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心一點,那是一把自制槍,當心走火!「江月明對其中一名上前要收繳槍支的警察大聲說道。那名警察在旁邊很恭敬地答應一聲,小心翼翼地將散彈槍從汽車里拿出來,槍口朝下。
「曹子凡,你過來帶他到警車里面去錄一份口供。」江月明又對在面包車周圍偵查的一名警察說道。
那名警察聞言走了過來。文飛看到之後,原來是認識的,這位警察現在是西區警察分局的副局長曹子凡。兩人以前見過面,那還是「狗熊」被殺的時候,曹子凡拘捕過自己,當時他只是西區警察分局重案組的組長。
「我們又見面了。武神文飛現在可是西區響當當的人物,你跟我到警車上來吧。」說完曹子凡向一輛警車走去。江月明對文飛聳聳肩,就走到一邊去了。
曹子凡叫來一名警察,上車跟文飛錄口供。文飛點燃了一根煙,在車上把銀行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曹子凡听完文飛的敘述,沉思片刻之後,從警車上下來,走到江月明身邊,低頭附在江月明的耳朵小聲說著什麼。江月明面露凝重神色,最後點了一下頭。
見局長點頭,曹子凡又回到警車旁邊,鄭重的對文飛說道︰「你現在涉嫌謀殺,我們警方要拘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跟我們警方所說的一切,都將會作為呈堂證供。」
對文飛說完之後,曹子凡又對著旁邊一名警員說道︰「拿手拷把他拷上吧,帶到分局里去審訊。」那名警員從身上模出一副手拷,非常熟練的在文飛的右手手腕上一搭,就鎖住了他的右手。
文飛傻眼了,不明白警方這是唱的那出戲。他把目光投向江月明。江月明雙手背在身後,對他點點頭,示意他照辦。那名警員又把文飛的左手手腕拷上。
「總不能讓我光著膀子到警察局去吧,也要讓我把衣服穿上啊。」文飛無奈地說道。曹子凡從文飛車里將他的短袖襯衫拿在手中,扔給了文飛,就走上警車在文飛的身旁坐下來。
「我應該有權力打電話給律師,叫他到警察局來保釋我。」文飛對曹子凡說道。曹子凡沒有說話,擺著一副隨便的樣子,然後轉過頭去,在他的嘴角邊出現了一絲陰險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西區警察分局,一名警察拉著文飛的手拷將他帶上了樓。西區警察分局,並不比市警察局小,里面的警察都在忙碌著。文飛看到自己的前面有兩個人在大聲爭吵,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滿臉通紅在大聲爭辯著,女的鼻青臉腫,一邊嚶嚶哭泣一邊大聲叫罵,很是熱鬧。一名便衣警員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著兩位。文飛在離這幾人很遠的地方,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這可能是兩口子酒後打架鬧到警察局來了。文飛又看到左邊牆角邊蹲著三個穿著奇裝異服,頭發卷成雞毛模樣的人,他們雙手抱頭。一名警員雙手叉腰,對著三人大聲喝斥,另一名警員站在一旁做著筆錄。
「看什麼看?快點走啊。」拉著文飛的警察推了文飛一下。文飛如刀一樣的目光射向這名警察。這名警察接觸到文飛的目光後,莫名感覺一股寒意襲來。
來到一間問訊室,這間問訊室並不大,里面很空蕩,呈長方形,沒有窗戶,是一個封閉的場所,屋頂也不高,站在屋里顯得非常壓抑。里面中間位置放有一張大桌子,有半個乒乓球台那麼大,桌子上面還有一盞台燈。桌子旁邊放著一把椅子。那名警察叫文飛坐在椅子上。曹子凡也進來,看了文飛一眼後,就出去了。
「現在跟我把手拷打開吧。」文飛把被手拷鎖住的雙手往胸前一舉,對留在這里的警員說道。
「等一下,我有點事出去一會。」說完,那名警員眼光中透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文飛冷冷地望著他,隱隱感覺有事情會發生,不由的警惕起來。抬頭看到在自己坐著位置的上方,有一個攝像頭閃著紅燈,記錄著這里發生的一切,心里才消除了不安的情緒。
那名警員打開門出去,又迅速將門關上。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文飛一個人。文飛看到對面的牆上是一面鏡子,知道對面一定有人在觀察自己。
在他頭頂上方的那個攝像頭的紅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滅掉了。鏡子對面站著的人是曹子凡,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文飛,而文飛卻看不到他。曹子凡雙眼之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冷笑的表情顯得有一絲殘酷。
