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兒听完這些傷感的故事,毫不為楊田田的感慨所動,心里想的都是關在籠子里的親弟弟王春福的安危。
案情嚴重啊!很明顯,兄弟王春福直接參與了這個販毒,**大案!特別是作案證據又被陰差陽錯地放到了網上,真要命!怎麼辦啊!
這個春福怎麼這麼不懂事?!現在,你要什麼有什麼了,怎麼還會與這種犯罪分子混到一起?被這麼一個壞蛋拉下水,也太傻,太糊涂,太糊涂了!
菲兒只有這麼一個從小與她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弟弟,他要是真的進了牢籠,她這顆心必然隨時牽掛,這奇恥大辱會每時每刻窒息自己,哪里可能還有什麼好日子過?自己這張臉還能見人嗎?
多少年以來,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大學,再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她從來都是都是走的上坡路,在「體制內」春風得意,從來沒有這樣「栽」過!今天,自己的兄弟干出這麼丟丑的事,這叫她要怎麼去面對?
她嚇壞了,一急,竟然變得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腦子里竟然出現了「史無前例」年代中自己和弟弟被造反派潑糞水時的受虐無助之感,她又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燻臭屎尿氣味,啊!好臭!她的衣裳,褲子上全是那些惡心的黃黃綠綠的粘稠物質,她受不了!可是那些東西牢牢粘在身上,她擺不月兌!她呼吸困難,一瞬間這世界變得昏天黑地,她咬著牙關,皺著眉說︰
「科長領導,我弟弟太可憐了,他剛從部隊回城不久,什麼也不懂,做生意遇上了這種壞分子,有什麼辦法?求求你們,行行好,我就這麼一個弟弟!饒了他吧,下次不敢了!科長大人,你行行好!……」
說著,說著,王菲兒情不自禁流著眼淚跪了下去!
那張科長被這全省大名鼎鼎的交際花的突然變態怪異的行動嚇了一大跳,趕忙扶她起來,盡量寬慰她︰
「王部長,你還好吧?!你看起來臉色蒼白,一定是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王春福的案子我們心中有數,他的本質是好的,一直努力與壞分子劃清界限。是那個獸哥太壞,太滑頭,因此他不小心被壞分子欺騙,蒙蔽,犯了大錯誤。說實話,這事我們搞公安的也有責任,是我們沒有及時清除掉這些害人蟲,才害得你們的兄弟被牽連,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劃清敵我界限,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你放心好了,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那王菲兒那里放得下心!
「張科長,那獸哥的供詞里死死地咬住了王春福不放,直接說他變相參與了販毒,又與他和那個猛男一道**了那兩個大學生,那個壞蛋故意把水攪渾,希望渾水模魚,把春福與他牢牢地捆在了一起,這怎麼辦啊!?」
看王菲兒急成那樣,那手里還有大案一大堆要去辦的張科長也有點急了,
「他?!咬住?咬住誰?沒門!到時候, 嚓!就什麼都解決了。」
他雙眼瞪著王菲兒做了一個果斷的殺頭動作!
誰知道這麼一個對王科長家常便飯的職業動作反嚇得王菲兒這個曾經有過噩夢經歷的弱女子魂飛魄散,心驚肉跳!那些年,老爸老媽在牛棚里,一個風雨雷電交加的漆黑夜晚,造反派突然闖進她家,把她和弟弟抓住,先拳打腳踢,再掏出利刃,威脅再不交出父母的反黨罪證就要那她和弟弟開膛破肚!
這種噩夢很久沒做了,可是現在又隱隱浮現︰
「我的媽呀!這怎麼辦?! 嚓!就什麼都解決了,嚇死人了!」
她知道張科長說的是對獸哥的處置,但是,他的親弟弟王春福是一同案犯人,那獸哥被判了死刑,兄弟的結果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不行!得把老爸叫來,不得了!要動真格的了!真要殺頭啊!在法庭上自己的兄弟一定會被獸哥一口咬住,如果再有人煽動群眾鬧事,法官壓力可就大了,萬一扛不住!會是什麼樣的可怕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