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像林氏這種大家族應該如同電視上所說會住著全醫院最豪華的病房,病房里面有美麗的小護士專門看護,等到了醫院我才覺得有多麼離譜,林父所住的不過是最簡單的普通病房,當我進入病房的時候林母正在拿著一疊相片和林父小聲的交談著,不時的發出開心的笑聲。
隱身的紅燭顯得肆無忌憚,溜達來溜達去,走到林父跟前模了模人家的額頭,表情凝重的朝我搖了搖頭。
我心里咯 一下,但是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林可唯一進病房如同陌生人一般看著二人。
「唯唯來了。」林母首先發現自己的女兒,扔下手中的相片拉著女兒的手噓長問短,倒是林父發現了我的存在,疑惑的出聲道︰「這位是?」
「啊,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林唯唯反應過來,掙月兌林母的手,跑過來拉著我說道。
「胡鬧!」林父一听火冒三丈︰「你已經和連翔訂婚,還在外面……咳咳……咳咳……」林父激動得劇烈咳嗽起來,林母連忙上去模著他的背讓他緩解,可林父越來越激動,病情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嚴重︰「連家對我們家有恩,而且你從小和連翔青梅竹馬,你不是一直說喜歡連翔的麼?」
「我對他沒有感情,你們不能逼我!」林唯唯愣了一下,我連忙給紅燭使眼色,紅燭兩個手印打在我身上,頓時我對林唯唯的心神影響加深,現在在她眼里,我就是她唯一的男朋友,什麼王炎連翔都得閃邊。只見林唯唯篤定的說道︰「我現在的男朋友是他,我要和他結婚,反正我和連翔只是訂婚而已!」
「你……你這個不肖子……」林父氣的說不出話來,我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之前紅燭模過他的額頭,他的壽命已經不足一年。
「你不過是想要讓我和連家聯姻去爭取自己的利益!」林唯唯繼續氣著她老爸,眼神瞄到了散落在被子上的照片,林母還沒來得及阻止,照片就已經到了她的手中,那是一家歡樂的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在一邊嬉鬧,林父和林母在一邊相擁看著。
林唯唯愣了一下,想起真的林唯唯抱著她喜極而泣,口口聲聲說著︰「你是我的妹妹,我終于找到你。」之類的話,心里有個想法已經形成只是還不夠確定。緊接著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抓起散落在病床上的其他照片,都是兩個小女孩在玩耍,最大的一張照片上寫著︰林可喻和林可唯四歲合照。
「林可唯……」林唯唯愣愣的念出這個名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還好意思提你妹妹的名字?」林父恨鐵不成鋼︰「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找到我的女兒林可唯,早知道今天,當初被抓走的為什麼不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林唯唯機械的重復著這句話,突然蹲下來抱著頭申吟起來。
林母連忙蹲子撫模著林唯唯︰「唯唯,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知道,四歲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向她涌來,盡管記憶不多,但是溫婉的姐姐,憐愛的父母會在她的心底留下抹不去的烙印。
「你不要這麼說女兒啊,當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而且當年可喻才四歲啊,她能做什麼啊?」林母看林唯唯半天沒有反應,站起來沖著林父吼道。
「都是你的錯,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林父激動不已,林母說的沒錯,當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林可喻才四歲,她能夠做什麼?林父無話可說,只能反復重復著這句話,我不知道這個家庭原先是承受了多大的創傷才走到今天。
「原來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林唯唯突然出聲道,讓林父林母都有些愕然︰「可是……可是我卻……」卻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對吧。
林唯唯一口氣沖出病房,胖子站在身後不明所以,我看著這二貨,無奈的說道︰「去幫我把林小姐追回來。」
「我去?」胖子一臉詫異︰「你自己怎麼不去?」
靠,還會頂嘴了。一怒之下用上了金口︰「叫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去吧林小姐追回來。」這次胖子還想多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發不出,邁著兩條小胖腿就追了出去。我洋洋得意,還是金口湊效,紅燭撫著額頭一臉無奈。
「你,那個誰。」林父的火藥炮筒開始沖著我了︰「你給我滾,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臭小子居然打我家女兒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
「額,我嗎?」我有些郁悶,這大家長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對不起先生,這是我們家的家事,請你離開。」林母相對于林父還是比較有涵養的,我不禁奇怪,當年這老小子是怎麼追上林母的?
「如果說,我有一份你們很感興趣的東西,比如關于林可唯的下落呢?」雖然這麼做對這個家庭很殘忍,但是他們也有權利知道一切。
「你說什麼?」這下輪到林父激動了︰「此話當真,如果發現你是騙我的我……」林父還想說什麼卻讓林母給制止了︰「先生,我想不管你拿出的是什麼,哪怕是我小女兒的一絲消息,我們都有興趣知道的。」
「好吧,這是你們說的。」我拿出我那山寨版的大屏手機,漆黑的外殼下一個咬掉一口的梨子圖案亮瞎了他們的眼楮,林父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但是摁下播音鍵以後,兩位的臉色都變了。
「我叫林可唯……」當錄音響起的時候,我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面,只留下紅燭,便悄然退出病房,我知道這個家庭一定有太多的傷痛需要宣泄,我這個外人在場諸有不便。
果不其然,不消多久,病房里再度傳來一陣哭聲,當我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兩位已經泣不成聲,林母更是沖到我面前大聲呼喊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是啊,誰能夠接受,自己失去了多年的女兒回來的同時又失去了一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女兒呢?
林父還是比較理性的,出聲詢問我這錄音是怎麼獲得的,我只能隨口扯了個謊說酒後吐真言,是林唯唯喝醉了以後告訴我的。我都不相信的話,林父居然信了,擺擺手說道︰「是的,小女兒喝醉了以後確實是問什麼答什麼,非常有意思,她平時很膽小,有什麼事情不會說出來,但是喝醉了以後就不一樣了……而大女兒則是呼呼大睡。」我心說尼瑪啊,給四歲的小孩子喝酒您到底是有多奇葩啊。
林母則是拉著我的手陷入了對兩個孩子深深的回憶中,我也終于了解,這個家庭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