇從第一本開始,逐本翻閱,一旦看到涉及到方氏家族被滅的那個年代的事情,他就會放慢速度,細心地閱讀,試圖找到關于方氏家族一夜沒落的蛛絲馬跡。
清晨就進入藏閣,直到深夜才會出來,方天宇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籍上,可是一個多月過後,關于史記的籍全部被看遍,都沒有找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浪費時間啊,要是這一個多月幫我修復丹田,我的實力又可以提升一截了。」小狗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翻閱著一本畫滿了圖的,抱怨著說道。
前些天得到方天宇真元的修復,它的丹田差不多恢復了百分之一左右,讓它看到了完全被修復的希望,而隨著丹田的修復,實力也在逐步增長,這讓它對恢復丹田經脈更加的渴望了。
但這個月來,方天宇忙于查找線索,沒有幫它修復過一次的丹田,讓它非常的惱火無奈和無聊,只好以看圖來打發時間了。
「唉,是看完了,但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啊。」放下最後一本,方天宇失望地說道。
听到這話,小狗雙眼一亮,立即爬了起來,屁巔屁巔的跑到方天宇身前說道︰「看完了?先來兩口的真元,等我吃完了再幫你到其它地方找找。」
「其它地方?對,還有雲來學府的樓沒去。」
方天宇精神一振,沒有理會眼巴巴看著他的小狗,嗖一下就下了藏閣,飛身向著運來學府走去,只留下懊惱的想扇自己嘴巴的小狗。
「我為什麼要提醒他可以到別的地方去查找呢?」小狗用爪子拍了自己腦袋一下,然後化作一道白色影子,追著方天宇而去。
雲來學府在京城之內,位于城南的邊緣,佔地面積也很廣闊,幾乎有半個皇宮那麼大,學府的大門異常的雄偉,不過門外的守衛與皇宮之外的一樣臉色冷峻,守住門口不讓閑雜之人進入。
不過皇上的令牌就像皇上親臨,當然不敢有人阻攔,方天宇通行無阻,一路而過直接就上了學府的樓。
學府樓中的藏,自然是提供給學府的師生參閱的,所以相對來說,樓中的人要比皇宮的藏閣的人要多很多。
「寵物不得入內?」當小狗蹲在方天宇的肩膀,一塊進入樓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一位管理員將他們攔住了。
「為什麼?」方天宇有些差異地問道,進皇宮的藏閣的時候,也沒有人說不讓小狗進去啊,怎麼到了雲來學府,小狗就被攔住了呢。
其實他不知道,在皇宮藏閣他是拿著皇上的牌子進去的,別人自然不敢攔他的小狗,而在學府之內,他沒有把牌子拿出來,別人以為他是學生,當然就會攔下了。
樓的管理員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萬一它在里面拉屎拉尿的,不僅會弄髒地方,還會影響到別人。你要想看就自己進去,否則都別進。」
被鄙視了的小狗裂開嘴巴,剛想沖上去咬一口的時候,被方天宇大腳一踏,將它的頭踩在地上。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進去了,乖乖的在外面等著,否則以後沒有東西吃。」方天宇對小狗說道,然後獨自進了樓。
小狗當然听得動所謂的‘東西’就是真元,所以在這個非常有效的威脅之下,它只能走到樓門口的一棵大樹下面趴下,數著來來往往的螞蟻。
樓內不僅有很多藏,還擺放了不少的桌椅以供進來的人坐著閱讀。
方天宇拿了十多本關于史記的籍,來到了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然後便逐本細心地翻閱,渾然沒有察覺到四周那些異樣的目光。
「你是新來的嗎?知不知道規矩?」
正當方天宇忙于翻閱籍的時候,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方天宇抬頭一看,一個冷臉青年正皺著眉頭用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扭頭左右望了望,確定冷臉青年是在跟自己說話,方天宇有些不解地松了松肩膀,說道︰「什麼規矩?」
兩個人的對話,再次引來了眾人的目光,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同情,有的可憐,還有更多的則是漠然。
「規矩就是,這個位置是我的,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冷臉青年臉上厭惡的神情更濃,而眼中更是燃燒著怒火。
自從他進入雲來學府,這個靠窗的位置就一直被他霸佔,要是有人敢跟他搶,後果不是手斷就是腳斷,幾次之後,大家也就默認了。
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今天竟然還有人敢于坐在這個位置上,並且看起來還不想讓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