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文飛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他睜開眼發現睡在自己的臥室里,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口渴的要命。于是爬了起來,用手揉搓了幾分鐘太陽穴,穿好衣服,來到了客廳里,準備找水喝。俞彬腰間圍了一個花圍裙,手里端了一道菜正從廚房出來。
「現在酒醒了,你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快去洗臉,準備吃中飯。」俞彬將菜放在了桌子上。
「哪兒有水?我好渴。」文飛打了一個哈欠。「飲水機在這里啊,你幾個月沒在這住,就不知道水在哪兒了?」俞彬沒好氣的說道。
文飛走到飲水機旁,從下面的櫃子里拿了一個紙杯,旋開放水管,將紙杯倒滿了,然後一口氣全部灌到肚子里去了。
喝完水後,嗓子沒有那麼干渴了。文飛放下紙杯,問道︰「東哥,現在在哪里啊?」
「他在ktv那兒住,阿牛會照顧的。瘦猴頭上縫了五針,皮外傷,不用住院。」俞彬推了一下眼鏡。
「哦。我現在有了新的想法,以前總認為自己能打,就可以打出一片天地。其實完全想錯了。出來混,首先要有錢,有錢了就可以成立社團,等社團做大做強之後,自己的地位也就提高了,眼界也就不一樣了。」文飛眼望窗外陰晦的天空。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做?」俞彬贊許的點點頭。
「吃完飯,我們就到ktv找東哥去,再把光頭李、瘦猴、花皮也叫來。你打個電話給子星,問他有時間嗎?叫他一起坐坐。」
「子星,我看你就不要叫他了,他現在有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而且他的父母是政府官員,听說你的事之後,他們現在很反對子星跟我們接觸。」俞彬有點無奈的笑笑,接著說道︰「前段時間,紫君打電話給我,說你跟他分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文飛裝著沒听見,走到桌子旁,看到盤子里裝的是一條煎過的紅鯉魚。色澤金黃,外焦里女敕,令人食指大動。「糖醋鯉魚,好香啊!」邊說邊拿筷子在魚月復部位置夾了一塊,放在口中咀嚼,點頭說道︰「不錯!手藝漸長啊。」
這時,一股焦味飄來,俞彬一拍大腿,驚慌道︰「壞了!我忘了鍋里還有菜。」說完,慌慌張張的跑向廚房去了。
自從文飛叫俞彬辭了工作,就叫他也搬到別墅來住了。俞彬主要是負責財務工作。目前他們的收入主要是洋灣、北角這些地方收的保護費,再就是胖子排檔和ktv兩個實體賺的錢。其實這些收入都很微薄,僅夠手下一群人的平常開銷和生活費。文飛打黑拳賺了上百萬,因為官司的事,也花費了不少。如果沒有新的收入的話,幾個月之後就要入不敷出了。
現今他們要考慮的問題實在太多,社團初成立,也有幾十號人,大部分是游手好閑之輩。洋灣這地方,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基礎設施也落後,也沒有什麼企業,住的人大多數都是幾十年前,外省征地建軍事基地時,遷過來的移民。再加上從農村進城務工的外來人口,看中這里房租便宜,都喜歡住在這,還有當地的老居民,構建了這個烏煙瘴氣、魚龍混雜之地。
總之就是一個又窮、又髒、又落後的貧民窟。如果想要在這里站穩腳跟的話,就一定要想辦法賺錢,壯大社團,這樣就可以與其它的幫派抗衡了。文飛現在的目標很明確。
吃過飯之後,文飛和俞彬就直接來到了ktv音樂酒吧。白天這里是沒有什麼生意的,一般都是從傍晚開始一直營業到凌晨。兩人走進來,看見阿牛坐在吧台上正專心致致的在電腦上玩著游戲。
「阿牛,東哥在哪啊?」文飛問道。阿牛連忙站起來說道︰「東哥,到前面的拉面館吃拉面去了。」
「哦,我跟俞彬到樓上的包廂去等他。瘦猴、花皮和光頭李他們如果到了,就叫他們全上來。」文飛邊說邊和俞彬上樓去了。
