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 離開了廳大院,你就加入了“弱勢群體”

作者 ︰ 川人守一

黃磊,菲爾心里的那個高大,英氣,熱氣乎乎,總是一只長腿跨在一輛山地車上和她講話的俊男,因他爺爺是原老廳長,人們把他們視為「同類」的小時的玩伴,這時他剛放下在上海外資企業工作的妹妹的電話,他的心里好激動!妹妹終于成功了!因為黃磊不喜歡現在這個工作,不喜歡這個大院的人們都把他叫做「黃老局長的孫子」的工作。為了擺月兌他爺爺的陰影,過去的這一兩年來,他上班時經常假稱「上醫院」或說「家里有事」卻偷偷溜出去在外面折騰過復印店,文具店,網吧甚至還與人合伙開過加油站呢!他不喜歡象王菲兒的弟弟王四海那樣,打著「B廳廳長的兒子」的招牌成天泡在電話上,倒騰什麼「盤元」生意(建築鋼材),而追求那種依靠個人力量獨立創業的興奮,靠自己的能力取得一點點小成績的驚喜,可是幾年的奮斗下來,他也切身體會到,離開了大樹,他這枝很難生存啊!向小老百姓提供服務,從他們的手上一分一文的賺錢實在是太難了,沒有爺爺的撐腰,他嘗到了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滋味,但是,他仍然不懈地追求著「獨立」與「自由」。他很羨慕他的妹妹,讀完大學後,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沖出家庭,找到了自己喜愛的工作,找到了自己的獨立,從爺爺年打拼一輩子而營造起來的那個既壯麗而又令人窒息的宮殿牢籠里逃了出來,得到了自由!他也想去上海,他的妹妹在那家外資企業的人事部工作,說要幫他,他現在很願意接受他妹妹的幫助,因為他認為這和接受爺爺的「幫助」完全不一樣!

這時,電話突然鈴響了,令他吃驚的是話筒里傳來了那位整日忙得團團轉的女「同類」王菲兒的聲音!還說馬上就要過來「敘敘舊」!

就這樣,當晚他們一道去看了電影,第二天星期天又一起騎著山地車去了灌縣離堆公園……

他們倆玩得很開心,黃磊完全不像一個**,說話很中听,很平實,而且善解人意,謙和得象自己的小弟弟!玩到痛快時,王菲兒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愉快的童年時代!他們倆幾乎無話不談,沒有任何戒心……

一個月後,王菲兒,這位「現任」廳長的女兒,開始考慮黃磊——這位「前任」廳長的孫子在自己未來王國中的位置,他學的是歷史,現在廳辦公室工作,廳辦公室是黨政一路,袁書記的天下,他很難得到升遷。他必須調出,到父親管轄下的業務部門而且她覺得要得到快速升遷還是要從「基層」干起,最好先到第一線,到工地當管理干部,工頭!

誰知,一天在公園里,當她高高興興,認認真真地向劉磊提出這個問題時,她的「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黃磊瞬時就黑了臉︰

「菲兒,工作的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吧!我有自己的考慮……」

王菲兒猜這話可能傷了「下台干部」孫子的自尊心,但自己又覺得是為了他好,而且非常重要,就硬著頭皮說下去︰

「听說你在外面做生意?「

黃磊不語,菲兒繼續︰

「可是黃磊,在大院里,你是黃老廳長的孫子……」

黃磊的臉上露出巨大的不悅!鄒起了眉毛,瞪起了眼,王菲兒觀察到了,猶豫了一下,繼續︰

「離開了廳大院,離開了我們手里的全省房地產資源,到了一分錢一分錢掂量著過日子的小老百姓堆里,你自己也會變成小老百姓,變成「弱勢群體」的一員,你得向所有的大機關,大廳,大局,乞討過日子,你會被他們壓得踹不過氣……」

黃磊吃驚地看著王菲兒的嘴,腦海里出現了一幕幕自己萬分痛苦的「創業」場面︰

記得開復印店時一個顧客復印了100張廣告,卻硬說質量不好,要「退貨」,要不就給加印20張!……那實在就賺不到錢……後來好容易開起來的網吧,可市公安局的人來玩,市稅務局的人來玩,市衛生局的人來玩,後來又下文要求每個網吧至少有15台電腦,逼得他到處借錢,……再到後來又有要求每個網吧至少100台以上電腦!逼得他差點跳樓,只好承認虧本關門……

「我氣不過的是,為什麼還是有人做的很好,賺了大錢?!」

「你爺爺要是市公安局長,你去做,肯定就賺錢,賺大錢!那些把命都拼進去了且運氣特別好的小老百姓只可以賺到小錢,勉強維持……要不,你還是找你爺爺幫幫忙?我听說他的老關系硬得很!別忘了,你是誰的孫子!」

王菲兒好心地提醒他說。

「算了!算了!你不要老提我爺爺好不好?我叫黃磊,我是一個男子漢,告訴你菲兒,我還是要出去!我要離開我爺爺的廳大院,我要離開B市,我要去上海工作!」

黃磊本來還在猶豫這事,就在這一瞬間痛下了決心!

「什麼?你說什麼?你要去上海工作?你?你!……你這是認真的嗎?」

「是的,我這是認真的,我妹妹已經在一家外資找到工作,而且是在人事部,她正在幫我聯系!」

「天哪!在黃磊眼里,我王菲兒算什麼呀?!」

一股氣涌上王菲兒的胸口,堵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頭腦里一片空白。

「你怎麼臉色發白?是不舒服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王菲兒板著臉什麼話也沒有說,象他根本就不存在,模出手機,call了鄭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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