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的?我之前一直看著那個女人哭,卻沒有仔細觀察胖子的尸體,老板娘這麼說的時候,這才仔細的去看胖子的尸體,臉色慘白,是那種白灰色,嘴唇發紫,雙眼緊閉。拉牛牛難怪這大夏天的這胖子要穿羽絨服,原來是因為冷。可他為什麼又只穿個褲衩呢?
「你們來到這里,是因為听說了這里有交易市場可以賣藥來治好你先生的病吧?」老板娘篤定的問道。
「……是的,」沈紅哽咽的說道︰「只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這里會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老板娘詢問完畢以後,朝我聳聳肩︰「慕白大偵探,你都看到了,這里不關我的事情。」說完就原地消失了,雖然我已經看過很多次她到來或者她離開時候的方式,但還是不適應。
「……慕白你膽子也太大了敢直接跟她頂,」黑澄沉默了半天說道︰「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生氣還給你換粉吃,真是……離譜……」
「……因為我沒你那麼慫,再說哥長的比你帥。」我還在查看地上的尸體,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這什麼病?既然是冷死的,你不給他多穿點衣服,下面就穿這麼點?」我指著胖子光光的兩條腿說道。
「……他下面又熱,所以要月兌掉。」沈紅不知道是被我嚇到了還是被老板娘嚇到了,說話斷斷續續的。
「額,這是什麼病?」我轉頭問黑澄。
黑澄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站在沈紅身後的那個白色衣服的男子,很奇怪的是,我觀察了半天,發現周圍的人根本看不見那個男人,就連有時候白衣男子把頭靠在沈紅的肩膀上,人家也熟視無睹。
我正準備詢問他們怎麼看不見那白衣男子,對方卻做了一個叫我噤聲的手勢,黑澄也給我使了眼色叫我不要亂說。
「現在怎麼辦呢……」沈紅期期艾艾的問我。
我哪知道怎麼辦?你問我我去問誰?難道直接問你,哎,後面那白衣男子你看得見沒有?你不把我當神經病都好的了。
「先找地方埋了吧……」我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居然只顧著吃飯,沒有人再關心這個沈紅,和這個尸體的事情。
于是我嘴賤了來了一句︰「我幫你吧。」黑澄直接後退一步,捂著臉就坐在那里吃飯去了。所以我只能找和尚充當苦力,這孩子單純許多也非常好騙。
以能讓他多吃一個饅頭為條件,和尚這廝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了。
黑澄後來知道原因大喊可惜,這樣好的一勞動力就這麼容易被騙過去了,為什麼他每次找和尚干什麼事情就那麼難那麼難。
我和和尚一個抬頭一個抬尾,當然我抬的頭,我可沒興趣盯著兩條光光的還長著長毛的腿,說出去埋其實很容易,但是找地方挺難的,還好和尚準備充分,在臨行的時候找到了一把鐵鍬,要不然一會我和他得干挖。
我們選擇的地方並不遙遠,就在村口那顆老柳樹的樹下,旁邊就是紅河,只是水已經很稀少了,現在還是上午,天色還是暗紅暗紅的,我找了一圈都沒看見太陽,這樣的天氣居然還起霧了,可見度不到一米,所以和尚一個坑挖的好深,這廝壓根都有些糊涂了,因為土地也是紅色的,周邊也像是蒙著一條紅紗,在這樣的情況下,看什麼都糊涂。
我喊了半天和尚才從坑里面出來,目測就他挖的這坑,放下兩個人都綽綽有余,我懷疑和尚是不是在寺廟里專門做這些劈柴做飯的事情,這力氣還真大啊。
沈紅跟在我們身後一直沒有說話,連我倆在那挖坑的時候都只是在一邊看著,她距離胖子的尸體很遠,有些懼怕的樣子,我想想也是,一個曾經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就這麼死了誰都受不了。我突然想起晚上那陣令人面紅的聲音,難道就是她和胖子發出來的?那那個白衣男子不是惡趣味的當了一晚上的燈泡?
我和和尚抬著胖子的身體往坑里丟,我突然覺得這胖子怎麼這麼重,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現,當我們把胖子的身體丟進去以後,埋土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和尚說他哼哧哼哧挖了這麼久太累,需要休息,我們總不能讓沈紅一個女子去干這種事情吧,于是就交給我了。
我是從腳開始埋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忍心直接把土灑在這胖子的臉上,盡管在這麼久的搬運下,再加上他的上半身是因為冷,才死亡的,臉上的顏色已經非常不好看,我也不忍心直接把土灑在上面,可就當我閉著眼楮把土隨意灑在他臉上的時候,我好像覺得他笑了一下。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就差點把鐵鍬給丟下去,和尚一把扶住有些恍惚的我,疑惑的問道︰「你可小心點別栽下去,掉下去可就是……」他看著我一臉驚恐的樣子有些疑惑,頓了頓說道︰「掉下去貧僧還要費力氣把你撈上來。」說著他順帶看了一下底下的胖子,這下他手一抖,差點把我給丟下去。
「這……」也難怪和尚激動了,現在那胖子已經睜開了眼楮,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和和尚,只是他的眼楮里有著死去以後特有的渾濁。
「埋!」我一咬牙繼續扒拉土下去,也許只是肌肉痙攣,是個巧合,我才不會天真的去以為這個胖子活過來了,他的身體上一點生命特征都沒有,他只是肌肉痙攣,踫巧的能睜開眼楮露出一絲笑容而已。
和尚立馬做在那里大聲的吟誦往生咒,我突然發現帶和尚過來是多麼的明智,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在听到和尚念經的時候盡管你不懂他在念什麼,心中總是有一種很平和的感覺。
沈紅听見和尚念經的聲音明顯心中的恐懼感也得到了緩解,期期艾艾的湊上來問能不能再看她先生最後一眼。
我本來還在觀察胖子的表情,听見這話立馬把所有的土都埋了進去,哪能讓她看見這胖子的表情,不還把人都嚇瘋了。我注意到沈紅在走過來的時候姿勢都很奇怪,連站立起來的樣子都很奇怪,但是又讓你感覺到特別有氣質,我在這種矛盾的情況下糾結著,和尚卻已經奪過我手上的鐵鍬埋了一半了。
沈紅就在遠處看著坑內,我也不知道她看見胖子的表情了沒有,只是她全身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恐懼。
=====================
今日第二更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