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走到秦芳的房間門口,問道︰「什麼事?」
「你進來,把門關上。」秦芳坐在床上,雙臂環抱在胸前,一臉的陰郁。
葉寒照著秦芳說的做,走進了房間,把門給關上,他自己就站在門口,生怕秦芳會突然變色而再度對他拳腳相加。
秦芳見葉寒站在門口,便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輕聲說道︰「你過來,坐這里。」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站在這里,一樣能听得見。」葉寒站在那里,就是不過去,在他看來,秦芳是頭母老虎,不能輕易靠近。
秦芳見葉寒不願意過來,扭臉瞪著葉寒,怒道︰「你過來不過來?」
葉寒見秦芳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女人的吼聲中,他的腳不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停在距離床還有兩步的位置,問道︰「我站在這里,總可以吧?」
秦芳目測了一下距離,估模著葉寒能夠听見她的聲音,不再勉強。她坐在床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說道︰「我爸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我也不願意惹他生氣。所以,從今以後,當著我爸的面,我們才是男女朋友關系。除此之外,平時的時候自己過自己的,誰也別干涉誰,懂嗎?」
葉寒長舒了一口氣,以為秦芳又打什麼鬼主意呢,原來是想和他假扮男女朋友關系,糊弄秦國棟。他見秦芳聲音如此的低沉,也留了一個心眼,用同樣的分貝回答道︰「這樣最好,我同意。」
「你同意就好,不過,我還是要和你約法三章。」
「你說吧,我洗耳恭听。」
「第一,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絕對不能泄露給第三個人,尤其是我爸。」
葉寒听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問道︰「第二呢?」
「第二,當著我爸的面,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做出任何親昵的動作,一定要相敬如賓,否則,我將擰斷你的胳膊。」秦芳故意將最後幾個字說的很重,眼神里也冒出了一絲凶惡,似乎在警告葉寒。
「那第三呢?」
「第三,沒事的時候,不許你來我家,我不叫你來,你千萬不能來!」
葉寒听後,用一只手托著下巴,凝思了片刻,問道︰「那要是你爸非要拉著我來呢?」
「那也不能來,你就……就找個其他的理由推月兌。反正只有我讓你來的時候,你才能來,明白了嗎?」
「懂了。」
「那你可以出去了!」
葉寒轉身走出了秦芳的房間,剛一拉開門,便看見秦國棟站在門口側著耳朵在那里偷听,登時嚇了一跳︰「你……你在這里干什麼?」
秦國棟嘿嘿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想听听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怕你們打起來,準備隨時進來救你。對了,剛才你們嗡嗡的說什麼呢?我听的不是很仔細。」
葉寒回頭看了一眼秦芳,這才知道為什麼秦芳讓他站那麼近了,原來是為了防備秦國棟偷听。幸好他和秦芳對話時,說話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听清,如果聲音稍微大一點,保準會被秦國棟听見。
如果秦國棟真的听見了,只怕會一腳踹開門,進來大罵一頓。
「沒什麼,我和秦芳說會兒悄悄話。」葉寒嬉皮笑臉的道。
秦國棟看了看葉寒,又看了看秦芳,兩個人都很平靜。他搖了搖頭,不解的道︰「真搞不懂你們,剛才你們兩個還爆發戰爭呢,現在居然一下子就變得和平了。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我為你們操心了。」
「爸,你的眼楮里都布滿了血絲,應該是一夜未睡,你難道還不上床睡覺?」秦芳站了起來,走到房間門口,伸出手摟住了葉寒的腰,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和葉寒剛才是鬧著玩的,其實我們感情很好的,你就不必為我們操心了,趕緊去睡覺吧。」
「好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我不在這里給你們當電燈泡了!」說完,秦國棟轉身便回房間去了。
秦芳見秦國棟走了,臉上的喜悅表情登時煙消雲散,也收回了摟住葉寒的手,向後退了一兩步,一臉冷冰冰的說道︰「你還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點穿上衣服離開這里?」
「凶什麼凶?我又沒說不走?」
葉寒走出了秦芳的房間,赫然發現自己還在果著上身,低頭去找自己的衣服,卻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了。他在衛生間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被洗的干干淨淨的,掛在那里滴著水。
「這怎麼穿?」
葉寒出了衛生間,見秦芳就站在房門口,便問道︰「我的衣服好像被你爸給洗了,還是濕的,我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吧?」
