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羽絨服的胖子喘著粗氣站在樓下大廳那里,好像很氣憤的樣子,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讓服務生一手拎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個彪悍的服務生,明明那麼瘦小的一個小女生,卻把這麼胖一胖子單手拎起來,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二樓,當她走到隔壁房間門口的時候,我感覺我周圍的幾個損友都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尼瑪,你們還能再有點義氣嘛?
我也訕笑著朝後面退了一小步,這等彪悍的妹紙不是我的菜,她也千萬別把我當成菜。
「慕白公子……」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這下就算是想裝作不認識也不行了,盡量的平靜的看著她,可後來紅燭說我的臉皺成一團就像是誰欠了錢一樣。
「奴家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慕白公子會住在這里。」服務生打開隔壁房間的門,像丟保齡球一樣的把胖子直接丟了進去,里面傳出 里啪啦的響聲,我能想象得到胖子如同保齡球一樣的滾了進去把里面的東西砸個七零八落,這女子的力氣還真大,我縮了縮脖子。
「呵呵,是啊,來看看麼。」我笑道。感覺黑澄和和尚又朝後面退了一步,把我一個人晾在前面,連紅燭都後退了。你們太不講義氣了。
我生怕眼前這女的一個心情不好把我當保齡球一樣丟出去,我盡量保持面部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慕白公子來看看就可以了,不要插手任何事好麼?」女子不由分說的態度讓我有些不爽了。
「你什麼意思?」我壓著怒氣問道。
「沒什麼意思,奴家開個店不容易,想提醒一下而已。」女子說完就消失在原地,一點預兆都沒有。
黑澄連忙把我拉進屋子,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我感覺這幾個損友好像齊齊松了一口氣,那女的有那麼可怕麼?
「她是誰?」一關上門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店的老板娘……」黑澄木然的答道︰「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她。我有大概五年沒看見她了。」
「什麼——」我奇了︰「她那話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殺人我們只能靠邊站?」
「大哥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家殺人了啊。」黑澄捂著臉說道︰「還是不要惹她為妙,她雖然只是一個人類,但是據說閻王都曾經在她手上吃過虧。」
「……你不是蒙我呢吧?」我奇了。
「蒙你干啥?」黑澄擔憂的說道︰「既然她不讓我們插手我們就別插手了。」那擔憂的樣子,和準備一心一意執拗的要去地府的黑澄一點都不像。
「你真慫……」連和尚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吐糟道,黑澄還準備給他一記爆栗,卻被他躲開了。
我也鄙視著正想開口,隔壁那個房間卻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我就奇怪了,這隔音效果怎麼這麼差,白衣男子所在的房間是紅燭的隔壁,也就是說跟我這個房間相差一個房間,這麼遠的距離居然都能听到,對方用擴音喇叭麼?不剛剛連用靈覺感應都不可以的麼。
「咳咳……」黑澄咳嗽了幾聲︰「算了,我們先睡覺吧,反正在這里也就呆一個晚上,明天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地點呢,別忘了。」
一晚上那種聲音就沒有停過,還好紅燭上次買了一堆的耳機,不然我還真睡不著,和尚純潔如同白紙,反而一臉疑惑的問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要戴耳機,睡了一晚上就這貨能在這種聲音下安安靜靜的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和黑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都綠了。
我真想飛奔到白衣男子的房間里把始作俑者拖出來暴打一頓,有時候人就是奇怪,不想听到的聲音,即使是沒有耳機的情況下也可以當做熟視無睹,咳咳,當然不是說我想听到這種聲音,只是真的戴上耳機以後效果都不大,聲音依然不停的往耳朵里鑽。
只有和尚在一旁睡得鼾聲四起,嫉妒死我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驚天動地的痛哭聲給嚇醒了,真的好像就在我耳邊一樣,我都懷疑紅燭買的這個耳機是不是出問題了。
黑澄還穿著睡褲就跑我房間門口使勁敲門,我看著他帶著個畫著懶洋洋的睡帽,想笑又得忍住,因為我看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還沒等我開口,他便火急火燎的說道︰「紅燭隔壁那胖子死了。」
看著他這麼火急火燎的樣子,我也從二樓看下去,就看到昨天那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一臉悲慟的伏在紅色羽絨服的身上哭,而那個白衣男子始終立在他們身後,一臉欠揍的笑意,發現我在看向他們的時候居然點頭向我示意。
其他房間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我才發現原來這個客棧里面居然這麼多人,最頭上的那間住著三個小丫頭,就是昨天胖子跑到下面大吼的時候她們偷偷偷看的那間,她們都留著我叫不出名字的夸張長發,染了色,紅燭後來告訴我那是一種非主流的打扮,身上的衣服都是類似于17、18世紀的小洋裝,背後背著可愛的女圭女圭,一臉冷漠的看向這里。那種可愛的打扮再加上冷漠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然後那間過來的一間住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好像就他一個人的樣子,不過在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鎖緊說明里面還有人,那就不得而知了。老頭再往紅燭這邊過來住著一個年輕男人,戴著圓圓的黑框眼鏡,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書,穿著棉布拖鞋,一副書生的樣子。
他的房間過來點就是那紅色旗袍女子的房間,房間里住著三個人,女子,白衣男子,還有那個胖子,現在死去的就是那個胖子。
二樓只有六間房,一樓是飯廳,整個鬼回頭也就兩層,我和黑澄還有紅燭都已經把行李打包好準備離開,我們下一個目標是地府,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無暇去顧及,雖然我很想顧及。
女子只顧著痛哭,卻沒有注意到樓上的人都已經下來了,但是他們除了我們這一行人準備離開以外,其他人都一副只是出來吃個早餐的樣子,穿著各自休閑的衣服,一件行李都沒有帶。
黑澄把背包都放在原先那個靠著窗戶的位置,伸頭確定外面沒有那該死的烏鴉以後,正準備叫早飯,眼前卻一個紅彤彤的東西撲了過來,一把摁住黑澄道︰「你想走!你憑什麼走!啊!肯定是你……一定是你殺了他對不對?」這個紅色的東西自然是那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我看著她披散著頭發,一臉的悲慟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先前她伏在胖子身上哭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是在做樣子,因為昨天胖子下去哭喊的時候她一臉高傲無所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