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福和鄭慶明大吃一驚,
「誰啊?!看把你們倆嚇成那樣?」
「那不是金書記的兒子金秋聲嗎!?媽的!前天,我被幼兒園的周院長叫到幼兒園,結果就是他的兒子,金書記的孫子在機關幼兒園打了我兒子,我卻被他教訓了一番,……我的媽呀,金校長那張嘴多厲害啊,明明是他兒子打了我兒子,卻全怨我兒子不講理,不懂幼兒園的規矩……」
那個高大的保衛干事氣憤地瞪著他那一雙鷹眼,恨不能再長出一對鷹爪,撲將過去。
「別說了!小王,現在怎麼辦?金書記的兒子,我們敢動嗎?」
那位保衛科副科長小王變了臉色,嘀咕道。
見那副科長面有難色,王春福就搬出大道理來壓穩了他︰
「金副……副書記的兒子吧!有什麼了不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講什麼呢!?虧你受黨的教育這麼多年!在骨節眼的時候就害怕了?」
鄭慶明馬上火上加油,
「你的可別坐歪了!當心兩頭都落空啊!」
小王被這更強勢的兩位驚醒了過來,連忙辯解︰
「我們怕什麼?在有你們這棵大樹下面,我們保衛科的人只管往前沖就是了。再說了,維持社會治安本來也是我們保衛科的職責嘛!」
「看!進去了!關燈了……」
大家的心都砰砰跳出聲音來,畢竟是老虎的嘴上拔毛啊,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啊!
大家一言不發,各人想著自家的心事。
半小時後,王春福終于激憤地小聲地吼道︰
「你們大家看,這整整半小時都過去了!他們二人在里面關了燈干什麼?這一兩周,幾乎每天晚上他們都是這樣!」
「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那雙銳利的鷹眼在黑暗里閃爍,他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會擺動著雙手,激動地站了起來。
「好啦!行動吧!今晚大家一定絕不能軟手!這里沒有什麼書記的兒子,我們抓的是亂搞的壞分子!現在大家直接破門沖進去,要快才能抓得住證據,有了證據大家也才安全,懂了嗎?」
在黑暗中,大家都瞪大眼楮果斷地點點頭。
「行動!」
在朦朧的夜色里,鄭慶明果斷地下達了戰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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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福這個特種兵帶頭,四個壯小伙豁出去了,一瞬間就砸破門沖了進去,突然出現在暗室中那一對正盡情享受著黑暗帶給他們的歡樂的兩人面前!
那正「熱火」得暈頭的兩位,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狼狽不堪地半果著身子跪地求饒,鄭慶明也不理睬他們,手舉早準備好的相機,一陣刺眼的閃光燈過後,這個暗室「亂搞」案就成了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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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建設廳金副書記狼狽不堪地出現在保衛科,信誓旦旦地向保衛科的同志們表態︰
「昨晚我兒子的事是大院內階級斗爭的新動向!廳里有人耍陰謀,設局子,請你們一定要查清!也不要顧及我的面子,要狠查,狠抓,要抓出事件的後台老板,和金XX一起嚴懲,絕不能姑息!如果我有問題,連我一起查辦,我這個書記當不當是小事,這個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話雖然說得很硬,很狠,立場分明,可是,這位金書記也就是說說而已,他那里還有臉見人?在保衛科發泄完後他就托病,自己給自己開了病假條回家休息了一個多星期。
聊著這些笑話,王廳長陣營的人可是高興死了,眼見十幾年冤家陣營二號人物的兒子落馬,副帥被打擊得靈魂出竅,亂了方寸,敵方陣營一片慘叫,一陣混亂。
而本方出手的竟然是一個新手!
王廳長當然是高興得有些喜出望外,眼見這次行動,鄭慶明沒有讓自己知道而擔驚受怕,獨立思考,出手這麼膽大,行事風格這麼奇妙周密,干淨利落,他為自己竟有這麼強一女婿興奮得好幾天都睡不著。
但是,樂極生悲,幾天睡不著的興奮思考,竟然也產生了一些隱憂,他感覺從前做錯了一件大事,今後很可能會變成一個自己的心月復大患,而且這個錯誤已經釀成,還有可能成為一個可怕的不可逆轉的永遠噩夢︰
「從前我看錯了他!人丑有什麼關系?他其實早就顯露才華,只是自己嫌他太丑,不配王菲兒,才處處貶低他。作為王家的接*班人,他其實比李維強100倍!就這種事,叫李維去干,他行嗎?一個書呆子!」
「鄭慶明這麼強本是大好事,可是和菲兒的婚前協議我們太強勢,還有那菲兒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呢?!那是李維的孩子呀!這個能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能忍辱負重,那是現在啊,可是,今後大權在握以後呢?他還會繼續這樣嗎?他會恨自己一輩子啊!」
「打掉吧,可是那孩子已經那麼大了,已經快生了……」
他心里很亂︰
「沒想到我王夢龍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他感到現在必須做出決斷,對鄭慶明這樣的女婿︰
要嘛現在就狠心地趕走他,要嘛現在就把大權交給他,要嘛就設個坑讓他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