秦芳什麼話都沒說,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件襯衣,直接丟給了葉寒,說道︰「是我爸以前的衣服,現在不怎麼穿了,你拿去穿吧。」
葉寒接過襯衣,穿在身上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就直接離開了。
從秦芳的家里出來之後,葉寒漫無目的的走著,反正上午也沒有什麼事情,也不用急著趕回診所,吃完早飯,就站在一個公交站牌那里等著公交。
不多時,葉寒看見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了,這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車緩緩停下,已經等待多時的眾人便一窩蜂地擁到了車門口。
葉寒懶得去擠,等到大家都魚貫而入了,他才跟著上車。順手投了枚硬幣,發現車廂內已經是滿滿的乘客了,早已經沒了座位。他向里面擠了擠,來到車的中央地帶,緊緊地抓住公交車上的扶手。
「嘟嘟……」公交車猛地開動起來。
車上眾人頓時一陣搖晃,葉寒身邊有個還沒有抓住車上扶手的年輕的女子,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朝他身上倒了過來。
幸好葉寒站在那里穩如磐石,女子撞在他身上,他的身體卸去了女子的力道。女子抓緊扶手後,這才扭過頭,一臉害羞的對葉寒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沒撞疼你吧?」
「沒事,一點都不疼。」葉寒搖了搖頭,對這個女子說道。
女子扭過了頭,目光看著窗外,但是由于車內太過擁堵,所以她的左邊身子基本上是緊貼著葉寒的胸口。
葉寒也漫無目的的目視著窗外,可鼻子里總是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種香氣沁人心脾,讓葉寒這個處男不由得心曠心怡,不由得多看了女子幾眼。
女子年紀不大,只有十八、九歲,長發如瀑布般垂到腰間,那黑色微卷的長發以一種眾人從未見過的方式披散著,配上那張清麗月兌俗的臉龐,給人一種宛若處子般的純潔,還有唯美。
女子像是能夠感受到葉寒的目光一樣,扭過頭看了葉寒一眼,見葉寒正在看著她,便沖葉寒客氣地笑了一下。
葉寒見女子笑了,他也以微笑回報。
誰知道女子見葉寒笑了以後,忽然轉過了頭,反而向右邊挪了幾公分,仿佛是有意要和葉寒保持距離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男人見縫插針,直接站在了葉寒和那女子的中間,將葉寒和那個美女徹底隔開了。
緊接著,葉寒便見那個女子扭扭捏捏的,一番很難受的樣子,而這個中年男人卻是一臉猥瑣的奸笑。
葉寒的個子比那個中年男人要高一個頭,他注意到,中年男人的手臂向前略微彎曲著,左手的手掌竟然放在了前面那個女子的上肆無忌憚的亂模。
葉寒掃了一眼那個被猥褻的女子,見女子晶瑩如玉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貝齒輕咬著下唇,身體一點一點的向前面挪動。可是,公交車上站滿了人,已經沒有多余的空間了,她這樣向前一點點的挪動,對于後面猥褻她的那個男人來說,壓根沒有一點作用。
「你這個小姑娘,擠什麼擠?」站在女子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見女子一直在擠她,實在受不了啦,便吼了出來。
「對……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女子一臉委屈的樣子,急忙向那個女人道歉,身體也被那個女人重新擠回來了。
女子也許是因為太過害羞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被猥褻,所以只能咬著牙忍著,期待著站台快點到。
可是,這里是市郊,一站路要走很遠,如果就這樣忍著,無疑會讓更加的囂張。
果然,更加肆無忌憚的模了起來。
葉寒實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抓住了中年男人的咸豬手,如鐵鉗一般的手指用力捏了一下,那個男人便痛的女圭女圭亂叫。他則厲聲說道︰「你這個,真是無法無天了!要是不想斷手,就趕緊給我滾下車去!」
中年男人見葉寒目光十分的陰毒,加上自己做賊心虛,便急忙道︰「你……只要你松開我,我立刻就下車!」
葉寒松開了那個中年男人的手,中年男人因為懼怕葉寒,急忙朝下車門擠了過去,淹沒在車上的人群當中。正好公交車到站了,那個男人便立刻下了車,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車以後,站在葉寒前面的那個女子便回過頭,一臉感激的望著葉寒,說道︰「真的……真的很感謝你。」
葉寒擺擺手道︰「沒什麼。只是,你剛才為什麼不喊出來?」
「我怕……」
「沒什麼好怕的,其實做賊的更害怕。如果你一味的忍受,他就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喊出來,否則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葉寒苦口婆心的道。
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記住了,謝謝你大哥哥。對了大哥哥,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