凶險就要降臨在文飛的身上,文飛卻毫不知情。這時,從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個人長得五大三粗,是個大胖子;另一個人偏瘦,唇邊留有八字胡。文飛冷眼看著這兩個人。
大胖子警員走到桌子邊上把上面的台燈打開,一串熾熱的光線照在文飛臉上。文飛眼楮一時受不了台燈的強燈,厭惡的用雙手遮擋,並將頭扭向一邊。八字胡把屋子里的大燈關上,走到文飛面前。
「你膽子不小啊,敢開槍殺人。趕快說,你到底殺了幾個人?」八字胡用力一拍桌子,桌子都震動起來,台燈在上面都跳躍起來,燈光跟著也閃了一下。聲響很大,在這空曠的屋子里久久回蕩。
「我要等律師過來才回答你。」文飛以一種舒適的姿勢躲在椅背上,兩眼微睜,不屑地看著這兩名警察。
「到這里來,你還敢這麼囂張。今天不讓你月兌層皮,老子就跟你姓。」大胖子睜著一雙魚泡眼惡狠狠地瞪著文飛,那副模樣就象是寺廟里面怒目而視的金剛一樣。
「你們警方都是這樣子辦案的啊,怪不得濱州市治安情況這麼糟糕。連你這種人都可以進入警察隊伍,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考核的。」文飛雙眼微睜,坐直了身子,用銳利的目光掃了一下兩人。
那兩人見文飛這麼沉得住氣,面面相覷後。大胖子突然飛起一腳,踹在文飛坐的椅子上。文飛眼疾手快,馬上站起來。椅子「呯」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那把椅子除了椅面是木頭制成的,其余都是鐵管。冰冷的鐵管金屬踫撞地面所發出的聲音很是尖銳、刺耳,令人听到非常不舒服。
「你好大的膽子,還敢把椅子摔在地上。今天不好好修理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楮。」八字胡夸張的樣子,就象文飛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他走上前來,伸手要抓文飛的頭發。
文飛豈能讓他抓住自己的頭發,身子一閃就避開了。八字胡見文飛敢躲開,憤怒的表情一覽無余,大吼一聲,一拳打去。文飛往後一閃說道︰「你敢打我,上面可有攝像頭哦。」用手一指頭頂上的攝像頭,眼楮向上瞄去,看見攝像頭上的紅燈不再閃爍。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有人想要整他。
「有攝像頭,老子也不怕。」大胖子看到文飛的表情,以為他害怕了,得意洋洋地說道。一邊說一邊飛起一腳向文飛踹去。
文飛沒有躲避,假裝被踢到大叫一聲「哎喲」,身子輕輕一扭卸掉了對方踢過來的勁力。同時他也踢出一腳,正踩在大胖子的小腿上。大胖子大叫一聲,坐倒在地上。文飛也躺倒在地上,大叫「哎喲」,裝著一副痛苦的表情。
八字胡見兩人幾乎同時倒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向大胖子問道︰「你怎麼了?」
「他用腳踩我。」大胖子臉上有豆大的汗珠滴下來,看樣子受的傷不輕。「跟我狠狠修理他,還敢用腳來踩老子。」大胖子氣急敗壞地大聲說道。他掙扎著爬起來。
「你小子等著。」八字胡用手一指文飛,轉身走到前邊的一個鐵櫃子面前,用手打開下面的一個櫃子門,從里面拿出一根警棍來。警棍有一米多長,通體黝黑,是用橡膠制成的。他敲了一下櫃子,發出「 」的聲音,可以听出橡膠警棍是實心的。
八字胡獰笑著,舉起橡膠警棍一步步走向文飛。文飛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八字胡說道︰「你不要亂來啊。我可要叫人來啊,警察打人可是犯罪的行為啊。」
「你叫啊,再這里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理會你的。乖乖的讓老子在你身上打幾下消消氣,也許就會饒了你。」八字胡一副唯我獨尊的態度令文飛感到一陣好笑。
「是嗎?你們警察怎麼能這樣呢?」文飛一步步往後退,臉上帶著微笑。八字胡見文飛嘴里雖然說害怕,但是表情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不明白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雖然感到疑惑,八字胡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快速地走到文飛面前,舉起手中的橡膠警棍,惡狠狠地就打了下去。文飛沒等棍子下來,就大叫一聲「哎喲」身子前探,一下撞在八字胡的胸口。八字胡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咳嗽起來,手里的橡膠警棍也垂下來了。