由于平常營業的包廂總坐不滿,所以俞彬建議將最里面的包廂改成了辦公室,後來嚴向東入駐了,就又將這地方改成了他的臥室。嚴向東一個人獨來獨往,遇到文飛之後,來到這里,索性就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一張席夢思,靠牆放著,床上被子凌亂的鋪開。牆邊上放有一張大沙發,中間是一張辦公桌,還有幾把椅子。桌上什麼東西都有,方便面的紙袋、煙盒、打火機,還有一雙黑色的襪子,臭哄哄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煙灰撒的到處都是。牆角邊有個垃圾簍,堆滿了垃圾。這里空間不大,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人都到齊了。文飛從衣服里掏出了一盒煙,發了一圈。除了俞彬不抽煙,其它人都接了,用打火機點燃了。五支煙槍一起吞雲吐霧,包廂內完全被煙霧籠罩了。俞彬有點受不了,說聲︰「你們談吧,我先出去透透氣,被煙燻的實在是睜不開眼。」說完,趕緊打開門跑出去了。
「眼鏡兄,跑什麼啊?也來一支啊!」光頭李哈哈大笑。文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前面跟俞彬也談過了,他不在也沒關系。于是他站起來說道︰「現在我們有幾十個兄弟了,也可以成立一個小社團了。」
「飛哥,我們兄弟都听你的,你說怎麼干,我們就怎麼干。」光頭李一拍胸膛。阿牛、瘦猴等人也齊聲應合。
「好!那我們現在就成立社團。我們已經打下了洋灣和北角的地盤,後面就是發展的問題。以後的目標不是去爭地盤,也沒必要到處去樹敵,先要想辦法賺錢。只要我們有錢了,後面就好辦了。這次主要就是听听大家,有什麼賺錢的門路嗎?」
眾人一陣沉默後,光頭李先開口了,「在這里我們可以到外面進點麻果啊、搖頭丸之類的東西,很賺錢的。」
「跟毒品有關的東西,就是賺再多的錢,我也不會沾的。「阿牛一張胖臉沉下來了。光頭李本想反駁,見阿牛生氣了,就低下頭躲在一邊狠狠抽了口煙。
「我也不會做的。這是害人的東西。」文飛走到阿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洋灣這地方,高檔服務業也難做,畢竟消費水平有限。所以稍微好點的飯店,都開不下去。只能是開瘦猴所經營的這樣排檔性質的,才能賺到點錢。但是人們生活必需品還是要買的,所以我認為開個大型的綜合超市,應該有發展。如果能開起來,至少大家以後衣食無憂啊。這也是正當行業。」
「那是不是要投入好多錢啊!我們到哪里才可以借到那麼多錢啊?即使貸款也要有抵押啊。」嚴向東在一旁說道。
「這個我考慮過,就是前期開張要投入錢。等開起來了,手里有一點流動資金就夠了。供應商鋪貨,是賣完了再付款的。所以投資也不會很大。我把大家叫到一起來,商量這個事情,進行過可行性分析的。在來的路上,我跟俞彬談過,他的意思是,我們有五、六十號人,人人參股,誰錢多誰就是大股東。我目前可以拿出幾十萬。不知道大家意見怎樣。」文飛說完,將手中的煙頭放在煙缸內掐滅了。
「我沒意見。但我拿不出錢來啊。」嚴向東有點煩燥。
「上次孫黑子不是叫人送了六萬塊來嗎?那是你的啊。拿出來算你入股。」文飛微笑著對嚴向東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啊!」嚴向東感激的看了文飛一眼。
阿牛幾個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阿牛站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也入股,跟著飛哥干。一定會賺錢的。」
「有財大家發嗎?不能漏了我啊。」光頭李在一旁呵呵笑道。
「既然大家都有興趣,我就叫俞彬擬定一個計劃書。等做好計劃書之後,再來討論。你們問問其它兄弟,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股。多多益善。如果不願意參股的話,也可以借給我,我按月息三分還。」文飛看到大家都贊成,心情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